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巨大的老鼠精,也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你们一见就知道了。”刘大人抚摸着自已的胡须,将他四人挨个打量了一番,而后开口“只是,不是我不相信诸位的能力,你们到时候可别被吓尿了裤子。到时候可不好看啊!”
这话竟然是不信了,钟离筠淡笑不语,佘君羽却是一怒“你怎么说话呢?”钟离筠对着他安抚一笑,阻止了他,而后对刘大人拱手“方才听刘大人一番描述,我等已经大概明白,且等我们去回回这大妖吧~”
“只是......”钟离筠话锋又是一转“刘大人说这大妖一个月来一次,不知道是定期来,还是.......”
刘大人摆摆手“不定期,你们若是真想帮本官抓这大妖,可要有耐心,不然你们就此知难而退吧。”
佘君羽听完,嘴巴“啧”了一声,斜睨了一眼铃铛,却见到她十拿九稳的模样,心中暗暗较劲。可不能让这火铃铛抢了功劳去。
于是冷哼一声,嘀咕“不就一个月吗?区区老鼠精!”
脑海里突然想起之前那老道,也是说要抓一个千年耗子精,莫不是把自已当它了?
钟离筠又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最后刘大人起身送客,几人出了刘府,返回了热闹的街市。
这抓妖需要耐心,听这刘大人的描述,这大妖每个月到访他家一次,但是没有固定的时间。蹲点去抓妖是肯定的,若是要这样,几人肯定是要找个住处。
佘君羽也想到这块了,他现在内心十分矛盾,急着证明自已,但又不想和铃铛在一处。自从他重新变回人形之后,就更不想了。
这火铃铛之前对他的摧残不少,他可不想以后还要被她拿捏着。
钟离筠是个十分妥帖之人,他提议,他们四人刚好两男两女,就在这附近找个客栈住上一个月。
这附近的房费也算是不便宜,因为地处繁华地带。
铃铛自然是有钱的,慢悠悠得意的拿出钱袋,在佘君羽面前晃了一圈。而后交了钱,拿了房牌带着羌芜去客房住去了。
留下个佘君羽挎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双手抱臂。
“若是佘公子不嫌弃,可与我一起。”钟离筠领了自已的房牌,温声邀请。
如今这样,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佘君羽思来想去,总比跟着那火铃铛的好。于是装作勉强接受了。
四人白日里在客栈休息,晚上去刘府蹲守,那大妖果然是也有耐心的很,一连大半个月都不来。
铃铛带着羌芜在房顶上飘着。白日里她鲜少出现,不然她要是不模拟人在地上行走的样子,飘起来在半空中甚是吓人。之前没和铃铛出来抓过妖,对此她觉得十分新奇。
钟离筠和佘君羽则在刘府的院子里蹲守着,老鼠喜欢打洞,指不定从哪个缝隙里钻出来。
这天夜晚,又已经月上中天了,府里风平浪静的,什么异动都没有。
羌芜轻飘飘从房顶上飘下去,铃铛紧随其后。
落在地上的时候,铃铛斜睨了一眼佘君羽,又开始阴阳怪气的开口“哎,要是我说啊,有人身为耗子,却是来抓耗子,真是有点好笑啊。”
这话实在是让人来火,佘君羽火气蹭的上来了,腰间短刀猛地拉出来,就要朝着铃铛刺过去。
那短刀还没近到铃铛的身,一只手猛地伸出来握住他的手腕,钟离筠开口“我们是来抓妖的,不是内讧的!”
两人视线对上,眼里竟是火星四溅。
叫他耗子,果然还是在生自已之前的气。佘君羽手回短刀,好男不和女斗,往后等赚了钱,肯定要离这女人远远的。
如今这样一下子冲过去,处在下风的还是自已,思及此,佘君羽收回短刀。虽然能力在她之下,这嘴上还是要还击的。
“哼,有些人手里明明不缺钱,却是喜欢跑来争这蝇头小利。真是贪婪啊!”
铃铛一听,右手垂下,掌心汇聚点点火光,眸中含着怒火。
钟离筠一见,正欲要说些什么,却听到羌芜在铃铛身边开口“好了好了,你俩怎么又开始了!”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斗嘴?”羌芜难得开口说道两人,他们二人真像一对欢喜冤家“铃铛,你都快一千岁的人了,你倒是让让他。”
“凭什么!”铃铛冷冷的注视着佘君羽,心里含着火“我喂他吃灵药,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他身上,倒如今被他倒打一耙,真是喂了狗!”
“你......”佘君羽往前一步,她竟然把自已比作狗?
羌芜望着二人,缓缓摇了摇头,低声哀叹一声,这种事情,她倒真是劝不住。于是伸手抚了抚自已的鬓发,缓缓飘到一边,由着他们去了。
钟离筠虽这些时日,虽然一直在密切注视着刘府的一切,但其余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羌芜身上。
羌芜早就察觉到了他落在自已身上的目光,只是她不点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少年落在她身上的眼光就变了,最初的时候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厌恶自已不穿鞋,说自已品性不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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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偶尔会和她说起钟离筠看她的变化,认定他定是看上了羌芜的脸,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一样,只喜欢漂亮的脸蛋。
如若不是,又怎么有那么多一见钟情的话本故事?
“他,是不是很像那个人?”铃铛没有真正见过太子瑜,但是在轮回镜里见过他的样子。他和钟离筠长的一点也不一样,但看起来就是有种很像的气质。
“三份像太子瑜,就已经是绝色。不过呢,也不一定就是他的转世,这世界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了。”铃铛趴在案几上看着医书,和在对面画画的羌芜闲聊着。
“当然不是,他们两完全不是一个人。”羌芜执笔的手没有停止,手中在画着一幅落梅图。
“行吧行吧。”铃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羌芜说,放下医书手里又拿起来一个话本子,里面讲着的是个书生和小姐私奔的故事。
她看了一半觉得无趣,有时候真不明白羌芜怎么偶尔看的进去的。
铃铛放下那个话本子,又问羌芜“那,你会觉得,年少的情感没有美满的结局,你会遗憾吗?”
遗憾吗?羌芜执笔的手终于停了,一滴红色的颜料滴落在落梅上,晕染一片。会吧,人生有些遗憾是常态。她低声回答,对面没有回答,她抬眼看去。
铃铛手执着一本医书,已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