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和宫远徵在街上慢悠悠的散着步,每走过一个小摊总要停下脚步端详一番。
宫远徵在小摊上拿起一根精致的发簪,在一番比照后。轻轻地插在云明头上。
这根发簪通体呈淡蓝色,簪身细长,线条流畅,仿佛是一条蜿蜒的小溪。簪头是一朵绽放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细腻而逼真,仿佛能闻到莲花的清香。莲花的中心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明月。发簪的尾部还垂着几缕细长的流苏,随着云明的动作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云明看着镜子中的自已,头上的发簪与她的容颜相得益彰,与她的衣色相衬,让她更加美丽动人。她不禁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手指轻轻碰了碰发簪的尾部,脸上有了一抹红晕。
老板满脸堆笑,对着云明赞不绝口:“哎呀呀,公子您瞧瞧,这小娘子戴上咱这新发簪,简直美若天仙呐!真是越看越好看!”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宫远徵,继续阿谀奉承道:“这位郎君的眼光那可真是独一无二啊!这根发簪可是今儿个才刚刚到店的新货呢,一瞧就跟这位小娘子特别相配,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儿!祝二位白头偕老、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幸福永远哟!”
听到老板这番话,云明和宫远徵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垂下了脑袋,同时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自已的鼻尖。刹那间,两人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般泛起了红晕。
老板见状,摆出一副经验十足的过来人模样,热情洋溢地又向他们推荐起几款姑娘家常用的脂粉来:“二位看看这些脂粉,都是店里最畅销的款式哦!保证让小娘子用了之后更加明艳动人!”
宫远徵沉默不语,只是脸红到了耳根,只是默默从腰间掏出了钱袋,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大包。
云明望着手中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物品,忍不住挠了挠头,嘟囔道:“买这么多东西,恐怕够用到五年以后啦!”
宫远徵挺直了腰板,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回应道:“你若是用不完,大可以拿去送给宫门里的那些女眷们……”
云明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追问道:“那你刚才为啥不拒绝那个老板呢?一下子买了这么一大堆。”
宫远徵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走到一边,小声嘀咕着:“我……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出宫门,哪里晓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云明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目光落在刚刚路过的那个色彩缤纷的糖果摊前。她莲步轻移,来到摊位前,精心挑选后买下了两根晶莹剔透、裹满糖衣的糖葫芦。
其中一根,被她小心翼翼地举到宫远徵的嘴边,静静地等待着他张口咬住之后,这才松开手来,并微笑着说道:“那......礼尚往来!”
就这样,两人并肩而行,悠悠然地在街上闲逛了一整天。他们走走停停,穿梭于一家家店铺之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购置了数不胜数的物品。
当夜幕降临,他们回到客栈时,发现所购之物多得简直要将房间里的那张桌子给淹没了。
此时的云明,那弯弯的柳眉微微翘起,脸上露出些许无奈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因为这一路下来,她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宫远徵无数次,让他不要如此大手大脚地购物,但他似乎完全听不进去,依旧不停地买买买。
终于,云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难道不怕出门时带的银子都快要用光了吗?”
宫远徵听闻此言,从容地从腰间取出那个略显干瘪的钱袋子,低头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后又若无其事地重新系回腰间。
只见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这些年来我几乎没什么机会踏出宫门,所以每月领到的月例银子我全都积攒了下来。而且这次出门,我哥还特意给了我一沓银票,放心吧,肯定够用!”
听到这里,云明不禁暗自咋舌。她着实低估了宫远徵的花钱能力,更没想到宫尚角对自已这个弟弟竟然宠爱至此。那些银票叠在一起,足足有厚厚的两指宽。别说是日常开销,就算是用来购置房产田地恐怕也是绰绰有余的。
宫远徵静静地凝视着沉默不语的云明,心中暗自揣测自已刚才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于是,他缓缓地蹲下身子,目光诚挚无比地望向正端坐在凳子上的云明。
“我的本意不过是希望你能够在外出游玩之时,可以毫无顾忌、畅快淋漓地散散心。至于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所做的这一切……仅仅是想要看到你开心罢了。”
宫远徵轻声诉说完毕后,微微垂下头颅,视线落在自已的脚面上,仿佛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云明。
要知道,昔日那位高高在上、贵气逼人的宫远徵——宫三先生,向来都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形象。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将深埋于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毫不保留地展露无遗。
云明瞧见他这般模样,点了点头。随后,她伸出手轻轻拉住宫远徵的手,并示意他坐到自已的对面来。
“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如此挥霍,等回了宫门不好交代。”
云明一边解释着,一边扭过头去,将目光投向桌上摆放得杂乱无章的各种物品,开始动手收拾归整起来。
“那就好,我与你一同整理。”宫远徵见状,连忙说道。
紧接着,两人默契十足地忙碌开来。他们先是将购置回来的所有物品一一罗列成详细的清单,然后又按照类别仔细地进行分类整理。整个过程中,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轻松愉悦。
宫远徵和云明的手几乎是同时伸向桌上的长命锁,然后两只手像触了电一般的缩回来。
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宫远徵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云明。云明也是,手指揪着衣裙的角,眼神四处乱瞟。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想办法让自已忙起来。
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过了一会儿,宫远徵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这长命锁……”
“嗯,很漂亮。”云明接过话头,“是打算送给鸢儿的吗?”
宫远徵的脸更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送给鸢儿的,我特意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