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粟见侄子被打，下意识想去帮忙。
然而，他还没靠近，就被贾张氏反手推倒在地：“老头，你跟江家也是一伙的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令粟拿了一辈子笔，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就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根本打不过贾张氏。
事情是由江凡引起的，江珍翠自然也不能搁旁边光看着，上前帮忙的时候，也挨了一脚。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江凡抄起旁边的扫帚，也加入了大混战。
镜头一转，九十五号大院，警察进进出出，带走了一批人。
江凡搁在警察队伍中，朝着牵着江淼淼的陈雪茹摆摆手：“陈姨，我们等会就回来。”
交道口派出所距离九十五号大院，就是一公里的距离。
不到十分钟时间，江凡和便宜母亲一同来到派出所。
情况很明了，而且大庭广众之下，有着周立在场，基本不存在任何抵赖的可能性。
江珍翠是去劝架的，她全程没有动手，反而是挨了贾家婆媳几拳几脚，要是这还能划到责任，那就太离谱了。
她是第一个没事的。
至于江凡，他直接把扫帚棍子打折了，贾家婆媳脸上的淤青便是罪证，这也是没法抵赖的事实。
然而，警察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三岁小孩参与群殴，而且是打得最激烈的那个，他们的报告都不知道怎么写！
何况，江凡上次抓人贩子的英雄事迹，还贴在所里的告示栏上面呢！
江凡乖乖坐在板凳上面，眨眨眼睛，和面前几个无奈叉着腰的警察叔叔阿姨对视。
看着那一张无辜脸，几人相视一眼，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小朋友，打人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
“是贾东旭先打的我，她们还打我妈。”
“可是打架就是不对！是要被抓起来住监狱的。”
江凡伸出两只手，等着被拷：“那你们抓我去监狱关着吧！对了，我妈妈没打架。”
“……”╳4
他们这里也没有儿童版的手铐啊！
就在此时，脸上几道抓痕的周令粟和眼角有些淤青的周立同时过来。
“你们先去处理那边的事情，我们和这孩子说上几句话。”
等几人走后。
周立板着脸，严肃道：“小子，你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周令粟用手肘肘了周立一下，疼得后者直直咳嗽，他没好气说道：“整天没个正形，你现在还穿着这身衣服呢！”
周令粟摆出一副和蔼的模样，蹲在江凡面前：“孩子，伯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画画上的事情？”江凡一语点破。
周令粟脸上出现一抹意外的神色，好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凡也不卖关子：“你一看身上就有股读书人的气质，像你这年纪，不是老师就是作家，而且，你右手食指有些形变，那是拿笔拿久了的后遗症。”
周令粟被说得一愣一愣的，都有些怀疑面前的小孩是不是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
他站了起来，小声朝着周立说道：“你们确定他真的只有三岁？”
周立满脸骄傲，算是证实了自已没有说谎：“我都说过了，这小子就是天才，你还不相信，拖了这么多天才过来。”
江凡还在一五一十地罗列着破绽：“最重要的是，刚才这位警察叔叔，从门前路过的时候，和一位警察姐姐搭讪，说你是四九城艺术专科学校的校长，这次是过来收徒弟的。”
周立：“……”
周令粟没好气地扫了一眼侄子，然后让他把东西拿过来。
这时，江凡才发现，对方胳肢窝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在里面拿出来纸和笔。
周令粟接过来，又重新蹲回江凡面前：“孩子，你给伯伯再画一下，之前你在他们那里画过的图画。”
话罢！他抿抿嘴，又试探性问道：“伯伯还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伯伯，是谁教的你画画。”
江凡接过纸和铅笔，随口道：“自学的。”
“怎么可能？那画我看了，绝对没有人能在不经过专业练习的情况下，画出那种功力的肖像画。”
“咦，被你看穿了，其实我不是自学的。”
“我就说嘛！”周令粟松了一口气：“哪有人能自学到这种程度，除非他是神仙，告诉伯伯，你师傅是谁。”
“神仙，是神仙教的我。”江凡指了一下天花板。
周令粟：“……”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还是相信你是自学的。”
旁边的周立此时突然笑出了声，然后就看见他二叔又抽出皮带。
三分钟后。
周令粟拿着新画出来的素描画，感慨道：“这画，除了意境外，基本已经无可挑剔了。”
“我看这已经挺好了，还有什么意境，二叔，你不会是找个借口硬要装牛逼吧！”周立探出一个脑袋，冷不丁说上这一句话。
随后，又看见周令粟开始抽出皮带。
三分钟后。
周令粟猛的站起来：“什么？不当我徒弟，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凡点点脑袋：“周校长，我觉得还是学业为重，我再过一月就可以去上小学了，没空再去学什么画画！”
这样一块完美璞玉，千年难遇，周令粟绝对不可能放过对方，这要是让这种天才溜走了，他得被钉在艺术界的耻辱柱上万年。
反之，若经过他一调校，没有意外的话，此子能屹立在艺术之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而且，这拒绝理由是什么，要去上小学，你敢不敢再离谱点？
“你要是不答应做我徒弟，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跪下来求你了，孩子，你想要什么，伯伯都能给你弄到，玩具，零食，都管够。”
周立从来没见过他二叔这么卑微过。
以往，来拜他为师的人，这老小子哪次不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江凡随口道：“那现在给我颁个大学文凭。”
周令粟刚要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摇头：“这个当然……办不到，而且你要大学文凭干什么？你才三岁啊，大哥。”
江凡伸出手，朝着外面大喊道：“叔叔阿姨，快来抓我去监狱。”
周令粟此时慌得，比江凡还像是犯人，赶紧安抚道：“别喊别喊！我答应你了，这事后面可以再商量……你真的才三岁吗？”
三分钟后。
江凡被带着离开了审问室。
途经旁边的审讯室，里面突然传来秦淮如的大喊：“江凡怎么能走了，我要举报，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包庇江家。”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犯的可是袭警罪，直到现在还没正确认识到自已的错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