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叫了些菜肴。
酒过三巡,云明借着醉酒出来更衣,在出来前给了月舞一个眼神,月舞也是心领神会,很快向玄英找了个借口,也出来了。
云明和月舞去到了走廊另一边的菊花间,云明坐在垫子上,月舞在一旁垂眉侍候着。
时间紧迫,云明也只能挑要紧的问。
“月舞,你认为点竹和拙梅杀得了逐月吗?”云明侧目看向月舞,这话里带着试探。她并非不信任陪伴多年的姐妹,而是想知道现在的月舞会站在哪一边。
月舞没有迟疑:“自从大人您进入宫门之后,月隐和月刃一直待在点竹和拙梅身边,听她们说点竹与拙梅并未离开过,所以属下认为逐月姐的死是另有原因。”
“哦?你且说下去。”
“当时逐月姐送完云雀小姐之后,来万花楼找过我,还托我带给青城一封手书。当时我并未多想,如今想来怕是逐月姐知道她会......”
云明的右眼眼角落下一滴泪,她怎会不知道这个任务困难重重,可她还是派逐月去了,她是云明手底下最强的一个。云明想知道真相,她不想做无锋手里的一把带着无名之恨的剑。
云明冷冷地问道:“下一个问题,寒鸦贰现在在哪?”
“寒鸦贰大人目前在楼上的曼陀罗间,听说他被罚了二十大板,目前还在养伤。”
云明点了点头:“那个云为衫还活着吧?”她决定瞒着月舞他们,这件事不该把他们牵扯进来,逐月就是例子。“万一日后东窗事发,我还能用她的命换宫门给我的一条活路。”
月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人,前几天黄阶刺客已经把云为衫给押走了,听说要送到后面去。”
“什么?”云明的声音略高了些,她很快意识到自已不该是这个反应,连忙找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事发突然,我们也没拦下来,听说是后面那位的意思。”
云明不知道那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想知道那个人知道多少自已的事,想知道他会不会借这个云为衫来要挟自已来替他做事。
【宫门-徵宫】
自从云明住在徵宫后,徵宫里便有了烟火气,不再像往日一样沉闷。从前徵宫的下人们只听得到宫远徵身上的铃铛声,后来便听到正厅里时常传出云明和宫远徵爽朗的笑声。
这二位待在一起总是研究那些草药,有时会为了某一味药的分量而争执。徵宫的婢仆们也不再整日屏气凝神,渐渐地脸上有了笑容,徵宫不再像往常一样冰冷。
宫远徵坐在软垫上,一手拿着茶壶,对着桌子上的茶杯倒着改良过的试言草药水。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桌子上还冒着热气。
金瑞见状,连忙大声叫着:“徵公子,徵公子!”
宫远徵醒过神来,看着桌上的水渍,尴尬的笑了笑:“我刚才在想药的事情,想的太入迷了,你收拾一下这里。”
金瑞怎么会不知道宫远徵说的是假话,但有些话他不必说。他只是迅速擦干了桌子,然后站在一旁。
“金瑞,你说......她会回来吗?”宫远徵看着杯子里的药水,嘴唇微抿,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一个人。
“云明姑娘一定会回来的,她答应过您。”金瑞的脑袋不住的点头,他要是说别的答案,他敢保证他的少爷会在下一刻割开自已的脖子。
宫远徵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是啊,云明答应过他,会回来的。
“我这是怎么了?”宫远徵像是在问自已,又像是在问金瑞,他好像对云明有点过于的依赖了,总想一抬头便能看到她。
金瑞在一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两天他的这位少爷叫了云明这个名字好多次,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现在并不在徵宫。
金瑞心想:“我陪伴徵公子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位只来了几个月的云明小姐,这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啊!这些年来的陪伴,终究是错付了。大概是算我倒霉,不过徵宫很可能要多一位主子了!”
想到这里,金瑞也没那么难受。
宫远徵将茶杯放在鼻前:“这味道闻起来没有之前的酸涩,药效应该会强上一些。”
“让属下替您试药吧。您今天已经喝了很多杯了。”金瑞看着茶杯旁边那的七个小碗,不禁叹了口气。他真的心疼他的徵公子,
这些年金瑞看他试过好多药,看过他各种样子,他总是不肯让别人来替他做这个。
就算是白水也不能这么喝呀,何况还是药。
“不必,我自已来。你来问问题就好。”宫远徵喝下了第八杯,很快眼前便出现了两个金瑞。
金瑞看着宫远徵已经起了药效,问道:“徵公子,您是不是喜欢上云明姑娘了?”
“什么?你大声点,蚊子哼哼的声音都比你大。”宫远徵呢喃道。
【万花楼】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天夜里,云明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她找来了一身夜行衣和面具,将自已身上的首饰钗环全部卸下,只带了一柄短刀、一支迷药和几枚暗器银针在身上。她知道这次的行为很冒险,但她还是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