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辰一把又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把脸凑到她的耳边:
“原来宁安侯府嫡女长相丑陋也是骗人的!”
“什么,你说什么骗人?我的脸不丑吗?没恶心到你吗?”
夏如月疑惑的盯着慕逸辰,用手摸着自已的左半边脸,她已经半年没照过镜子了。
但她知道,自从她五岁那年在侯府后院把脸摔伤后,她的脸就开始一天天的变青,并且面积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
她的父亲也曾为她寻了好多个名医,可都没医好。
半年前她最后一次照镜子时,就发现她的整个左脸已经全部变成了暗青色。
那真的是奇丑无比,难怪高天佑入赘后,虽是甜言蜜语,但是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下。
原来还真是她自不量力了。
而她三个月前到这里时,也只是楚风见到了她的真面目,见到三爷时,她已经带上了面巾。
“夏如月,是我眼睛瞎吗?”
说完,他脸色铁青地拉着夏如月来到偏殿的洗漱间,带她走到一个水缸前。
“你自已看看吧,你给我说这叫丑?”
“喂,你眼睛有问题吧?我自已的脸长什么样我不知道?”
夏如月早已都不愿去看自已那张脸了。
“三爷,夏姑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身后楚风的声音,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啊?夏姑娘,你,你的脸……”
见楚风也吓得怔在原地,夏如月连忙再次捂上了她的左脸。
“对不起,对不起,楚大哥,吓着你们了!”
夏如月一边道歉,一边就想往外走去。
“夏姑娘,你误会了,你的脸很好看,原来你之前是故意把脸抹黑的?”
“好看?”
竟连楚风也这么说。
她半信半疑的又重新走到水缸前,弯下了腰。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我的脸好了?原来我的脸真的好了!”
她看到水中的自已,脸上那块印记哪还有半点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那块印记可是在她脸上十多年了啊?
她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已的脸,光滑而有弹性,瞬时,她激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十几年啊,她足足戴了十几年的面巾,也足足自卑了十几年,以至于她才被高天佑那只畜生有机可乘。
可是,她的脸又是怎么好得呢?
她这才想起她刚来到这里时,每天晚上睡觉她随身带回来的那只虫子都会把盖子拱开,然后爬到她的身上,继续吸食她的血液。
甚至那段时间,它还爬上她的脸,久久不肯离开。
可是她对那只虫子已经有了感情,心甘情愿的被它吸食,更何况那张脸已经那样了,就是再留点疤痕又有什么关系呢!
谁让它是自已的救命恩虫呢!
哪曾想,原来它又一次的拯救了自已。
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那个瓷瓶,从今以后,她永远都会把它带在身上陪着它。
“怎么,这下相信了?”
两个男人这才从她绝世的容颜里回过神来,异口同声道。
夏如月点点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这脸好了!”
她擦了擦眼泪,不等两人再次开口,就接着说道:
“三爷,楚大哥,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今天我就要离开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我觉得你们应该不是一般人,如果以后有用得着宁安侯府的地方,你们就来府里找我!”
“行了!你还不知道这次回去会不会再死一次呢!给,好人做到底,这个你拿上,如果你再遇到危难,把这个环一拉,就会发射信号,到时自会有人去救你!”
慕逸辰说完,就把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小小的竹筒递到了她的手里。
“好了三爷,我们先去用饭吧,完了好送夏姑娘出去!”
……
吃过饭后,夏如月走出小院的大门,意外的是门口竟然有两匹马。
这时,慕逸辰和楚风两人同时出了门,楚风翻身上了其中一匹马后,慕逸辰才走上前。
只见他从袖口掏出一块白帕,动作小心地蒙在夏如月的脸上。
“走吧,我们俩也要离开这里了,顺便送你一程,还有,以后你再见到我时,我可能还是残废,到时你可不许大惊小怪!”
还没等夏如月反应过来,慕逸辰一个漂亮的翻身,就也骑在了马上,然后伸出一只手递给夏如月。
夏如月也不再多想,同样伸出一只手攥紧他的手,然后轻轻一跃,就也飞身上马。
她的动作行如流云,一气呵成,让身后的慕逸辰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这个身影怎会如此熟悉?
……
大定国的京城安定,此时街道上繁华喧嚣,车水马龙。
夏如月在走到城东往夏侯府所在的方向时,才发现街道上有很多人也都在向那个方向涌去。
并且越靠近侯府,人似乎越多。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拦住路人问了缘由。
“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听说宁安侯府明天要办喜事了,今天他们府里的二小姐和姑爷正在布施呢!”
“喜事?什么喜事啊?”
“侯府原来的姑爷和二小姐明天要成亲呢!可不就是喜事嘛,走,姑娘,我们一起去吧!”
夏如月听了那人的话,她的嘴唇在面巾的遮蔽下微微颤动。
“那侯府大小姐是死了吗?”
她的眸子已经冷若冰霜。
“哎,可不是嘛,听说侯府嫡女三个月前去净月寺祈福不小心坠入悬崖丢了性命,可怜了姑爷衣不解带整整守了七天的灵呢!”
……
此时的宁安侯府门前,热闹非凡,高天佑和夏如花正穿着朴素的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向门外的百姓拱手致意。
另一边的家丁们则是向百姓们布施着米面油盐和布匹等生活必需品。
听着百姓们一个个对他们的赞美,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哼,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个贱农,明年还不是要把拿走的东西连本带利还回来!”
夏如花刚说完,突然,她发现不远处站立着一位蒙着面巾的女人。
那身形简直和死去的姐姐一模一样。
她打了一个寒颤,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