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狼人侍卫们觉得很诧异。
自从太子殿下把王妃叫进办公室里后,整整一天一夜,都不许他们进入。
等到第二天傍晚,皇太子才抱着昏昏欲睡的太子妃从里面出来,太子殿下身上散发着浓烈的信息素气味,所有闻到的狼人忍不住低头。
太子殿下亲了亲怀抱里王妃的额头,表情带着他们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温柔,他对着他们吩咐。
“从今天开始,太子妃可以出入他任何想去的地方,太子妃的话就代表着我的意志,直到我收回成命。”
侍卫们只能跪下接旨,但同时隐隐察觉到事情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难道太子殿下终于成功标记了太子妃吗?
他们不得而知,但太子妃似乎确实变了很多,他变得安静起来。在他醒来以后,也没有再激烈反抗太子殿下。
他忽然变得像真正的伴侣一样,成为了太子殿下的所有物……
侍卫队长那阿索是西德尔最忠诚的部下,他对这样的变化总是乐见其成,在晚饭时间,向同桌的Alpha安德烈分享了这则见闻。
“唯一的问题是,王妃殿下恐怕无法生育……”那阿索皱眉,大口往嘴里塞着半生不熟,带着鲜血的牛胫骨,“难道太子殿下只能再选几个宠儿生孩子,然后抱给王妃抚养吗??”
Alpha安德烈听见这些事情时,只是端起红茶抿了一口,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阿索有些看不透这位太子殿下的伽马——每个莱坎王都会有专属于自已的左右手,那就是伽马。伽马会发誓一生效忠王室,由王储亲自挑选。
“不,太子殿下没有标记王妃。”安德烈摇头,“无论如何,标记只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
“清醒?”那阿索听不明白,他一口咬碎了最后一块骨头。“王妃又晕了?”
安德烈只是笑而不语,“我不方便透露,那阿索队长。不过,太子殿下只是在玩游戏,一时新鲜罢了。游戏总会有玩腻的时候,不是吗?”
那阿索听不懂,只能摇摇头。
安德烈没有继续说话,兀自低头品茶。
“对了,你怎么开始戴手套了?”那阿索问,他之前就注意到了,安德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戴起了白手套。
安德烈只是笑。
”这个么?这个,是掩盖我和某个人成为共犯的伪装。”
那阿索瞪大眼,不明所以,没好气地拍桌子:“什么玩意儿?你为什么要诓我?”
堂堂皇太子殿下的伽马,怎么可能犯罪了他还不知道?同为侍奉皇太子的人,他本以为他和Alpha安德烈能更亲近些,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一直这样,不咸不淡地说一些他根本听不懂话。
“我可没骗你。”安德烈语气平淡。
“能让您成为共犯的人,一定很不得了吧?”那阿索也有脾气,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端起盘子起身,“是你的小情人?”
安德烈的茶杯忽然毫无预兆地打翻。
他冷冷看着那阿索,那阿索也没想到安德烈会是这种反应,诧异:“你,你想干什么?”
安德烈看了他几秒,却忽然又笑起来,他笑着捡起空掉的茶杯,手握着杯沿摩挲,“有时候,我也不得不佩服你身为野兽的直觉。对,他很不得了,但现在还不是我的情人。”
“现在还?”那阿索从安德烈的语调里读出了些不寻常的情绪,但也仅此而已。这话是指还没得手吗?
真是奇怪,王国上下,安德烈已经是仅次于太子殿下的优秀Alpha,还有什么人是他得不到的?……
安德烈没有再回答他。
他放下了茶杯,转身离开。
“这厮有病吧?”那阿索摸不着头脑,也打算走。
可就在他迈步之前,桌上平放着的茶杯忽然在他面前变成了一滩碎瓷片。
*
深夜,林夏耷拉着脑袋,坐在落地窗前,用笔记本玩游戏。
客厅一片漆黑,但窗外银色的月光微微映亮他苍白的脸庞,跃动在他的瞳孔里的光,成为寂静室内唯一的生机。
穿到异世界以来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能肆无忌惮地接触电子产品,他在玩的这款游戏名为《战地》,是一款射击游戏,游戏模式和上辈子的吃鸡类似,不过一次组队能联机四个队友。
原来狼人也有自已的联机游戏……上辈子有的,这里都有。只不过全都是属于狼人的。和他一起对战的队友,肯定不相信他其实是人类。
玩游戏的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还活在上辈子那个世界一样。
这种错觉一直维持到上锁的门忽然被推开,暖黄的壁灯也被点燃。
突然变亮的环境刺得林夏睁不开眼,而与此同时,游戏对局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安全区里只剩下三名玩家。
这一分神,游戏局势瞬间逆转,他被瞬间打掉了半半格血。
林夏顿时有点着急,慌忙地盯着屏幕操作,可却节节败退。
直到有人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冷冽磁性的嗓音伴随着烈性龙舌兰的气息将他包裹,带着Alpha独有的侵略性,即便已经被这样袭击了无数次,林夏还是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颤。
“西德尔……”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不同于他的冰凉潮湿,这双手干燥温暖。
他被他操控着移动鼠标,开镜,狙击。
整个过程用时零点几秒,接着,屏幕上丝滑地跃出“you win”。
林夏这下稍微放松了些,但不等他开口说话,身后的人已经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替他压下屏幕,中断了游戏。
林夏不得不回头,看向身后的年轻帅哥,也是未来的帝王,君主。
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皮衣搭配工装裤,马靴,臂弯里夹着头盔,看上去像是刚从外面飙车回来。他知道西德尔有辆蓝色的摩托座驾,前几天看他院子里停着,没想到真的会骑……
不过再怎么压抑的色调,也压不住那张妖孽的脸半分姿色,反而衬得他极致苍白,英俊。
何况他还有双看狗都深情的紫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闪烁的迷幻海。
“夏夏,有想我吗?”
