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刚刚平息不久,时不时还会发生余震。
市局内的办公人员,自然也是不敢待在室内。
全部转移到门前广场空地办公,大部分被组织着去救灾,四九城内的房屋倒塌的数量也不在少数,只有少部分留下来,看管那些犯人。
当然,条件没能好到哪里去。
天空上细雨飘飘,一排犯人被铐在铁门处,柱子处,倒霉的人已经全身湿透了。
易中海三人就在这淋雨的行列。
似乎是忍受到极限,阎埠贵仰头痛哭:“哎呦我的老天爷,我阎埠贵堂堂正正活了几十年,就没遭过这份罪,我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这样罚我。”
易中海用胳膊肘抹去脸上的水珠:“别嚎了,这老天就没开过眼,坏人不抓,抓好人,我们能斗得过那权势滔天?”
他说着话,同时发现刘海中呆呆望着九十五号大院的方向:“喂,刘海中,你看见什么了?”
刘海中回过神来,满面愁容道:“刚才这地震,我们家里应该不会出事吧!对了,你说聋老太太会对付江家,这么久了都没听到消息,你是不是被你老婆骗了,其实……”
突然,刘海中话说一半,突然呆住了。
呆呆看着大门口的方向,易中海眉头一皱,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回头看去。
只见大门口的方向,郑朝阳推车进来,旁边跟着一个撑着大伞的小孩,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江凡。
对方一身脏兮兮,两人看见他的时候,江凡同样看见了他们两人。
倘若不是拷住,恐怕他们早就上去找人算账了。
相隔近一月时间,江凡第一次看见易中海三人。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三人瘦了,刘海中不再那么胖,而阎埠贵却是瘦得脸颊凹了进去,颧骨高高凸起,就快瘦脱相了。
当然,三人眼中的凶光,丝毫不减。
江凡收回目光,看向旁边那被郑朝阳招呼过来的女警察,对方还以为他是被郑朝阳救出来的受灾孩童,伸手就朝着他抱来。
“他涉及到九十五号院的敌特案子,你先安排一个地方给他做个笔录。”
那名女警柳叶眉轻蹙,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向郑朝阳。
郑朝阳连看都不看,直言道:“我没有开玩笑,你还是尽快把事情安排下去,也不知和矿药厂那边的爆炸案有没有关系。”
这话落下,那女警才重视起来,拉着江凡就往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棚子走去。
两人从被铐在柱子上的易中海三人面前路过。
江凡能清楚听到几人低声的对话。
易中海:“这灰头土脸的模样,不会是刚从倒塌的房子里面挖出来吧?没见到另外两个,难不成是死了,呵呵——”
刘海中:“刚才他们说的九十五号大院敌特案件,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聋老太太……”
阎埠贵:“哈哈!你也有今天,不到四岁,你的心眼怎么能坏到这种地步?”
江凡缓缓伸出一个中指,半句话也没解释。
不过那鄙视的眼神,已经足够被铐起来淋雨的三人愤怒了。
那女警也是看了一眼易中海几人,没理解几人怎么突然就癫了,她蹲下抱起江凡,快步朝着遮雨棚跑去。
两处地方相隔并不远,也就是四五十米的距离。
江凡回头,还是能看清楚易中海三人的动作。
没过多久,郑朝阳也过来了。
说是录口供,其实也没有那么严肃。
江凡把自已发现聋老太太是敌特的前因后果,挑了一些能说的说清楚。
有着傻柱投案自首的先例在前,整个发现过程合乎逻辑。
郑朝阳看起来也有些失望。
江凡注意到他一直在提及辅华合记矿药厂的事情,或许是怀疑起聋老太太和那件爆炸案有关,毕竟南锣鼓巷与那里距离其实也不远。
可江凡没必要为了再去踩老聋子一脚,再把自已陷进去,对于这事一概表示不知情。
女警塞给他一颗ABC大白兔奶糖,然后让他在这里乖乖等着。
江凡接过奶糖,眼睛一转:“郑朝阳,我们院里的易中海,和老聋子的关系很亲近,照顾了她好多年时间了,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另一边,一直观察这边情况的三人组,顿时就破防了。
看现在江凡的模样,可不像是受审的犯人,而是像来做客的。
再看着江凡与那两个警察说了些什么话,然后朝着他们这边指了指,随后郑朝阳压紧帽子,冒雨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坏了,这是奔我们过来的,这小畜生真是歹毒,就这样了,还不肯放过我们。”
“怕他干什么?我们都被关起来,还能做坏事不成。”
“我就不信我们三人加起来都一百来岁了,团结一心,还能给一个三岁小孩给玩了。”
三人一颤。
郑朝阳来到三人面前,冷冷问道:“你们谁是易中海?”
易中海本想着能团结一点,腰板刚刚挺直,就听见旁边两人异口同声道:“他。”
易中海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不卑不亢道:“是我,警察同志,有什么事?”
“过去那边,我们有件案子要审问你一下。”
“也好,不用在这边淋雨了。”
易中海被解开单边手铐,站起身来,冷冷说道。
他的眼神扫过,刘海中和阎埠贵都主动低下头,移开了目光。
然而,也在这同时,有两名警察支着一个简易雨棚过来,给铐在铁柱子这边的人撑上。
易中海:“……”
江凡笑嘻嘻地看着易中海被拉了过来,然后被铐在离他不远处的桌子上。
他快要笑死了。
易中海却快要气死了。
若不是被拷着,他起码要过去把江凡打一顿。
本就是犯人,审问的过程可就没有跟对待江凡一般温柔了。
郑朝阳和那女警连恐带吓,几次都作势要削易中海,后者再能算计,终归也只是院里一个有点威望的老工人,哪里经得起这么吓唬。
很快就跟筛豆子般一五一十全部吐露出来。
当然,有没有遗漏,故意隐瞒一些真相,三言两语也是试探不出来的。
江凡正观察着易中海的脸色,要是有任何微表情,他都会立马说出来。
这短短二十来分钟,他已经挑了四五处毛病出来。
尽管易中海没功夫对付他,但是江凡不用想,都能猜到对方巴不得自已去死。
正当他还想要挑刺的时候。
远处传来几声汽车的轰鸣声。
很快,几辆吉普停在总局的大门口,那些叫唤着放开他们,他们也要去救灾的犯人,此时也统一闭上嘴巴。
因为下车的人穿着墨绿色军装,背上背着可都是真家伙。
江凡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那两张熟悉的脸,警察总局局长侯建国和将军陈茂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