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命人抓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楼岑见老者盯着自已出神,不由问道。
“一场误会!”老者笑道,看向自已的儿子,“燚儿,好生招待两位贵客,不可怠慢!”
“是,老爹!”焱燚乖顺地回道。
“至于这枚玉佩,且放我这儿一日,一日之后,定当完璧归赵!”老者对楼岑说完后,不等楼岑反应,便驱动着轮轴转向,滚动,离开地牢。
楼岑看着老者的背影,不禁感叹。此人的功力非同寻常,竟可轻松运用内力控制素舆滚动,气息如常。
“二位,请吧!”焱燚对楼岑还是比较好奇的,能让他老爹感兴趣的人,这世上,真没有几个!
楼岑回头看向角落里的琉璃,示意她跟上来。
焱燚带着他们走出了地牢,来到地面,瞧着俩人惊讶的神色,为他们介绍道,“你们所在的地方叫闫家堡,也就是我家。如你们所见,是一座石头堡,提前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妄图从这里离开,石头堡外部设有阵法,若是走错一步,便粉身碎骨!也别指望外面的人能救你们,这世上能找到闫家堡的人,真没有几个!”
焱燚这才注意到跟在楼岑身后的姑娘,斜过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楼岑,挑着眉问道,“你跟这姑娘是什么关系?”这姑娘身上披着的外袍是他的吧。
“萍水相逢!”楼岑冷声回道。
这样啊,焱燚打量着琉璃,长相倒是标致,比西域美人,身姿更胜几分。焱燚凑到琉璃身旁,问道,“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离我远点!”琉璃退离到楼岑身边,这个叫焱燚的人长相倒是与楼岑平分秋色。不过,人惯爱先入为主。何况,她琉璃也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有了心仪之人之后,自当与其他男子保持该有的距离。
“唉,不是!”焱燚伸出手,默默地摸了摸自已的脸,想他焱燚在这北界十一城,也算是人中翘楚了,怎么还有姑娘看不上眼的?
见琉璃不理会自已,焱燚倒也不生气,将他俩领到住处,交待着,“你俩就住这两屋,有事吩咐丫鬟就行,还是得告诫你们一声,千万不要试图走出去,晚上的风沙,被称为噬魔。尤其是你们这般好看的人,万一被卷了进去,尸骨无存哦。”说着,焱燚还摇摇头,一副可惜的模样。
看到琉璃抱紧了双臂,焱燚才满意地离开。
“楼岑哥哥?”琉璃盯着焱燚离开之后,才推开门,跑到楼岑的门前,敲着门。
“楼岑!”楼岑打开门,对她说着。
“叫哥哥也不行嘛?”琉璃故作委屈的抿唇,见他不为所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楼岑,要不晚上我们溜出去?”她才不信那个焱燚说的,真的有那么厉害的阵法。
“要去你去!”楼岑走回房内,坐在桌前。“还有,还我衣服!”
“你这人怎的这般小气!”琉璃生气地说道。要衣服是吧,还你!琉璃当着楼岑的面,将外袍脱下,扔到楼岑怀中,气鼓鼓地跑回房间!
胆小鬼!不去是吧!本姑娘自已去!
闫家堡主殿,焱燚端着一碗药走进殿内,老爹盯着那块玉佩出了神,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已的气息。焱燚将药碗放在桌上,走到老爹身边,唤了一声。
“燚儿,那二人可安顿好了?”老堡主将手中的玉佩收回怀中,抬眸看向自已的儿子。
“老爹放心,已经安排好了。”焱燚将桌上的药碗稳稳地放到老堡主手中,知道自家老爹担心什么,接着说道,“也警告过他们不要试图自已闯出去!”满意地看着老爹喝完药,接过药碗,好奇地问道,“老爹,那个楼岑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若不是敌人,是不是就可以留在堡内,陪他过过招什么的?
“唯一能确定的,他是冥幽的徒弟!”老者极不情愿地说道。他以为冥幽那老小子,经过那件事,就自暴自弃了,没想到,还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弟子!还真是小瞧了他!