西德尔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和他咬耳朵。
林夏耳根泛起血色,羞涩地点头。
“当然想了……想了一整天。”
因为那些负面情绪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加上身体对关怀的渴求,林夏已经自然而然地变得亲近西德尔。
所谓命定伴侣,当他不再抗拒的时候,他们的确无比合拍。
说完,似乎怕他不相信,主动仰头亲了亲西德尔的下巴。
西德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暗流涌动,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一如既往地穿着他的衬衣,尺码太大,不合身,领口敞着。
但他现在觉得也不错,从上往下,一览无余。
日日夜夜,索取无度。他现在只恨为什么没早一点让法兰弄来这种能控制人类的魔药?
他把林夏捞起来,抱到床上,放在自已怀里。
二人紧紧贴在一起,林夏又重新打开了电脑,只是无意间不知道触发了电脑哪个键位,触发了喇叭,不仅把游戏界面的声音外放出来,还把室内的声音也收进了频道。
西德尔看了一眼,竟然还替他点了匹配,然后林夏的账号再次秒进了对局。
林夏额头上都是汗,他甚至呼吸都开始不敢用力,“我,我不玩儿了……”
“我又没说不让你继续,打吧。”西德尔语气很平淡。
“他们,他们听见你是皇太子……”林夏额头上的汗更多了,手指僵硬。
说话间,对局已经开始,林夏操作的人物就差点落地成盒。
“什么皇太子?狗屁的皇太子,你到底会不会操作?”组队频道有人不耐烦地嚷嚷,显然根本不相信自已队友来自王室。
“别管他了,拖后腿的菜鸡!”另一个队友也叫嚷。
“别理他们,继续。”西德尔倒是对远在某处的陌生狼人的冒犯毫不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游戏上。
他更喜欢玩林夏。
“西德尔,我,我……”
林夏感觉贴着自已的腹肌烫得像快烧起来了。
他想关掉喇叭,不想再让陌生人听见这边的动静,太羞耻了。
可手却被按住。
“怎么了,让他们听听我和我的王妃有多‘恩爱’不好么?”西德尔咬他。
“你走开。”林夏涨红了脸,小声抗议,虽然明知道无济于事……他死死咬着嘴唇,唇角都快被咬破了,操作也越来越漏洞百出。西德尔这样抱着他,他受不了。
西德尔却根本不在乎,他端起床头柜上的奶油蛋糕,颇有耐心地开始投喂林夏,林夏不想吃,但西德尔坚持,他只能被迫一边打游戏一边小口小口吃蛋糕。
整个过程,来自队友的叫骂越来越响亮。
“他妈的,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干什么?!”
林夏红着脸回头,“要不我还是关了……”
但嘴里又被喂了蛋糕,西德尔毫不在意:“别理,狗叫而已。”
林夏颤抖,却不敢反对,只能食不知味的继续打游戏。
一场对局,越来越艰难。眼看着要输了,蛋糕也终于吃完了。
西德尔直接把手伸给林夏,指尖沾着白色的嫩奶油。
“这么晚了,该去睡觉了。来,夏夏帮哥哥舔干净。”
林夏慌乱地摇头,“不……我去拿纸……”
但后颈窝却被修长的五指一根一根按住。
“听话,夏夏。我不是都喂你吃蛋糕了么?不应该报答我么?”西德尔语气既充满了哀怨,又带着让林夏胆寒的威胁。
林夏恐惧地看着他的手指,但最终还是乖巧地低头,含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