一番旖旎过后,胤禛闻着安陵容身上的香味,依依不舍,直到门外传来两声轻咳,胤禛下意识松开。
安陵容想要起身,却感觉自已腰间上的手臂越收越紧,抬头看着胤禛,轻声提示,“皇上~”
“朕舍不得你。”胤禛解释,但也松开手,饶有兴致看着安陵容起身,见她要去一旁换衣,“就在这换吧”
“是。”
安陵容满脸通红,一半是害羞一半是恼怒,但也只能顺从,拾起备好的衣服一一穿起来。
安陵容一举一动带起阵阵梅香,胤禛也看得痴迷,看到安陵容刘海被掀起,露出火红一片,胤禛起身拦过她的腰肢,摸着她额头,有些愧疚,“这几日不必去皇后那里请安了,好好在宫里养病。”
“为何。”安陵容下意识摸着自已额头,却被拦住了。
胤禛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伤还没好全,回去让侍女给你敷一下。”
安陵容顿感不妙,想询问缘由,但门口传来的又一阵提示声,她怕待太久留下不好名声,乖巧点头,“臣妾都听皇上的。”
“宫里规矩多,委屈你了。”胤禛拍拍她手,容儿温婉,这养心殿规矩最多,要是得了时间去圆明园待上些时日就好了。
“臣妾能侍奉皇上,甚是欢喜。”安陵容故作恋恋不舍看着胤禛,柔声道:“外面还在候着,臣妾先退下了。”
“去吧。”胤禛看着安陵容一步三回头,心里也是惦记着封号一事,想起来安比槐一事,他虽然有错,但玻璃厂他办事效率他也十分满意。
容儿说的不错,功过相抵,安比槐不应赏赐,以免人人都效仿,还是他容儿贴心,便起身把安陵容封号拟了。
看着拟好的称号,胤禛十分满意,明早再去找皇后商量一番,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在回去的路上,想起来刚刚皇上眼神,安陵容摸着额头上的包,已经消了一大半,但心里也十分忐忑,刚刚皇上的意思是?
不一会明瑟院到了,安陵容刚刚探出脑袋,宝娟连忙上去扶着安陵容下马车。
安陵容下意识用手遮着额头,“宝娟,带我回屋里去”
“是。”宝娟和菊青也看到安陵容额头上的伤。
不敢声张,扶着安陵容快速回到明瑟院。
安陵容看着铜镜子前自已,额间紫红一片,就算有刘海遮掩,也十分显眼。
“小主怎么了。”宝娟轻轻拨开她额间的发丝,淤伤布满额头,菊青被吓了一跳,捂着嘴,“我去给小主煮两个鸡蛋过来揉揉。”
看到菊青出去了,安陵容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看着宝娟,把刚刚事情说了一通,“还好有皇上口谕,这几日可以留在院里养着。”
“没事没事,没破皮,明日唤许大人瞧瞧,奴婢给你吹吹。”还好玻璃是按照新配方,没有那么容易碎,要不然就要见血了,狗皇帝,那么大一个人还玩小孩子这一套,心疼她仔仔。
宝娟一连吹了好几下,安陵容也被逗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净用些小孩子把戏哄我。”
“奴婢哪敢啊~”看到安陵容高兴了,宝娟嘿嘿笑着,心里也十分欢喜
“鸡蛋来了。”
菊青用帕子包着两个鸡蛋,进了屋里,“还好小袖子没睡下,炉子发起来鸡蛋一会就熟了,快快帮我一块剥了。”
剥好的鸡蛋还是十分滚烫,菊青用帕子包了好几层才敢敷上去,“小主这是被……”菊青不敢说下去。
“又不是暴君,是我不小心撞上玻璃了。”安陵容看着菊青一脸担心,赶紧解释,万一污了皇上名声就说不清了。
还好刚刚出门一直遮在额头上,想起来胤禛故意使坏让她过去,有些恼怒,她差点破了相了,“此事莫要声张出去,对外说我病了就行。”
女悦已者容,况且皇上意思就是不让她声张。
“是。”宝娟和菊青连忙应下,
菊青又取来药油,在安陵容头上打圈圈按摩,这撞得也太狠了吧,“不知道那么晚了许大人还在太医院不。”
“絮絮叨叨的,改日不让你和宝娟住一个屋子里。”安陵容看着菊青,也是越发活泼了,安慰道:“皇上已经派太医诊治了,没有伤到骨头,过几日就好全了。”
被Q到的宝娟,“小主!菊青天性就是活泼,不管奴婢的事。”
“宝娟姐姐性子好,我倒是觉得把宝莺宝鹊都接过来一块住才好。”菊青也跟着安陵容打趣着
