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用力过猛,你家王爷还没醒。”
“什么?!”用力过猛?
多大的力?哪方面的力?
“王爷——”
长风哀嚎一声,人都软了。
完了呀,他家王爷清白没了呀。
凤虞拧眉:“你家王爷还没死,犯不着大清早的就来哭丧,晦气。”
长风面如死灰,心也是彻底死了。
王爷怎么可以自甘堕落到让长乐郡主夺走了他的清白,他们家王爷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啊,除了郡主……
“将桌上的药给他煎服,一日三顿,莫要忘了。”
“是……”
长风哭丧着一张脸,他家王爷昨晚是被折腾的有多惨,惨到以至于让郡主都提前让人开好了药给王爷补身子。
他家王爷是第一次没经验,长乐郡主瞧着就是个猛如虎的,王爷能够承受得了?
“本郡主劝你收住你脑子里那些肮脏的想法,不然莫怪本郡主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凤虞眸光冷漠地看着长风。
凡人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长风脸色瞬间煞白煞白的,颤着声儿回应:“属下有罪,属下这就去给王爷熬药。”
王爷,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等您养好了身子,咱们就跑!
再也不来这敦王府了,他就说长乐郡主先前看殿下的眼神不对,如狼似虎般,都恨不得吃了他家王爷了。
君玄策若是知晓长风脑子里那些丰富的想法,约莫会后悔当年把他捡回来了。
不如让他死在外面。
凤虞看着长风狼狈而逃的身影,沉默了一瞬。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太子殿下都敢拦!”
君无忧的马车就停在将军府大门口,但却被战神营的人挡在了门口。
“没有郡主和战王殿下之令,恕我等不能让太子殿下进府!”
君无忧身边的人怒不可遏,要不是打不过,他怕是要拔刀冲过去的。
战神营里的战神军,他一个都打不过。
但今日君无忧来,也是带了人的,太子手中有两万黑甲军,然那两万黑甲军在战神军的面前,便如同蝼蚁般弱小,不值一提。
战神军们是一个都看不上。
他们只听战王之命,谁来了都不管用。
但战王让他们听从长乐郡主调遣,那他们现在就只听长乐郡主的。
战神军的忠心程度,便是让他们现在自断手臂剜去双目,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君玄策虽然被卸掉了兵权,武帝却又不敢对他下手的原因所在。
只敢一点点将其架空,最好是能让君玄策悄无声息地死掉。
如此一来,战神营失去了主心骨,就会如同一盘散沙般毫无威慑可言。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君玄策除了略显体弱外,似乎并无不妥。
他的命,还真硬。
“你们战神营对王兄还真是忠心耿耿。”君无忧从马车上下来,相比起君玄策,他更为儒雅温和。
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谈笑之间也从未有过什么太子架子。
平易近人。
“孤来,不过是想要探望一番卫将军,有何不可让孤进去的?”
哪怕是没有太子的架子,可到底是天潢贵胄,那通身气派不怒自威,这位太子表面看上去笑吟吟的,谁知道又藏了多锋利的刀子在那张脸皮之下。
皇室中人,就没有几个生性天真纯良的。
无不是从勾心斗角中出来的。
“尔等可知,将孤拦在外头,是要掉脑袋的。”
金尊玉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从未被人拒之门外过,这是头一遭。
胸腔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烧着。
作为武朝未来的国君,现在却被人拦在外头,皇家尊严何在?
凤虞这是在挑衅他。
“太子既然想要进去,那进去便是了。”
凤虞款款而来,战神军让开一条道路来,凤虞发髻高挽,一身素雅淡绿长衫,非但没有削减她身上凌厉的锋芒,反而更加逼人了。
她那张脸只要一出现,便是绝对的压制了。
敛着一股锐意,水润的唇总是勾着一抹淡笑,以至于她看上去还不那么冷,但那笑就跟刀子一样。
“长乐。”君无忧脸上带着点儿不悦:“你既嫁做人妇,便该收敛些。”
“所以太子今日是来对我说教的?”
凤虞转身进去,回头看他,君无忧呼吸一滞。
“长乐,孤是为了你好,卫将军是朝廷栋梁,他年轻优秀,大好前程就在前方,不过一个宋瑶,你不乐意,将她视做贱妾便罢了,但你同卫将军年少时情意深浓,他是男子,在外你总要顾着些男儿颜面,不让他难堪了去。”
君无忧叹气说道。
凤虞冷声嗤笑,这不是说教是什么?
条条框框的规矩,总想着往她身上加。
以前,全玄都的人都知道,长乐郡主深爱卫战野不能自拔,只要卫战野开心,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
可如今不过是带了个女子回来,她就变成了这般。
似在这些男子眼里,女子善妒便是天理不容的,而男子在外驰骋天地,风流恣意,那是他们有本事。
女子只能守着三从四德。
“谁说本郡主与他年少时情意深浓了?”
“他卫战野乞丐出身,而我凤虞,金尊玉贵,不过是玩玩儿罢了,他自已背叛了曾经许下的诺言,君子重诺,违誓者当天人共弃,不得好死,不是吗?”
凤虞笑吟吟地看向君无忧,那深邃的眼眸似能看穿一切。
君无忧总觉得那样一双眼睛太过于锐利,不该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女子应该温顺恭谦,凤虞这般……实在不妥。
若是别家儿郎,只怕是早就将她休弃出府,做个下堂妇遭人指点唾骂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君无忧正欲开口,一道慌乱悲怆的哭声就从府内传出来了。
宋瑶涕泪横流地跑出来,扶风弱柳般摔倒在君无忧面前。
“求求您,您快去救救将军吧,将军被郡主关了两天两夜,未曾喝过一滴水,进过一粒米,就快不行了。”
宋瑶那哭声,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