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知道白珍珠的服装店关门比较晚,他一直等到七点多才骑着摩托车出门。
本来约好直接去好味道餐厅的。
他就想再载一次白珍珠。
第一次载女孩子,给小伙子激动坏了,总感觉白珍珠坐了他的摩托车后,连车都变香了。
于是下午,聂磊在家把自已好好收拾了一回。
专门洗了澡,仔仔细细刮了胡子,又换了一件衬衣。
头发上抹了摩丝,梳了个帅气的大背头,整个人都香喷喷的。
一副春心躁动的模样。
到了美人裳服装店,就见白珍珠坐在店里,正跟一个小男孩玩。
他知道李月淑是白珍珠的表姐,以为那孩子是李月淑的,没有多想。
“白同志。”
“聂同志,你来啦。”
白珍珠笑着道:
“我正要关门呢,你等我一下。”
然后就叫了李月淑,关灯锁门。
朔朔之前坐过夏荷的摩托车,现在看到摩托车就开心的不行。
拽着白珍珠的手:
“妈妈,我们又要坐摩托车吗?”
白珍珠摸了摸儿子的头:
“朔朔想坐的话,要去征求叔叔的同意啊。”
这边聂磊惊呆了。
他看着朔朔,人已经裂开。
妈妈?
这是白珍珠的儿子?
她结婚了?
还有这么大的儿子?
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可是那小男孩的眼睛,分明跟白珍珠一模一样。
母子俩长得很像,都白,看着软嫩可人,跟白兔子似的。
她居然结婚了!
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聂磊浇了个透心凉。
朔朔走到聂磊面前,仰着小脸问:
“叔叔,我可以坐你的摩托车吗?”
聂磊还在震惊中:“……”
朔朔睁圆了眼睛.
这个叔叔为什么直愣愣地盯着自已,好奇怪。
“叔叔?叔叔?”
聂磊终于被喊回了神。
他依然不敢相信:
“白同志,你、你结婚了?”
白珍珠笑着点了点头:
“是呀,这是我儿子朔朔,五岁了。”
儿子都五岁了!
聂磊觉得自已人都快傻了。
他仓惶地移开视线,仿佛不敢再多看白珍珠一眼:
“不好意思白同志,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就骑着摩托车走了,车子拐了好几个S。
李月淑不解:
“珍珠,你明明可以告诉他你离婚了啊。”
白珍珠:“提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打算再找。”
而且,能在银行那种地方上班,聂磊的家庭条件肯定很好。
那样的家庭不可能允许聂磊找一个离婚带孩子的。
白珍珠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给人家希望,免得耽误人家,也给自已避免麻烦。
只是,她是真的想请聂磊吃这顿饭,也是真心感激他。
既然不着急回饭馆,白珍珠也就不关门了,继续守着店。
一会儿夏荷来了,开心的不行。
“珍珠珍珠,我明天就搬家啦!”
她太兴奋了,嘴巴叭叭个不停:
“幸好我听了你的话买房子,现在啊,我这心里可踏实多了,再也不用担心以后无家可归了。”
李月淑给夏荷倒了一杯水:
“恭喜你啊夏老板。”
夏荷豪气道:
“我明天下午搬,请你们去暖房。”
白珍珠也替她开心:
“好呀,需要帮忙你直接说话。”
夏荷:“你呢,那个聂磊不是说要给你介绍房子吗?”
白珍珠:“上午去看了,叫芙蓉小区,等周一签合同。”
夏荷竖起大拇指:“白老板有魄力。”
她算是看出来了,白珍珠对买房子是真有激情,比人家买衣服还要痛快。
周天下午,夏荷早早就关了门,还叫上了白珍珠去帮忙搬东西。
她这些年做生意,别的大件儿没有,那衣服是真多,装了三大袋,床上还有一堆东西没装。
白珍珠看着那满屋的东西,庆幸自已骑了家里的三轮车过来的。
收拾东西的时候,夏荷的嫂子徐丽云一直嗑着瓜子站在门口看着。
夏荷被她那副防贼的举动气得不行,过去直接“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徐丽云在外面骂:
“夏荷你有病吧?横什么横?还不是没人要。”
然后传来夏荷哥哥夏军的声音: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夏荷都要搬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夏荷撇撇嘴:
“你知道她为什么看我不爽吗?”
白珍珠是真猜不到,这么好的小姑子上哪里找?不明白夏荷嫂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什么?”
“她一直觉得我能开这么大的服装店,是我妈给我的本钱,一直认为我妈把钱全花我身上了。”
“我的本钱,是我自已去羊城打工赚的,卖衣服的路子也是在羊城打工的时候摸索出来的,要说花我妈的钱,我也只是花了她给的路费。”
“还有一件事,你看你都知道请一个人帮忙看店,我却一直只是一个人,这全都是她闹的。”
夏荷脸上没什么表情道:
“去年我也请过一个,她见天地闹,想把娘家的妹子塞我店里来。那个女人我见过,好吃懒做还邋遢,我怎么可能要这种人进店?”
“结果她就天天跟我哥吵,跟我妈吵,闹得实在没办法,人家主动辞职了,忙的时候就让我妈帮我盯着。”
白珍珠:“你现在可以请人了。”
夏荷笑了:“当然要请了,咱们不是还要开分店吗,我以后可是要当大老板的人,不可能只开这一个店。”
白珍珠心里颇感慨,有时候一旦跳出死胡同,外面的世界广阔的难以想象。
没有了家里的束缚,按照夏荷的性子,肯定能闯出一番事业来的。
夏荷把她房间里能装的东西全都装了,被子褥子什么的又装了两大袋。
打包完,她打开门:
“哥,帮我搬一下。”
夏军憨憨笑道:
“夏荷,你能自已买房子,哥也替你高兴,我妹子真能干。”
夏荷淡淡道:
“对妈好一点,你们要是敢给我妈气受,我就把她接走,那我妈的退休金你们就别想再花一分。”
这话一出来,徐丽云眼珠子就转了转。
这夏荷走了,老婆子的退休工资不就全给自已儿子花了吗?
嗤了一声道:
“要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对妈不好了?”
夏荷哥哥也道:
“我肯定孝顺咱妈,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
夏荷也知道,反正有退休工资吊着,她嫂子应该不会给她妈甩脸子。
不再废话,夏荷哥哥帮着搬东西。
见那屋被夏荷搬的干干净净,徐丽云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她还想进去检查,夏荷就在门口拦着,不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