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一直没用那张卡?”
赵东岳一脸严肃看着九薰。
“东岳哥,我自已能挣钱,你挣钱也不容易,在深城工作也不稳定,我怎么能花你的钱?”
赵东岳无语,也怪自已没有把月薪多少告诉九薰,让她误会他在那边很难。
九薰抬头一脸讨好的看着赵东岳:“要不我把那张卡还给你,你在外面用钱多?”
说罢,九薰转头就往楼梯上走,被赵东岳伸手拉住,因为惯性倒在了他怀里。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最主要的是学习,挣钱的事有我就行,你忘了……忘了余硕怎样把你托付给我的?”
那封信九薰也看了,余硕拜托赵东岳一定要让九薰顺利上完高中,考上大学。
“我知道,可是你……”
她总认为赵东岳在外面漂泊,挣钱不容易,她花他的钱,心里不舍。
“你什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这话后,转身就走。
他生气的样子吓坏了九薰,忙跑过去拉住他:“东岳哥,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用那张卡就是了。”
赵东岳回头看着她一双泪汪汪的大眼,充满了无辜,心软下来。
“九薰,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哥看待?”
九薰最难过的就是被人误会,泪都掉下来了。
“东岳哥,我就是心疼你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才不想动那张卡里的钱。”
九薰急哭了的样子,让赵东岳脚步停下来,脸色虽然冷,但心里已经暖的一塌糊涂,她心疼他,这比什么都重要。
“记住!以后不要为了挣那点钱太劳累,我给你的卡就是让你花的,懂吗?”
九薰含着泪点了点头。
“上去穿件衣服,我们去吃饭。”
一听吃饭,九薰擦了擦眼泪,赵东岳这么远回来,吃饭是一定的。
“你等我,马上下来。”
赵东岳临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刘向兰每周都回家,而且现在也懂事多了,会做家务,听她爸妈的话,这一点说明,她不再奴役九薰为她做这做那了。
就因为刘向兰没在上面,赵东岳才不敢上去,他怕自已克制不住,把这半年来藏在心里的思念都暴露出来。
他说要等她长大,必须做到。
九薰上楼去穿了件棉袄,现在都时兴羽绒服了,九薰没舍得买,就买了件太空棉袄,看似是冬天的衣服,和羽绒服比起来差远了。
赵东岳看了看她,把她手里拿着还没来得及围的围脖接过来,帮她围上。
“以后天越来越冷了,你穿的这件衣服不暖和,走!我带你去买件衣服。”
“我……”
九薰想拒绝,但看到赵东岳那冷戾的眼神,只好无条件服从。
使劲把脖子上的围脖紧了紧,幸亏有这条围脖,要不然她真的冻得发抖。
围脖是上次那几个小混混踩脏的,拿回家洗了洗自已戴着。
其实这条围脖她挺喜欢的,毛茸茸的,白色的,颜色也适合她的,要不是弄脏了,她还舍不得用。
走出院子,九薰看到赵东岳那辆熟悉的自行车,这半年,无数次梦中她都坐在上面,赵东岳带着她,一路笑着,直到醒过来才知道,只是一个梦而已。
想到赵东岳临头一天,他用自行车带着她的情景历历在目。
赵东岳照例先把一条腿先迈过去,伸手把大衣拿过去,用一只脚支撑住自行车,等九薰上去后他叮嘱到:“路上有雪,有点滑,抱住我。”
路上的雪还在下着,洋洋洒洒,九薰听话的一只胳膊抱住了赵东岳的腰。
起初她怕给他弄皱了衣服,赵东岳提醒后,她才小心的抓住。
下雪天,赵东岳骑得很慢,九薰坐在车上,抬头看着天空伸出手来,接住飘落的雪花,雪花在她手心里快速融化,她高兴的唱起了最近流行的一首歌《我爱你,塞北的雪》。
最近同学们都在唱,她也在心里唱过,但从没唱出来。
她声音很小,只有她和赵东岳能听到。
赵东岳也不打扰她唱歌,前面骑车暗暗笑着:某些地方她唱的跑调了,但跑的很有特色,像是故意的。
赵东岳载着她,她腿一上一下的摆动,嘴里哼着曲子,快乐的像个天使。
他希望她一直快乐下去,过去的那些苦难都遗忘。
“东岳哥,你会唱这首歌吗?”
“会!”
“那你唱给我听好吗?”
他不想唱,不对比就没伤害,他怕伤害到此时快乐的心。
“以后吧。”
“为什么不是现在,今天多应景啊,下着雪,就唱这首塞北的雪。”
九薰抓着他大衣晃了晃。
只要她喜欢,那他就唱,感觉到腰间温暖的小手,赵东岳情不自禁的哼起来。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
声音带着磁性,骑车在这宁静的街道上,天地之间好像只有白色,只有她和他。
九薰陶醉在他的声音里,本来这首歌是女歌手唱的,但她发现,男音却是这么好听。
在这下雪天,充满诗意的街道上,听着赵东岳的声音,感觉到这时间如此丰富。
等赵东岳唱完,她还是发现了自已唱错的地方,红着脸:“东岳哥,其实我不太习惯唱歌,小学初中音乐是我的弱项。”
“为什么?”
在赵东岳眼里,九薰应该是每一科都优。
“对我来说,过去的日子没有诗情画意,我唱不出来。”
赵东岳骑车心疼了下,他不知道她的童年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个热爱生活的女孩,连音乐也不赞赏。
“九薰,以后多学多唱,生活不会再那么苦了。”
九薰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我知道,东岳哥。”
赵东岳幸福的想喊一句,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为了让九薰靠在他背上的时间长些,他把自行车骑成了龟速。
赵东岳一向很稳重,带着九薰像是雪中一道幸福剪影来到了青州县人民商场。
“哎?这里怎么换牌子了?”
九薰先看到,赵东岳闻声抬头,楼顶上有人冒着雪,正在把掉了漆的“人民商场”四个字拆除。
“东岳哥,不叫人民商场那叫什么?”
“估计起个更时尚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