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栏杆,赵东岳使不上劲,只能看着坝下的小鹿他们正往这上面冲,喊道:“快点!去拿根绳子。”
杜云看到赵东岳竟然冒死去救九薰,突然拿起地上的刀子冲了过去。
“赵东岳,既然你那么爱你老婆,我就成全你们,你们俩都去死吧。”
赵东岳一只手在坝下面,九薰随时都会因为体力不支掉下去,上面杜云拿着刀子向他刺过来。
他用另一只手抓住栏杆,把扑上来的杜云一脚踢开:“你去死吧!”
杜云被赵东岳踢出去五米,撞在对面的拉杆上,身体弹回来跌落在地上,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小鹿跑上来,补了一脚,杜云倒在了地上。
“赵董,我来帮你!”
小鹿跑到赵东岳身边,试图想伸出手拉住九薰的手,可是随着她身体的下沉,赵东岳的身体也在往下坠。
“赵董,你坚持住!”
就在手下从车里拿出绳子的时候,天上一个闪电,雨瞬间下起来。
九薰的衣服湿了,身体越来越沉,而她的手因为有了雨水,滑的瞬间抓不住,眼看着九薰一点点往下落入坝底。
“九薰,别放弃,千万不要放弃!”赵东岳大声喊道。
桥上的杜云突然仰头看着天,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赵东岳,天助我也,苏九薰今天是死定了。”
果然,下一秒,赵东岳抓住的手终于无力,九薰迎着天上落下来的雨点,最后喊了句:“照顾好孩子,照顾好我娘!”
随着赵东岳手上一空,九薰的身影跌落到五十米深的坝底。
此时的她像是一片树叶慢慢消失在赵东岳的视线里。
“九薰!不要!!”随着赵东岳凄厉的喊声,他疯了一样朝着坝下跑去。
落入坝底的九薰不见了,只听到了轻微的落水声,天上的雨哗哗下着,站在坝顶上的小鹿大喊了声“赵董,危险!”。
跟着追了下去。
刚走出两米,小鹿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手下:“把这个女人带回储藏室,等着赵董发落。”
两个黑衣人提起地上的杜云,用拿过来的绳子绑住来到了车旁,后备箱打开,把人扔了进去。
从坝顶跑到坝下,赵东岳还在跑,因为下着雨,地面很滑,他跌跌撞撞,后面是跟着他不住提醒的鹿鸣。
“赵董,你一定注意安全,你再也不能出事了。”
刚才九薰落入坝底的情景,小鹿也看了个仔细,马上就拿过绳子来,只要另一头递给九薰,人就能救上来。
可是老天却是没给九薰机会,在绳子拿过来之前下起了大雨。
雨水还在下着,车里的老太太睡着了,守护着她的人叫郗新听到手机响了,怕吵醒老太太,打开车门,手里拿着一把伞去车外接电话。
“快点报警,就说有人从扬水站的坝顶跌落坝底了,快点来人营救。”
这电话是小鹿打给他的,郗新听到这话心里忙拨打了求救电话。
“喂!119吗?在城西扬水站,有人从坝顶掉下去了,我们请求营救。”
119接到电话立刻出警。
此时已经距离九薰跌落坝底半个小时了,赵东岳终于来到了坝底,望着黑漆漆不见底的水潭,他大声喊着:“九薰!你在哪里?”
此时,水面只有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和从坝上面流下来瀑布一样的水,九薰在那里根本就看不到。
小鹿气喘吁吁追过来的时候,赵东岳抬头看了眼二十层楼高的坝顶,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赵董,使不得!”
这坝底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加上这又是黑夜还下着雨,小鹿站在水边担心的要死。
看着赵东岳伏在水面上,向着九薰跌落的地方游去,小鹿又一次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119吗?扬水站这边有人落水了,快点来救人。”
当赵东岳游到坝最深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下去,小鹿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坝底的水从上面落下来后,在这个潭底逗留一会,接着流向下面,如果不是走下来看到,小鹿根本不知道,流下去的水形成个旋涡飞奔而去。
如果人被冲下去,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赵东岳顶着坝顶上的水流,在三米深的水下找着九薰,他一次次的潜入水底,都没有找到。
赵东岳继续往下找,他今天就是把这水底找遍,也要找到九薰。
雨在一个小时后终于小了,慢慢停下来。
救援的人员来了,他们穿着潜水衣下到水中,先是把精疲力尽的赵东岳从水里拉出来,接着又回到水里去找九薰。
终于,天亮了,搜救队的人把身上背的氧气用尽,也没找到九薰。
赵东岳站在那里,在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赵东岳被送去了医院,小鹿安排人往下流去找。
赵东岳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鹿带手下兄弟找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找到落入潭底的九薰。
赵东岳从医院里回家后,贝贝得知妈妈没有回来,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是泥塑一样。
源源则是关上房门,一个人哭着不去上学,也不吃饭,桑姐去喊人,怎么喊都不开门。
王玉美因为手和胳膊还有肋骨受伤住院了,赵东岳就把苏腾飞从厂子里叫去守护。
回到家的赵东岳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的腊月,眼圈红了,接着抱起她进了书房,半天没出门。
小鹿打电话给朱姐,说赵东岳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让她准备点吃的,可是朱姐做好饭后,去书房喊人,得到的答案是“我要清净”。
朱姐哭的人都虚脱了,要不是她不小心让老太太跑出去,也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九薰如果真的死了,她就是赵家的罪人。
直到腊月因为饿了哭起来的时候,赵东岳才抱着她从书房里走出来:“朱姐,从现在开始,让小姐喝奶粉吧。”
人乳没有了,腊月不想喝奶粉也得喝了。
朱姐哭红了眼睛看着赵东岳:“先生,把小姐交给我吧,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抚养小姐来赎我的罪。”
赵东岳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把腊月交到了她手里。
晚上的时候,王海洋和邵云来了,余硕和刘璇也来了,四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王海洋因为着急上火嗓子都哑了,看着赵东岳问:“如果九薰真的没了,难道你也不活了?你这样颓废,就不想想三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