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里的老板?”楼岑收回自已的视线,问道。
“并不是!”女子摇头,“不管你信不信,本姑娘只比你先到一步。”要不是肚子饿得受不了,她才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厨房还有点吃食,你要不要?”女子并未感受到恶意,赶回厨房,拿出一盘烧鸡,问着楼岑。
楼岑望着盘子中的烧鸡,嘴角勾起,“刚好饿了!”
女子紧盯着楼岑,这人笑起来比哥哥还俊美!总觉得这人瞧着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女子掰下一只鸡腿,递给楼岑,自已扯下另一只腿,大口大口地吃着,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矜持。
楼岑接过鸡腿,看着女子的动作,满脸兴味地吃着。
谁料,女子啃完鸡腿之后,没过一会儿,便晕倒在桌前。楼岑环视了一眼店内,也倒在桌上。
两人晕倒之后,从后院走出一群人,将二人捆绑起来,关在柴房中。
“老四,我看这两个人不像来自狼族!”柴房外,有一人出声说道。
“老二,你就别妇人之仁了。”另一个较为粗犷的声音说道,“眼下,郸城已是狼族眼中的一块肥肉,不取郸城,狼族不会罢休。这两人行踪诡异,天下,谁不知道北界十一城是危险之地,在这个时候还敢在郸城大摇大摆地行走,不是狼族,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老四,你这话就过于绝对了!”被称为老二的人反驳道,“过于谈虎色变了些。”
“老二,别跟我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住郸城!”老四厉声道,为了护住郸城,护住郸城的百姓,任何隐患,他都要清除!
“这两个人,还是交给少堡主处理吧。”老二知道老四心中所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在少堡主回城之前,看好这两人!”
“是!”
老二和老四交待清楚之后,便离开酒楼,剩余十几人守在柴房门口。
柴房内的楼岑,靠着木柴坐起,用内力震开捆绑在身上的绳子,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女子,还以为这人是同伙呢。傻呵呵地吃来历不明的食物,不中毒才怪!楼岑走到女子身边,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捏开她的口齿,朝她嘴中丢了一颗药丸。坐回原来的地方,脑中思索着方才门外几人的话语。
这群人并不是什么恶人,抓住他们也是误认他们是狼族奸细。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份依旧存疑。
楼岑盯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见她要醒,快速来到她身边,在她起身之前,用虎口钳住她的喉咙,对上她震惊的眼神,压低了声音,说道,“外面有人,不要大呼大叫!我刚替你解了毒,等会儿放开你,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呃……”被钳住喉咙的女子用力点点头。
楼岑松开手,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郸城?”
“琉璃,我叫琉璃。”琉璃坐起身,靠在木柴上,对上楼岑的眼睛,回答着。“我家在西南,听家里人说,郸城富饶,就跑过来看看。”才不要告诉你,我是离家出走的呢!
“你难道不知道北界如今战火四起?”楼岑没有错过她脸上狡黠的表情。
“你不会怀疑我是狼族的人……唔……”琉璃刚提高了声音,就被楼岑捂住了嘴。
“小声点!”楼岑看到琉璃两颊飘起两抹红云,赶紧放下手,离她远了些,“暂且信你!”
“哦!”琉璃乖乖地点点头,心里却暗笑,哥哥不是笑话她性子过于跳脱,寻不到良人么?如今看来,她的良人已经出现了。“不知小哥哥如何称呼啊?”
