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闫卿倾会主动上门呀。腿长在她身上,他无可奈何。
这半年来她来了几十次!一开始来得勤了,他会刻意拦下她。她学聪明了,拉着她的师傅过来,这下他不能拦了。
这不,她又一次拉着她师傅过来了。还带了六壶酒,据说是会醉仙的酒,无比难得。
谢翊朝无可奈何,见她们聊得愉快只得默默退场。正好他该去查查闫卿倾的来历。
宗门里程慧师姐最为八卦,而且与所有人相处不错,想必她会知晓点什么。果不其然,他只是感慨了一句:“想不到我竟已不是最小的弟子了。”
程慧马上附和:“对啊,那个闫师妹比你还小,才15岁,而且一个月就到筑基了,我都用了二十年。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谢翊朝见她话题逐渐偏离,只得开口直击重点:“清禾长老是怎么发现闫师妹的天赋的?”
虽然程慧跟他是同一批去秘境里历练的,可出来后她很快收集了最新八卦,了解了所有细节,简直就是现场见证人。眼下难得有人不知道情况来问自已,她可兴奋了,小嘴继续叭叭。“据说当时闫师妹被她庶出妹妹谋害,险些丧命,是长老救下的。”说着她神秘兮兮地低声说,“你猜她妹妹为什么害她?”
谢翊朝适时表现出好奇,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嗐,你绝对想不到!她妹妹为了不让她嫁给圣阳王朝的南安王,设计让人毁了她的脸,还要玷污她,太可怕了这人。”
谢翊朝嘴唇紧抿。南安王。这么些年他并不是没有打听过那些人的消息。皇后的二儿子,如今成了南安王。太子顺利登基,成了皇上。当年设计的人,皇后,太子,南安王,还有一些文臣武将。他一个都不曾忘记。
他还未查明真相,但是外祖临死前曾传密信给母妃,说有怀疑对象,可惜无能为力,愧对她们三个,希望入了地府后不要因此生分了,来世还做一家人。
母妃痛彻心扉,昏倒在地,等醒来时皇帝赐死的口谕已传出。她接过三尺白绫,痛苦死去。
眼下已有一些实战经验,师傅应该能同意自已下山。
“师弟?小师弟?想什么呢?你也被她妹妹吓到了?”程慧见他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只得在他面前挥手。
“嗯。”谢翊朝顺势点头,“想不到有人为了一个男人可以如此残害亲人。胆大包天,残忍无情。”
程慧哼笑:“世上这种人多的是,小师弟没下山见识过罢了。说来那人敢这么大胆,也是因为南安王的授意。”
谢翊朝脑中迅速闪过什么,太快了,一时没抓住。“怎么说?”
“那闫师妹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测不出灵根,没有修为,完全不适合修炼。他们世俗界不像修真界人人以修炼为根本,可那些家族却很重视。南安王无法接受娶一个没有灵根的人,就暗示闫师妹的妹妹,毁掉和闫师妹的婚约后会娶她。哦对,她妹妹还是雷属性呢。”
这次谢翊朝明白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是什么了,原来师傅说的同盟是这意思。他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回到洞府时,清禾长老和闫卿倾已经离开。
唐初媂招呼他坐下。“可是去探听闫卿倾来历?”说着还给他倒了一杯酒,示意他一起喝。
谢翊朝对她的敏锐有些讶异,询问:“师傅如何知晓的?”
“猜的。”她轻抿一口酒,满足地眯眯眼,“你不要急着动手,等她解决她家里的事,要对南安王下手时你再出现。你储物戒里有一法宝,叫时镜。可看过去,不过要元婴期方可使用。你既已通过秘境考验,之后便可下山,不可独行,叫上闫卿倾,正好可以磨合磨合。”
谢翊朝见她有些脸红,似是有些醉了。平日里话少的人,今天难得叨叨这么多。他心中生出试探之意,又怕打草惊蛇。稍作思忖,他决定给师傅灌酒。
眼见师傅杯中酒已尽,他立刻满上,聊起了闫卿倾。“师傅怎么确定她一定会报仇?”
“她自已来问我的呀,我跟她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不牵连无辜就好’,你不信任她也正常,有防人之心是好事。所以嘛,我让你等着,等她先动手。你抓住把柄,掌握主动权。放心。为师不会害你的。”
“嗯,徒儿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师傅在默默善待他。
刚入宗门那会儿他还不会做饭,师傅要求他学,自力更生,他只得听话,但那个破碎脏污的包子让他丧失食欲,要不是为了活着,他宁愿不做不吃。
师傅察觉到了,要求也给她做,每天陪着一起吃,给他夹菜,说要“营养搭配,荤素不忌”,有时候看他吃完了还会赏他一些丹药。他不好再随意,只得认真研究,后来越做越好,也就把师傅的嘴养刁了。
直到他也辟谷了,师傅不再督促他按时吃饭。
他不善主动接触人,孤僻冷傲。师傅就逼着他去求助师兄师姐,所有人都很乐意帮他,他感受到那些善意,总算没那么冷漠了。
长老们待他很好,严格归严格,但看在师傅面上,总会赏赐他一些宝物,还会带他研究炼器,炼丹药,阵法等等。
他在这里得到了很多很多。不仅仅是修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