安陵容点点头,故作高深,“看,连菊青都染了宝娟不少机灵劲了。”
几人打趣了一番,也不敢打扰安陵容休息时间,各自回屋里。
今晚上小袖子在门外守夜,屋子里静悄悄的,安陵容想起额头上淤血,这几日肯定是消不下去了,好在得了口谕,就算闭门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又想起来刚刚皇上要给她一个封号,安陵容不由自主的把头埋进被子了,有了封号,这些伤算得了什么呢,这样,她和嬛姐姐位份也就没有差别了。
次日,景仁宫
“皇后觉得如何。”胤禛捻手里帝王绿手串,靠在榻上十分悠闲。
“臣妾觉得不妥。”宜修放下手里的纸张,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她竟爬到了这个位置,“沈贵人和富察贵人侍奉皇上最久,若是安常在得了贵人也罢,加上封号,身份可就越过去了,沈自山和富察氏一族难免不满,不如借玻璃一事将安比槐……”官位进一进。
宜修话只说了一半,然后看向胤禛,后宫不问前朝事情,四妃六嫔,区区一个贵人而已,能压年世兰一头,倒也好,不过,她可不想把这个锅揽到自已身上,让皇上自已看着办才是明智的。
“安比槐进贡有功,但私自入京,也也是大过,朕不想责罚他,但此事与容儿无关。”胤禛也知道宜修接下来的话,若是家世上去了,安陵容升为贵人也是无可挑剔,但安比槐私自入宫,还是容儿好,为他考虑。
“听说月中第一批玻璃就要送入宫中。”宜修看着胤禛点点头,看来也是十分满意安比槐,皇上既然不想责罚,那就是想嘉赏了,看着面前的人,宜修心里苦笑着,这事是打算让她来提的吗?“那把安大人位份进一进也是极好的。”
胤禛看了眼宜修,有点失望,说得肤浅,但也在理,“朕已经安排好了,皇后不必担心,朕就依你,进安氏为贵人。”
“是。”宜修看着胤禛收起手上的帝王绿手串,就知道他要走了,看来是对安陵容封号一事不满呢。
胤禛也不做解释,背起手就往外走,“朕刚刚传了安比槐入宫,早膳就不陪皇后了。”胤禛又想起来安陵容脸上的伤,“这几日安贵人身体不适,就让她好好养病吧,这个月就免去每日的晨昏定省吧。”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恭送皇上。”宜修看着胤禛消失在门外,心里凄凉一片,反正也习惯了,不是吗,“剪秋,伺候本宫用膳。”
剪秋轻轻端上一碗红枣枸杞燕窝到宜修面前,“难得皇上过来用膳,娘娘不留一下吗?”
“皇上忙于朝政,本宫自然不会给皇上添加烦恼。”宜修轻笑,挽留他,他会在意吗?宜修轻轻抿口汤羹,皇上说安贵人病了,看向剪秋,“安贵人病了,你替本宫去问候一番。”
“是。”
这边安陵容也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直接升了贵人,迁居怡性轩。
苏培盛:“恭喜安贵人,”
“多谢苏公公亲自跑一趟。”安陵容恭恭敬敬接过圣旨,原以为会是一个封号,没想到,安陵容握着手里的圣旨,十分欣喜,
“苏公公请喝茶。”宝娟也将荷包准备好了,恭恭敬敬递到苏培盛手里。
“安贵人客气了。”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两,这安贵人也不似雇个人入宫一般唯唯诺诺了,夸赞道,“皇上本上给拟好了字,但皇上觉得贵人更适合小主。”
“多谢苏公公。”安陵容脸上火红一片,贵人可比带字的常在好了不少呢,自已也没白白受伤。
“皇上在养心殿召见了安大人,奴才还赶走回去伺候皇上。”苏培盛看了一眼安陵容,皇上派他来,也是有意透露这事给安贵人。
“多谢公公提点。”安陵容想起安比槐,心里开始担忧,要是他知道自已圣官事被她搅黄了,会不会生气。
瞧安陵容听进去了,苏培盛甩了甩拂尘,“那奴才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送走了苏培盛,安陵容带着宝娟进到屋里,宝娟看着安陵容表情有些严肃,“小主可有什么事?”
