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媂吃得津津有味,手边一壶清酒已没了三分之一。
闫卿倾也吃得畅快,连连吸气。
谢翊朝没有吃,就站在桌边直勾勾盯着。
[原来我不在的日子里,师傅过得这般舒坦。]他心里不平衡,不舒坦,不开心,但说不上原因,不好发作,只得默默回去收了所有的准备。
[罢了,今日不做,明日再做。]他这般安慰自已。
然而第二天,闫卿倾再次出现,手上还是那个食盒,这次是师傅特别喜欢的杂酱面。
[这个制作方法和配菜都是师傅想出来的,她竟然也学了去!]谢翊朝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了,往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示出不耐和不喜,所有情绪都是冲着闫卿倾的。
待两人吃完,谢翊朝终于对闫卿倾说了第一句话。“我的师傅我自会照顾好,闫师妹以后无需再来了。”
闫卿倾手上动作一滞,随即笑道:“可是掌门喜欢。”
唐初媂嘴角狂抽,有种自已脚踏两条船还被双方争夺的怪异感。正欲说话,小九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唐初媂:......
对上谢翊朝明显要她做选择的视线,唐初媂抿抿嘴,试探问:“要不,你们轮流?”
得到答案的双方:......
[渣女,雨露均沾是这么沾的吗?你男女通吃啊?]小九谴责。
唐初媂忍无可忍:[闭嘴,修罗场呢,不能分神,会影响我的未来。]
谢翊朝很想拂袖离去,可是他怕闫卿倾趁自已不在,在背后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讨师傅欢心。
这是一场对峙,不能走。
闫卿倾倒没谢翊朝那么幼稚,只是神色怯懦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怯怯开口:“弟子看师兄好似不乐意,怕会扰了师兄清净。”
唐初媂还没开口,谢翊朝说了第二句话:“确实,所以你不用来了。”
闫卿倾显然没料到这人这么直接,做作的表情一时没绷住,碎裂。嘴上嗫嚅着,迟迟答不上话。
唐初媂干脆在脑海里跟小九唠嗑起来:[女主这是没学到她妹妹的精髓啊,不够白莲花,所以反派才不为所动。]
小九:[什么啊?人家反派就不吃白莲花这一套。你看谁家反派是被白莲花蛊惑的。]
唐初媂:[也是。那他俩还能好好合作吗?总觉得隐隐有杀气呢。]
小九:[对,为谁给你做饭而起的杀气。不是,你怎么吃瓜吃得这么开心?没看见两人眼神已经杀来杀去了吗?]
唐初媂没忍住笑,身子不住颤抖。“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是师兄妹,好好相处。这样吧,我若是得空便去你那吃可好?”最后一句话是对闫卿倾说的。
闫卿倾见好就收,点头离场。
谢翊朝才不觉得这是好,自然不可能见好就收。师傅本就是他一人的,饭菜都是由他负责的,怎么去趟秘境还被撬走了,就算说的是有空过去也不行。师傅压根就没忙过,宗门内大小事宜基本由几位长老处理的。
但要对师傅生气也不可能,还得乖乖汇报今晚的菜式。
明明皱着一张脸,身上是无处安放的怒气,可姿态与话语皆是乖巧与试探,奇妙的融合,强烈的反差。唐初媂不禁抬手摸摸他垂着的脑袋,一如他小时候那般,她意味深长道:“你和她是同盟,不求你们处得多好,但不能成为敌人。”
谢翊朝已经对她的动作免疫了,以前还会强忍着不躲开,现在坦然接受亲密接触。只是他心有疑惑:[同盟?]
本欲问清楚,却见师傅已收手离开,他盯着那只又长又肉的小手,顺从应答:“是,师傅。”
晚上,唐初媂总算意识到谢翊朝已经到金丹后期了,也意识到自已的忽视,于是嘴上不停冒出彩虹屁,手上不停从乾坤袋里取出各种法器、灵草、符箓等等。
整个宗门就唐初媂最富有,因为其他长老出去历练都喜欢让师妹先挑选中意的东西,没中意的?那就什么东西好就给什么东西。
师妹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年纪最小资历最小的一个,当初进宗门时还是个五岁的小娃娃,众人疼惜得不行,后来师傅飞升还不舍地叮嘱过:一定要照顾好师妹。几位长老一直不敢忘记。
唐初媂摆放完一整桌的法器宝物后,拍拍手很是满意。“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弟,乾坤袋里的东西未来都是你的。今后好好修炼,师傅可盼着你能飞升呢。”
[只要飞升脱离了修真界和世俗界,就算仙界毁灭了也与我无关 ,积分照样到手。]
小九:[打的一手好算盘。]
“师傅似乎许久未突破了?”谢翊朝突然问起唐初媂的修炼情况。
小九:[你徒儿讲话真好听,你压根没努力突破过。]
唐初媂努努嘴,摆手解释:“越到后面越难突破,你比师傅有天赋,肯定比师傅顺利的。”
小九:[这倒是真话。]
唐初媂:[你要闲着就再多去看看宫斗剧,让脑子转起来。乖。]
小九:......
后来的日子里,谢翊朝总会提前准备好吃食,时不时还要找师傅对打。搞得唐初媂都没机会去找闫卿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