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们按照昨日商议的计划,为了复活国王而与骑士团长们安排了一场会谈。虽然与骑士们进行谈判并不容易,但由于莱因击败了巴斯特,开启了与他的对话条件;再加上拥有白金骑士称号的人可以自由预约骑士团长的时间,这些必要的前提条件已经满足,因此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
在骑士们聚集的圆桌会议室中,我向他们阐述了自已的观点:
“尊敬的骑士大人,能否将讨伐帝国的任务交给我们【勇者】呢?在这段生活的时间里,我们了解到了这个王国根深蒂固的不公以及其根源所在。无论是国王被杀的理由,还是骑士大人您们将我们困于此地的原因,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帝国的存在。那么,如果我们【勇者】能够作为诱饵,进而消灭帝国的话,是否就能消除国王必须死亡的理由,同时也让骑士大人不必再屈从于帝国呢?”
此言一出,参谋级别的骑士们纷纷发出惊讶之声,但却无人表示赞同。
随后,身为团长的巴斯特代表全体骑士回答道:
“你似乎并不明白推翻帝国是何等艰难之事。帝国是统治这个世界千年的魔界主宰,其皇帝更是千年统御世界、长生不死且智慧超群的哲人王。即便你是自神界降临的【勇者】,但那皇帝吞噬了无数英灵,真可谓怪物中的怪物。哪怕集结万军之众的【勇者】,也未必能有胜算,这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梦想罢了。”
“……所以,为了避免反抗帝国,你们才将召唤来的勇者囚禁在王国之中吗?”
听我如此说来,巴斯特脸上闪过一丝歉意,答道:
“如果放任你们自由行动,格兰迪斯王国恐怕会因扰乱世界秩序而受到制裁。即便是现在,也有不少勇者胡作非为,袭击无辜百姓。若将你们释放出去,整个国家都将成为世界的敌人。这一点,即使是再愚蠢的政治家也能明白。”
——也就是说,骑士们并非所谓的“恶役”,而是彻头彻尾地为了和平而行动。
召唤勇者的国王变成了倾向恐怖主义的邪恶存在,而骑士们仅仅是为了维持和平而已。这样一来,公主自认为恶人的立场也就合情合理了。
尽管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尝试让王国和骑士和解如同水油不容,但现在算是彻底明确了这一点。
这个问题实际上涉及个人的价值观选择:是愿意接受作为被剥削的牲畜般的和平,还是宁愿冒险反抗以求翻身。这是一个深刻而富有哲学意味的问题。
世间有人甘愿一生孤身一人,守望野鸟与海岸而感到幸福;也有人即使拥有了家庭地位,却仍旧无法感到满足。
真正决定哪一方正确,确实是一个复杂敏感的问题。
假如上层民众犯罪不受惩罚,下层民众则因畏惧严苛法律而不犯法,这样的和平状态,只要大多数人未意识到其中的恶意,并能在善意中生存,便能被视为善人的国度。
因此,我们不能否定那些维护现状的骑士们。正因为如此,“攻略”他们成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难题。
然而,单凭逻辑辩论往往只是纸上谈兵。如果通过争论就能让人信服并避免战争,那么世上早就没有战争了。
最终,我们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这次谈话不过是为此做铺垫,如同前奏一般。
“——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用‘决斗’来决定吧。我记得,只要持有黑金骑士称号的人,就有权力统领所有骑士。至于国王是否正义、骑士是否正当,这种口水仗对于中世纪奇幻故事来说太过无聊。那么,不如就用神圣的决斗,即‘神明裁判’来解决这一切吧。”
于是乎,我们即将展开一场关乎重大路线分歧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