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也算是个好脾气。
可听到这话,直接给她气懵了。
这叫什么好人,局里的同事为了四合院居民的安全,现在躺了好几个,被送到医院里面抢救去了。
要知道,郑朝阳掩护后院几户人家出来,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那敌特随时都会开枪。
现在一到安全的地方,就在这里说三道四。
九十五号大院,白玲来过几趟,对于江家和管事大爷的是是非非,多少也了解一点。
见几人越说越起劲,白玲指了一下江珍翠,道:“你们有没有点良心,这人还在这里躺着呢,你们就在这里说风凉话,敢情中枪的不是你们呀!”
现在是五五年,对现在的警察,众人也残留着一种旧社会的暴力滤镜。
张翠兰三人被这么一怼,也收敛不少。
不再敢大声喧闹,张翠兰转过身子,低头嘟囔一声道:“我伺候老太太那么多年时间,她是怎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对我们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坏人?”
就在围观人群一片寂静之时,一道男声响起。
“这位警官,张大妈说得好,公道自在人心,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
人群让开,露出里面说话的人,是贾东旭。
这段日子,为了贾张氏和秦淮如能够无罪释放、棒梗的赔偿金,他没少和警察局打交道。
贾东旭可没有那么敬畏,反而是厌恶。
同时,他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说上两句不偏不倚的话,别人没法弄他。
对于江凡被挟持一事,贾东旭感到无比痛快,压在心头的这口气,今天必须发泄出来。
直接怼道:“那个不知哪里捡来的小野种,三年前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他,我们院里会被搞得天翻地覆?你可以问问,院里有多少人会替他说话?说不定都跟我一样,感到十分的解气,老天有眼,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那群四合院的邻居,没一个说话的。
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并没有对贾东旭的说法感到抗拒。
嫉妒是一种会不断扩张的恶意。
有句话说得好,除了父母,没人希望你过得比他们好。
这句话虽然有点绝对,有失偏颇,但是也不无道理。
江家曾经的一贫如洗,是院里随意欺凌的底层,这三年时间,一跃便到骑到院里人的头顶上。
这怎么能叫别人不对江家抱以恶意?
尤其是江家和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搭上线后,还不惠及邻居,他们的恶意就更大了。
他们可能不会去当出头鸟踩江家,但是丝毫是不介意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助力一把。
白玲不是牙尖嘴利之辈。
对着群人的言语中伤根本没有办法。
就在此时,院里又是一声枪响传来,随即又是噼里啪啦的好几声。
贾东旭等人首先是被吓一跳,随后就是脸上一喜,用着只有旁边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死了,那小野种死了。”
“死了才好。”
“聋老太太怎么有枪呢!难道她是敌特。”
“管她呢!子弹别打坏我家就行,反正有警察去处理她。”
“你们有没有感觉刚才地面晃了一下。”
……
与此同时,聋老太太屋中。
方才头顶上传来瓦片被踩碎的动静,聋老太太就抽出枪,对着顶上清空了一个弹夹。
江凡无需借助敏锐的观察力,也能知道破洞处滴落了几滴鲜血。
因为几滴血正好滴在他的脸上。
但是,顶上却没有传来有人倒下的声音。
聋老太太同样看清楚了这一幕,举枪对准那破洞及其周围,继续打了起来。
与此同时,郝平川趴在瓦脊上面,肉疼地看着左臂外侧的伤口,吐槽一声道:“我的新制服,你奶奶的。”
藏在后院柱子后面的郑朝阳,同样看见这一幕,他没有出声,而是做着嘴型。
郝平川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家伙是在问候自已莽撞。
若不是不方便发声,他肯定要好好给对方普及一下知识,这种挟持人质的犯人,不到必死的时候,绝对不敢伤护身符分毫的。
放心吧!他心里有数。
念头刚起,底下传来歇斯底里的骂声。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郝平川总感觉底下建筑在轻轻晃动。
“小畜生,我看我也活不了了,你就给我陪葬吧!”
“去死吧!别怕,我不瞄着你头打,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中弹的滋味。”
江凡被吊了起来,双脚离地,根本无处接力,而且面前的人还拿着一把枪对准自已。
他想不出一种逃生的办法!
难道,我今天真要折在这里?
“老太太,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江凡一边说话,一边浏览了一下所有词条,正犹豫着要加在[买定离手]上,还是[怪力乱神]上,可以解决当前局面。
“怕了?晚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赌的。”
聋老太太犹如恶鬼,拿起手枪对准江凡的脚,果断扣动扳机。
江凡瞳孔缩成一点,毫不犹豫想给系统下命令加点,同时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做出选择。
这次要废一只脚了。
咔嗒——
枪声没有响起,反而是……卡壳了。
聋老太太一愣,利索地一拉枪筒,退去子弹,再次扣动扳机。
咔嗒——
再次卡壳。
江凡也是一愣,收回加点的准备。
难不成,运气会逆天到这种程度?
聋老太太再次退去卡壳子弹,再次扣动扳机。
咔嗒——
仍旧卡壳。
聋老太太那张沉稳的脸都不再能维持原本的处变不惊。
口中嚷嚷着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再次退去子弹,朝着江凡开枪,下一发子弹再次卡壳。
这把勃朗宁没有开过多少发子弹,远远没能到达使用寿命。
聋老太太不信邪地朝天空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着顶上的郝平川头皮而过,射入云霄。
顾不得其他,聋老太太朝着江凡的脑门扣动扳机。
不出所料,再次卡壳了。
退蛋,重新上膛,向头顶开枪,正常激发。
对准江凡脑袋,卡壳。
聋老太太咬着后槽牙,嚷嚷道:“我不相信,不可能。”
再次朝着天空,正常激发。
下一颗子弹对准江凡脑袋,卡壳。
她甚至试了另一把枪,打光了一个弹夹,次次都是对准江凡时就卡了壳。
聋老太太人都傻了,愤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江凡没有回应,反而是仰头大声喊道:“头顶那个,她没子弹了,就在我左手边一米,开枪。”
聋老太太不可能坐以待毙。
她踏前一步,一手抓住江凡的脖子,拔出腰间的小刀:“我倒是要看看这刀,会不会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