“就是您常提起的故交?”焱燚自小就喜欢听老爹讲述他以前的故事。
“嗯……”老者闭上眼,往事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看老爹似乎不太开心,焱燚站在旁边,保持安静。
“焱燚,你还记得这块玉佩吗?”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突然睁开眼,将怀中的玉佩取出,交给儿子。
焱燚接过玉佩,仔细打量着,玉佩中间刻有一个“玖”字,“玖”字的周围被一只凤凰环绕。
似曾相识,焱燚在脑中搜索着,突然反应过来,自已也有一枚同样的玉佩。从怀里取出自已的那枚玉佩,将两枚玉佩放在一起比对着,与楼岑的不同,自已的这枚中间刻着“燚”字,上面盘卧着一条青龙。
“老爹,这是?”这两枚玉佩放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儿!那个叫楼岑的少年不会是老爹是私生子吧?他竟然还有一个兄弟?想着,焱燚便将自已心中所想出说口,“老爹,楼岑不会是我兄弟吧?”焱燚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带着惊恐。
“臭小子!胡想些什么?”老堡主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站起来揍他一顿,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爹,饶命!”焱燚故作求饶,嘴角却挂着得逞的笑意。自从见到楼岑的这块玉佩,老爹的脸色就不对劲,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老爹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神情了。
“这两枚玉佩都出自我手,龙凤玉佩,九九归一。本是赠予心仪之人的定情信物……”往昔的时光在脑中一一闪过,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我与她今生无缘,这枚玉佩只能当做新婚赠礼。离开京都前,为父和她约定好,若有一日,自已找到喜欢的姑娘,成家立业。双方的子女便结为姻亲。”
呼~听完老爹的讲述,焱燚深深吐了一口气,还好他与楼岑同为男子!不然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成婚,比起把他关起来,不让他练武还难受!更何况,眼下,自已可是有心仪的对象了。
“老爹,就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能让我跟一个男子成婚吧?”他可不喜男子!他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找一个喜欢的女子,一世一双人,逍遥自在!
“楼岑并不是玉佩的主人!”老爹的一句话,直接让焱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不是?老爹!”焱燚无奈地看着自已的老爹。
瞧着自已儿子一脸抗拒的样子,老者笑道,“既然那人将玉佩赠予楼岑,当年的约定,便不能作数。”
“老爹,咱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焱燚拍拍自已的胸口,“你宝贝疙瘩儿子差点儿被吓没了!”
“跟你娘一样,不经逗!”老者盯着儿子的脸,想到自已已逝的妻子。若非是她,自已怕是死在来北界的路上了。那时的自已,颓废到了极致,是她给了自已一个归属之地,让他找回了新的自我,心中的那份恨意和不甘也随之消弭了。
“我娘那叫性格豪放!”焱燚辩驳着,能让娘亲那样的铁血美人为之一笑,当今世上,也只有老爹做到了。
“郸城的百姓安顿得怎么样了?”老者问道。此番狼族来犯,似有预谋一般,不到三日,便攻下凉城。凉城再不济,作为赤翎北界的第一关,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已经全部安置妥当!”焱燚有些时候不能理解自家老爹,在他看来,老爹的性子还是太过良善了些,坐在龙椅上的狗皇帝那般对他,他竟还替那狗皇帝守疆卫土。换做他,早杀回去,把皇位夺回来了!
“明日再去检查一下郸城中的布防,要让狼族有来无回!”老者看向北方,坚毅地说道。
“知道了,老爹!”焱燚望着老爹,脱口而出道,“老爹,你就不曾想过,杀回去,夺回皇位?”
“你小子!”老者并未因儿子这一句话恼火,而是笑道,“兄弟相残,是历朝历代上演的戏码,实在无趣了些!更何况,你老爹我本就不想坐在那冷冰冰的椅子上!”
坐在龙椅上的人,拿什么去承诺一世一双人。
即便最终他与曦舞错过,那也只能怪上天不怜惜有情人罢了!
“那你为北界十一城忙东忙西的。”听老爹这么一说,那狗皇帝确实挺惨的。只是,老爹虽然隐姓埋名,却依旧替赤翎操心着边界的事,北界安宁这么久,不说大话,基本都是闫家堡的功劳。
“你我属于赤翎子民,为国为民,乃你我本分。护住北界十一城,为的是赤翎的百姓,并不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老者极为认真地跟焱燚说道。
“老爹,我明白!”只是一时为老爹气愤不过而已。作为他的儿子,怎能不明白他的苦心呢?这郸城,是老爹与娘亲定情之地,他势必守好!
三娘,咱们的燚儿真的长大了!老者满意地看着自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