“楼岑!”楼岑并未看琉璃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楼岑~琉璃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不仅是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就不知道这么俊美的小哥哥,家中可有贤妻美妾?琉璃注意着楼岑的一举一动,论武功,自已估计不是对手。要不然,就可以直接把他绑回西南,有了这么一个美男子,量老爹和蓝家也不会继续逼着她与蓝君陌成婚了。
“少堡主有令,将这两人带回闫家堡!”老四回到院子里,吩咐着。
“将计就计!”楼岑看了一眼琉璃,用绳子把她重新捆绑住,满意地看着琉璃倒在原地,自已将断掉的绳子藏起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
柴房的门锁被打开,一行人走进柴房,将两人抬起,放进一辆马车里,马车上罩着一块黑布,马车朝着西北方行驶着。
“他们打算把我们带到哪里去?”琉璃睁开眼,小心地移动着自已的身子,靠近楼岑,小声地问着。
“不知!”楼岑揭开黑布的一角,看着外面。马车估计走了一个时辰了,早已离开了郸城,入目漫天黄沙,是紫沂宸口中说的大漠。这帮人口中提到的闫家堡,难不成建在这大漠之中。
见楼岑并不打算理会自已,琉璃靠在马车上,欣赏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未免打草惊蛇,马车内的两人保持着沉默,琉璃双臂交叉抱着,缩成一团。楼岑注意到琉璃的举动,将外袍脱下,扔到她怀中。
琉璃动动嘴唇,对着楼岑无声地说着多谢小哥哥。将楼岑的外袍穿在身上,才觉得来自外界的寒意稍减了些。
天色尚早,气温骤变?这闫家堡莫不是建在地下?楼岑闭上眼,凝神听着四周的动静。果然,不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以及轮轴滚动的声音。
“堡主,少堡主,马车里的二人便是今日在郸城抓回来的可疑人物。”楼岑听出,这是那个叫老四的声音。
轮轴未动,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朋友,既是醒着的,便出来相见吧!”
楼岑站起身,运力震开马车,马车与黑色幕布四分五裂。楼岑踮脚落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果然证实了自已的猜想,他们所在的地方如地牢一般,四周皆是石壁,石壁上插着火把。坐在素舆上的是一位老者,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堡主,他身侧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把弯月刀,一脸兴味看着自已。
“倒是挺有实力的,能瞒过老二和老四!”年轻男子走近楼岑,嘴里说着钦佩的话语,手中的弯月刀却在接近楼岑的那一刻,直接勾向他的脖子。
“楼岑哥哥小心!”琉璃早早地退至一旁,看到弯月刀靠近他喉咙的那一瞬,惊呼道。
楼岑整个身子向后平仰,右脚滑至前方,躲过弯月刀。随即转身,袖中的银针尽数飞出,随着主人的手指在空中变换着方向,男子被迫停下,舞动着弯月刀,阻挡着银针。
吟霜针法?坐在素舆上的老者紧紧地盯着楼岑的脸,随即又摇摇头,那人的儿子早已死在十九年前,是他亲眼所见,绝无生还的可能。
楼岑身上并没有武器,面对男子的弯月刀,只能以防守为主,男子的弯月刀使得相当娴熟,刀在他手中,似玩具一般,随心所欲。一时不防,弯月刀从他胸前划过,离割破肌肤只差毫厘,怀中的玉佩被刀勾出,掉落在地上。
楼岑一个闪身,注意到玉佩掉落,继续控制着银针,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男子被银针逼退,楼岑赶忙低下身子,去捡玉佩。谁料,玉佩从地上漂浮到空中,被内力牵引,落在老者的手上。
在楼岑愣神之际,男子踏步飞到楼岑身后,握着弯月刀,朝着他的头颅挥去!“燚儿,住手!”千钧一发之际,坐在素舆上的老者出声制止道。
焱燚听话地收回弯月刀,插入腰间的刀鞘之中,回到父亲身边,捻了捻手指,眼神依旧放在楼岑身上,这人倒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怎奈还没有打过瘾!
“这玉佩,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老者握着玉佩,问道。
玉佩?难不成这人认识紫沂宸?楼岑心里暗忖,在没有分清敌友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楼岑对上老者的眼睛,回道,“我身上的玉佩,自然是我的咯!”这老者的模样与紫沂宸那个废物老爹倒是有几分相像。
“你的?”老者轻笑,握紧玉佩,又问道,“你可认识蓝曦舞?”
注意到他眸中闪过的犹疑,老者便知晓他所言非实。这玉佩可是当年他送给曦舞的,若是家传之物,怎会在他提起曦舞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吟霜针法是冥幽那老小子教给你的?你和冥幽是何关系?”
楼岑知道自已已经露出破绽,只好如实说道,“吟霜针法是师傅传授给我的,您认识我师傅?”
老者仔细打量着楼岑,继续问道,“你可认识蓝曦夜?”
楼岑摇头,老者说到的人名,他并未听过。
这就奇怪了?这名叫做楼岑的少年,面容与蓝曦夜倒是有几分相似,又是那冥幽老小子的徒弟,身上还带着他曾赠予曦舞的玉佩。竟不是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