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斯打算先把这栋屋子的一楼都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和魔器或是本源魔兽相关的线索。
顺便再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能够挡住他身形的东西,比如像是屏风或是木隔板之类的家具。
如果有这些东西在手,他就能够挡住自已的身形,在这里的行动会方便很多。
确定走廊内部深处没有镜子或是窗户之类的事物,他抬脚继续沿着走道,向内部缓步深入。
这条走廊的两侧都悬挂着几盏金属壁灯,看起来十分普通,对此他只是匆匆一扫,就没有再多加理会。
但是,由于笼在昏暗的光线之中,这些壁灯极其细微的反常之处并未被他发现。
这些壁灯拥有着十分光滑干净的金属表面,细细观察,能够看到走廊处的部分景象倒映在其中,宛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可是,就在卡维斯出现路过走廊时,那个本在壁灯表面一晃而过的人影并未出现。
这些异常的壁灯没有反射出卡维斯路过的影像,就仿佛将那个本应该出现的影像悄然吞噬,消化掉了一样……
六盏壁灯皆是如此。
对此浑然不知的卡维斯打开了靠左的一间房门,借着门板的遮掩匆匆往里面扫了一眼。
这间房间是一间卧室,里面有床具、柜子、壁灯、水晶装饰品等家具。
仅是一眼的扫视,他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立着的一面镜子。
幸运的是,那一面危险的镜子并未正对着他,他的危险直觉也并未被触发。
他又一次打开房门,将手上的玻璃杯往那面镜子投掷出去,将那面镜子击倒在桌上,令光滑的镜面正对着天花板上方。
这样的角度,除非他自已作死把头凑过去去照镜子,不然就不会再出问题。
把镜子的事情解决后,他这才放心地走进了屋子里,细细地看了一圈,最终视线凝固在床上的一张凌乱铺散开来的被子上。
用被子来遮挡身体也是可以奏效的吧?
他这样想着,走到床边拿起了被子。
同一时刻,在这间房间内,桌子上一个做工精致的椭圆型水晶雕像正用它那光滑细腻的表面倒映拉长着这卧室里的一切事物。
和走廊外的金属壁灯一样,这一个椭圆形水晶也没有反射出卡维斯的影像。
透过这个水晶雕像,只能看到床上的一张被子莫名其妙的凌空飞起,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卡维斯手上的这张被子提起来还算是轻薄,看起来还很干净。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将兜帽拉起,护住自已的头发,然后将被子像是斗篷一样,从上至下披在身后。
如果碰见窗户和镜子,他只要用被子兜住自已,或者是一个转身背对着镜子,就可以抵挡住镜子对自已的影响。
完美!
卡维斯蒙着被子,在这间房间里搜查了一番,搜查无果后,便离开这间房间,前往下一间房间。
客卧……书房……收藏室……储物室……
有了被子作为遮挡,他搜查房间的效率快了不少,不一会儿就把一楼的房间都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除了出现异常镜像的窗户和镜子,这房间里连个活物都没有!
卡维斯搜索的脚步不停,往大厅旁的餐厅赶去。
他刚要走出走廊,没有任何征兆和迹象,他的危险直觉又一次在他的脑海之中发出尖锐的嗡鸣警报。
他的第一反应是要用被子蒙住包裹身体,可是电光火石间,他的脑子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在他的记忆里,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根本就不在任何镜子和窗户的照射范围里!
他立即停下收拢被子的动作,迅速转过身要查看后方。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完成转身这个动作,后面猛地传来重重的踏步声,下一刻,他的后背就像是挨了一脚,剧痛电流般扩散至全身的神经,他的身体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踹得向前飞了出去。
不好!前面有一扇窗户正对着他这边!
想起这一点,卡维斯赶紧用被子包裹住全身身体,垫着被子在地上一个前扑打滚,躲进了之前呆过的沙发处。
他刚稳住身形,又是一股巨大力量从背后袭来,将他“砰”的一声推倒在地,并压在了他的身上。
卡维斯被被子蒙着头,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只能靠触觉感觉得到压在他身上,竭力控制着他的人并不止一个人。
危险直觉的警报尖鸣不停响起,他能够感觉得到,随着那些人的接触,他的体力在飞快下降,疲惫感和困倦感不可控制地涌上心头,快速削弱他挣扎的力气。
大感不妙的卡维斯即刻催动魔力,黑暗魔力顷刻间冲出体内,喷涌而出!
“轰”的一声巨响,浓郁强劲的黑暗魔力如狂风一样爆发开来,将被褥连同五个看不见的人影碾成灰烬。
卡维斯感觉到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
无穷无尽的黑暗魔力如同潮水般在他的周身翻涌不息,他展开着半米范围的夜影之域直起身来,一双血红色眼瞳带着无言的威压震慑看向了走廊方向。
在他的视野里,走廊那边依然是空无一物,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他刚刚还是听到了,在他刚刚张开夜影之域时,周围响来了匆忙后退带来的重重脚步落地声。
隐形人。
听声音的数量还不止一个。
他刚刚释放的夜影之域并没有将那些隐形人全部解决掉,还有一些隐形人在附近守着。
毫无疑问,只要他收回夜影之域,那些隐形人就会立即地扑上来,继续袭击他。
如果他完全展开半径三米范围的夜影之域,或许是可以一鼓作气将这些袭击他的隐形人全部都消灭掉。
但是他还清楚记得在他的右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异常镜面。
倘若他真的释放三米范围的夜影之域,把附近遮挡身形的沙发也给毁了,到时候他的魔力会失控,连夜影之域都用不出来。
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路一条!
一阵又一阵的虚弱感不停地席卷身心,令他感到自已的手脚有些使不上力气。
他抬起手看了眼自已的手掌,眉头微皱地发现自已的手掌此时已经变得有些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