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默这样的男人,女人大概换的比衣服还勤,自然不会被记录在资料里。
只是白嘉月看起来和歌舞厅里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清纯又灵动,还有些矜持骄傲,好像是刚出校园的大学生一样,真的想不到,竟然是邢子默的情妇。
不过也是,邢子默什么女人没见过。
见多了,自然不喜欢有风尘味儿的,越清纯的,越吸引人。
沈淮也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喝了两杯酒,便起身走了。
果然没人来找他结账。
白嘉月的话,在这里果然好使。
出了门,已经是星光满天。
沈淮看了看表,超过十二点了,他上车,一脚油门回了巡捕房。
现在,他已经是巡捕房探长了。
眼下重要的事情,不是什么女人,而是海城的这起案子。
他上任的第一个案子。
这案子要是破了,他就能坐稳这个位置。这案子他要是破不了,将会无人信服。
白嘉月在路上就把哥哥哄好了,邢子默在外面虽然杀伐决断,但是在家很好哄,凶不过三秒。
车进了院子停下,白嘉月活蹦乱跳下了车,邢子默无奈的跟在后面,任劳任怨的手里还拎着她的包。
管家听着汽车的声音就出来了。
“少爷,大小姐回来了。”管家说:“大小姐,您赶紧给花家打个电话,花家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了。”
“是菱纱打过来的吗?”白嘉月问:“她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今天半路放了我鸽子,要不……”
白嘉月不说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能跟沈淮打了一架。
这事情可不能让哥哥知道,不然又要念叨。
可是管家说:“不是花小姐打来的,是花老爷打来的,说花小姐到现在还没回家,听说今天是和小姐出去逛街的,所以来问问。”
白嘉月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还没回家,莫非还在实验室?”
白嘉月立刻跑进屋子里,把电话打了过去。
邢子默进了房,佣人过来接过大衣,然后他也不着急上楼,就站在白嘉月身边,听她打电话。
花家的电话很快就打通了。
那边接起来,语气也很紧张。
“我找菱纱,我是白嘉月。”
那边顿了一下:“小姐还没有回来,白小姐,老爷正找您呢,您稍等一下。”
很快花菱纱的父亲就接了电话。
“月月。”花父道:“菱纱一直没有回家,我已经派人去了常去的几个地方,也都不在。今天你们一起约着出去的,你们不在一起吗?”
“不在啊。”白嘉月说:“我们七点就分开了,她说突然想起来实验室有事情还没做完,急匆匆就走了。”
邢子默若有所思看了白嘉月一眼。
你七点就和闺蜜分开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除去在百乐门的时间,这三四个小时,你干什么去了?
姑娘大了,又出落的亭亭玉立,难免引来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做哥哥的,难免多心一点。
“可是她也不在实验室。”花父道:“我给实验室打了电话,没有人接。也派人去看了,外面门是锁着的,里面灯也是暗的。”
“您别急。”白嘉月道:“我也去找找,咱们随时联系。”
白嘉月挂了电话,着急看哥。
花家,也是海城里的大户人家,花菱纱和白嘉是大学同学,两人一个学医,一个学法,在大学的时候便关系很好。
大学毕业之际,依依惜别,然后一聊。
毕业后的目的地竟然是一个地方,于是结伴回了海城,友谊更上一层楼。
不过花菱纱更有上进心一些,回来便找了工作,在一家私人实验室,做关于药物新品的研究。
白嘉月就有些颓废了,还在晃荡。反正哥哥可以养她,她不太想朝九晚五去工作。还在找一个,所谓的自已有兴趣的事情做。
邢子默简洁明了:“报案。”
如果是正常时间,不至于,二十来岁一个大姑娘,谁知道猫哪儿玩去了,自已先找,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自已回来了。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有六个前车之鉴。
早一秒报案,就多一线生机。
白嘉月连连点头,但是又迟疑了一下。
“为什么花伯父不报案?”
邢子默冷笑一声:“因为要面子,怕报了案,若是花菱纱出了什么事情,失了名声,丢了人,就不好和人结亲了。”
这个年代,新旧更替。
别看海城里有钱人人家大多住的洋房开着小车,但是大多数人,特别是老一辈的人,骨子里的思想是改不了的。
女孩子出去上学上班,已经是抛头露面,不应该的事了。要是夜不归宿被大张旗鼓的报了出来,那日后如何结亲?
更可怕的,女孩子被绑架,会遭遇什么可想而知。
所以这件事情,花家希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非真的自已找不到了,再报案。
但那时候,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白嘉月一听这话,急道:“人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个!”
被绑架,又不是去杀人放火,这有什么可丢脸的?
命都没有了,还在乎这个?人要是找不回来,脸也找不回来。
邢子默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抚她,然后又给花家打了个电话。
就算花菱纱和白嘉月的关系好,也不能越过花家直接报案,但是可以劝劝花父。
白嘉月劝,和邢子默劝,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等邢子默挂了电话,道:“行了,花伯父已经决定立刻报案了,很有可能今天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花菱纱的人,我陪你去一趟巡捕房。”
“好。”
正好白嘉月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往外跑。
佣人赶忙递上邢子默刚脱下来大衣,邢子默跟了上去。
白嘉月和沈淮几乎是一前一后到了巡捕房。
都是黑乎乎的车,一前一后停下。
沈淮下了车,就看见一个巡捕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然后巡捕有点迟疑,吸了吸鼻子:“沈先生,您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有点香甜,但也不是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