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白墨,在场之人并无表现的有多惊讶。
他们或多或少和傅楠认识,了解到他的助手闻悦彤,外表是个甜美的小萝莉,背地里实则是个年近三十的老男人。
“咳咳,闻悦彤他确实是个男孩子哟,直播间内的观众不要表现的太过惊讶,理解也是尊重的一环。”
江仪轻咳两声,这次他没拿上扩音器,而是将自已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为诸位观众解释道。
看到直播间内充斥着的谩骂声,和不着调的侮辱。
闻悦彤缓缓低下了眸子,他神色略显晦暗,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令人动容。
近乎瞬间,宋白墨几人的头顶汇集了大片厚厚的乌云,临近热带雨林的村庄口。
环境宛如灾难片中天地为之变色,狂风乱舞,飞沙走石!
和国内环境不同,靠近雨林的地段,在强对流中,骤雨,冰雹是时时有的是。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像是掉落在桌板上的面条,曲折蜿蜒。
随即一声巨大的轰鸣响起,经久不息。
宋白墨心头一惊,头皮感觉麻麻的,他显得有些慌乱,失足之下险些跌倒到季彧身上。
差点就将脑袋埋入季彧那对,堪比两只足球挤在一起的胸肌上面。
待他稳住身形,向外靠了靠,又将衣袖往上扯了扯。
季彧立马收回了略显失望的眼神,还好没让宋白墨瞅见他刚才的那副样子。
那副像是见到烤到五六分熟,外焦里嫩鲜嫩多汁羊排的饿狼!
倘若被宋白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他一定会觉得季彧他和汪嘉伦是一类人,是个十足的变态,馋他身子的笨蛋。
“天气变得太快了!感觉又要下雨啊!快点进森林里面吧,要是淋到雨就不好了!”
为小组取名字的事不了了之,无奈之下,江仪顶着强风,眼睛都睁不开来了,他举起大喇叭一阵鬼哭狼嚎。
“记住一定要确保自已安全,保证不受伤害,一旦有危险不要强求自已。”
江仪做了最后的叮嘱,然后他关闭了不断卡顿的直播间,同时吩咐村子里的导游和一些工作人员,用骆驼将六人各自送到了雨林里。
三小队的出发点分别在西面的上游,偏南面的中游,以及安全系数最高,在森林边缘地带的下游。
他们的目的地在北方,靠近热带雨林不远处的草原,当他们出现在终点的时候。
安装在身上,能够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便会向剧组发出信号。
“白墨,你说,我们小队要取个什么样名字呢?”
坐在宋白墨身后的季彧,眼神贪婪的在宋白墨身上游走,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前靠了靠。
宋白墨有些紧张,一是,这是他首次进入满是植物包裹,昆虫环绕的雨林深处。
二是,他们现在正坐在骆驼背上,骆驼一晃一晃的,松弛感十足。
他紧紧攥着坐垫前面的铁环,丝丝汗液从手心蔓延开来,上下颠簸的摇晃,使其心中的紧张感更加重几分。
也因此,宋白墨丝毫没注意到季彧的小动作。
“墨彧组合吧,取我们两名字的后两字,通俗易懂还很好听。”
季彧见宋白墨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思索一番,建意的说。
宋白墨心底将墨彧二字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越说越觉得像是在说“霉运”这个词。
“白墨?白墨?有在听我说吗?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季彧又说。
宋白墨没明面上提出异议,他只淡淡的开口回答:“挺好听的。”
将两人送到约定地点,工作人员和导游扔下一个节目组送的超小型背包。
随后领着骆驼往来时路走,等到见不着他们的身影了。
季彧卸下了自已的背包,他先是从其中掏出了摄像头,安置在一边摆好。
接着是保温毯和一些支架,用于搭建临时庇护所。
宋白墨蹲坐在一旁的树下,几十米长的巨树,盘旋延伸出的树根。
光是看冒出土壤,暴露在外的粗壮树根,就能知晓这颗巨树的年龄比几十个宋白墨加在一起还要大。
宋白墨的动手能力算得上强的,但是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他,根本帮不上季彧的忙。
只能杵在一旁干瞪眼,看着季彧来回忙碌,又是打钉子,又是铺张保温布的。
“这些也是节目组发给我们的吗?”
宋白墨不记得节目组有分发给他们这些物品,印象里,只有手中的打火石是。
“是啊,昨天晚上才发的,我害怕打扰你休息,特意没让工作人员叫醒你,全在我包里呢。”
“你早就知道我们在一组了,是吗。”
边说着,宋白墨挪动身子到那个工作人员留下来的小背包面前,他简单的翻找一番,发现其中存有几瓶水和六袋压缩饼干。
还有电池,和备用摄像头等等一些录制节目的必需品。
季彧劳作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他的身形一滞,眼神复杂中夹杂着些许惶恐的,不敢回头去看宋白墨。
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见宋白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他暗地里松了口气,旋即语气平静的开口解释道:
“其实我们分在一组,是事先就定下来的,当时江仪让我转述给你,来之前工作有些繁忙,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能理解。”宋白墨语气没多少起伏,脸上也尽显漠然之色。
“搭好了,白墨你躺上来试试,看舒不舒服。”
季彧忽然起身,他一脸自信微笑,擦去额头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汗珠,拍了拍身下刚刚搭建好的小帐篷。
宋白墨闻言,起身来到帐篷面前。
不足一米高的三棱锥状帐篷,下面塞了一层类似黑藻的植物。
宋白墨俯下身子,将一米七多的躯体缓缓塞入帐篷之中。
内部环境不大,他躺在里面仍然有余下的空间。
可能是帐篷外正下着小雨,空气湿漉漉的,导致他刚到这里感到了丝丝寒意。
而小帐篷内的温度刚刚好,温暖而舒适,湿气也算不上重。
“怎么样?”季彧满脸期盼的站在帐篷外,他弯着腰,魁梧高挺的身体,呈现出滑稽的姿态。
“很舒服,季彧你真厉害。”宋白墨发自内心的赞扬一句,说着,他向侧面翻了个身。
只听刺啦一声,宋白墨感到手臂处一顿细细的刺痛,他立即疑惑的抬起手臂低下头。
却见右手臂靠下的位置,一道鲜红的划痕赫然出现,无数的鲜血宛若喷泉般滑落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