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彣下三滥的手段,导致陪伴宋白墨几年的小电驴死状凄惨。
那日之后,汪嘉伦曾在绿泡泡上找到宋白墨,在得知宋白墨早早的就考取了驾照,只是一直没钱购置小汽车。
汪嘉伦说要送给宋白墨一辆,宋白墨极力反对,双方争执之下,汪嘉伦拗不过宋白墨。
退而求其次的让手底下人给他送去一辆崭新的电动车,两驱,马力十足的最新款!
宋白墨拒绝了,他独自一人,两手空空的走在街道上。
走过熟悉的地段,来到图书馆的小巷子里。
那辆残破的小电驴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图书馆门前不远处,上面的雨水干涸,肉眼可见的附着着一些水垢和灰尘。
宋白墨蹲下身子,上下摆弄一番小电驴。
可怜的小电驴啊,车头没了,两个轱辘,一个被压在车坐垫下面,另一个不知道去向。
宋白墨慨叹一声,正准备想办法将一地的碎片收拾走,忽而,一道诡异的声音陡然出现。
声音不大,仅仅在小巷子里回荡几下就消散了,宋白墨吃了一惊,他缓缓站起身,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去。
声音很奇怪,像是男声,却又带有女人嗓音中独特的尖锐,一惊一乍的,宛若婴儿的哭泣声。
起初,宋白墨以为是野猫的嘶吼声,毕竟这一片城区,野猫成患,随处可见。
但由于是郊区,灭猫的计划迟迟没有落实下来,加之从声音里可以隐隐约约的听见什么。
两侧的高墙遮天蔽日,阳光照不进去,越往里走,可见视野越小,到处一片漆黑。
宋白墨到底胆子比较小,他捡起地上一根树枝,紧紧握在手中,身体贴住墙体。
小心谨慎的步伐愈发缓慢,喉结上下浮动,他吞咽了口口水,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不远处,突起的两三级楼梯上,一道铁门敞开,漆黑一团的勉强能看出有个人半蹲在门口。
宋白墨不清楚发出声音的来源是不是那里,保险起见,他驻足原地观望了一番,发现暗处的人会伸手抹一些东西在后背。
不知何来的勇气,他径直走到门口,声音不大的直接问道:
“你是谁?需要帮助吗?”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蹲在门口的男人明显受惊愣了一下,他僵住身体,久久才颤抖着回过头望向宋白墨。
环境的漆黑,宋白墨并无看清那人的脸,而那人在偷瞄到宋白墨的第一眼就立面重新背对过去。
他故意压低嗓音,恶狠狠的回了一句:
“我不需要帮助,给我滚出去!”
还以为是自已听错了,宋白墨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水,用尽力气也挪不动。
“季彣?”宋白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的记忆力很好,哪怕与季彣只见过两面,还都是不愉快的过往。
但他依旧从黑暗中的人的声音里,听出了熟悉的感觉,稍加思索下,宋白墨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显然,打死季彣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在这里偶遇宋白墨,还被他给认了出来。
分明他刚刚特意改变了自已的声线,让声音听起来低沉了几分。
走入黑暗有一段时间了,宋白墨逐渐的开始适应这里的环境,眼睛也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只见蹲在门口的季彣,他的后背七横八竖的满是血淋淋的伤痕,上面还有些他方才才敷上去的跌打药。
跌打药混杂着铁锈味,难闻的气味直冲击宋白墨的鼻腔,他忍耐着恶臭,俯下身子,将头靠近季彣裸露的后背。
突然,季彣站起身,在宋白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的飞扑向宋白墨,将他摁倒在了墙角。
那根半路捡来的棍子,经由宋白墨的手,飞向了半空中,落在地上,断成两半。
季彣压在宋白墨身上,眼球中的血丝凸起。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呲着个大牙,面容红温,疯狂的喘着粗气。
“宋白墨!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为什么?!怎么在哪里都会遇见你这个丧星!我恨你!”
被季彣出其不备的攻击,且被他控制住压在身下,宋白墨显得有些发愣,他懵懵的,眼神呆滞。
看到那张长的像利威尔兵长的脸,此刻他才真正的确认眼前之人是季彣。
宋白墨蠕动唇瓣,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我不知道是你,刚刚我在外面听到有人在里面哭,就想着走过来看看。”
“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这里,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宋白墨小声哀求着,季彣那架势明显是要将他胖揍一顿。
“哭?你听到谁哭了?怎么样,看到我这身样子很高兴是不是?臭贱人!”
“***”
季彣举起拳头往宋白墨的脸砸去,他的拳头宛若钻头般,裹挟着股股拳风,光是听到呼啸而过,刺穿空气的声音。
就已经能想到季彣的拳头打在脸上会有多疼。
宋白墨根本不晓得是季彣在这里,如若他提前知道,也就不会冒着被打的风险闯进来了。
一切的起因都是他那颗善良的心,促使他前来探索发现,看能不能帮不认识的人提供帮助。
季彣的拳头冰寒,隔着一厘米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拳头最终没落在宋白墨的脸上,季彣的拳头最终只在宋白墨的脸颊上方停顿半晌。
随后,他收回拳头,起身从宋白墨身上离开。
良久之后,感知到身上没有了重物的压迫感,宋白墨诚惶诚恐的睁开眼往前端望去。
只见季彣侧过身子,一脸不甘和怨恨的正仇视宋白墨,他半赤裸着完美无瑕的上半身,抿着嘴。
冷眼看着瘫软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的宋白墨。
宋白墨不傻,脑子超级灵光,他清楚刚才季彣没动手,是要放他一马,他立即识趣的从地上爬起来。
略显狼狈的拍拍衣角,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外面跑。
此时,恐惧感已然占据了宋白墨的内心,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只想逃命。
宋白墨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出口的尽头,季彣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他身子一软,没支撑住。
直直的倒在了水泥地板上,他勉强吊着一口气,精神恍惚的竭力挪动身子,将受伤的躯体靠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