“宝娟,你觉得苏公公这话。”安陵容有些摸不准,说好安比槐功过相抵,但皇上又召了安比槐入宫,苏公公给她透露这个消息,她是派人去看,还是不看。
宝娟看着院外,菊青和小袖子指挥刚刚到小太监都在忙着把东西一一搬去怡性轩,“既然苏公公亲自过来,也是皇上默认了。”
“去把小袖子唤来。”安陵容觉得也是,她也想看看安比槐是什么反应。
小袖子,得了传唤,“小主。”
“去养心殿看看安大人是什么反应,若是问起,你就说,我给他的小小惩罚。”
“嗻。”小袖子也知道,安陵容也是玲珑阁背后股东之一,玻璃也是安陵容开口求来的,瞬间明白该怎么说,才能让安陵容满意。
“小袖子倒是聪明,刚来的三个小太监,让小袖子都看住了,你那边的宫女也是,别让她们近身了。”想起来内务府送来的宫女太监,安陵容还是有些后怕,玲珑阁事情还是要谨慎些。
“小主放心,已经吩咐菊青和宝鹊宝莺了,还是她们贴身伺候,那些人都在院外做些打扫工作,东西我也收得好好的。”最后一句宝娟低头在安陵容耳边小声说着。
“那就好,”宝娟办事她向来放心,只不过这事已经牵扯到前朝了,她也十分担心,看着院子外的桃花,她刚刚入宫时,还是一片枯叶,“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听到安陵容这样说,宝娟看过院外,满树桃花,不惊也感叹,“这桃花果然应景,一会奴婢折些枝条插在瓶中,带去怡性轩。”
“看着大大咧咧,却是你最懂我。”安陵容拉着宝娟的手。
菊青:“小主,怡性轩已经收拾妥当,可以过去了。”
“嗯,知道了。”安陵容点点头,但看着额上的淤青,对一旁宝娟小声说道,“把我头上淤青遮一下,我怕出去被人瞧见了。”
“是。”
果然还是小姑娘,最爱美了,宝娟拿起桌上的遮瑕,轻轻抹在安陵容额头上,边抹边暗骂着,她仔仔皮肤那么娇嫩,不过一晚上就弄成这样,连门都出不了。
菊青也在旁边夸赞,“这美白膏,真不错,已经看不出多少了。”
“还有点红,希望不要被人瞧出来。”安陵容别扭的扭着手帕。
“走吧,小主放心好了,瞧不出来的。”菊青扶起安陵容,宝娟留下收拾化妆桌上的贵重物,然后亲自带起怡性轩。
安陵容才进怡性轩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嘈杂声音。
“都是延禧宫的姐妹,去通传你们小主,我来看看安贵人。”富察贵人把安贵人咬得极重。
“回富察贵人。”宝鹊宝莺两人规规矩矩行礼,“我们家小主生病,不见客。”
看着面前气势汹汹富察贵人,万一小主头上伤被看到,富察贵人一定会耻笑小主的,到时候六宫都会知晓。
“让开。”富察贵人恼怒,才刚得贵人,就闭门不待客,定是有猫腻。
看着富察贵人要往里走,宝鹊连忙上前,小主如今也是贵人,和富察贵人也算是平起平坐,又有皇上口谕,小主若是想见早就出声了。
宝鹊语气十分坚定,“回富察贵人,我家小主得皇上口谕,安心养病,不得打扰。”
宝莺也行礼解释,“皇上都让我们家小主闭门养病,我家小主病痛若是过到富察贵人身上…怕是…不妥。”
一富察贵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捂着口鼻:“你家小主当真病了。”
宝鹊当然不敢说实话,“今日早晨见了风,皇上知道了,让小主闭门养着。”
“嗯……那就算了”富察贵人嫌的捂着口鼻,连连往后退,才刚封贵人,怕是。
她琢磨一番,恍然大悟,安陵容贵人不过是不过是安比槐进贡的玻璃,有功才赏的贵人,估计安比槐私自入宫皇上估计生气,让安贵人闭门思过的借口罢了,得了贵人,但也失去皇上宠爱。
想到这里,富察贵人也轻笑着,“桑儿,我们回去吧。”
看着富察贵人远离,宝鹊宝莺暗暗窃喜,还好富察贵人看着嚣张,但也是纸老虎而已,十分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