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父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声音也带着一丝怒气:“是吗?据我所知,您儿子的房子可是交了全款。”说完,他紧紧握起拳头,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面对江父的质问,任冬梅显得有些心虚,她支支吾吾地说道:“那都是弘广自已挣得……”
这时,沉默不语的江母突然开口说道:“任姨,您自已问问弘广,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然后将目光投向始终低头不语的弘广。
听到母亲的话,弘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任冬梅见状,连忙替儿子辩解道:“我们来的时候你爸说了,江家的财产只能给江家的人,不能给外人,要不然以后你就别姓江。”
江父冷笑一声,反驳道:“当年协议上就说了,以后江家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江姓对我来说无所谓。”
“你,你大不孝啊!不孝顺自家长辈,一直只管别人生的孩子。”江二爷爷气得手指发抖,指着江父怒斥道。
“谁说我是养子?”江兴尧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与质问。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他的举动而颤抖起来。
“你别以为进了江家几年,就真成了江家的孩子了,弘辉亲生儿子丢失的事情,当年可是人尽皆知啊!”任东梅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江兴尧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任东梅,一字一句地说道:“巧了,我就是那个失踪多年的亲生子。”
“得了吧,你以为我们会信吗?”一旁的江二爷爷冷笑一声,显然对江兴尧的话半点不信。
眼见着场面愈发紧张,江母心中暗自思忖,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倒不如索性让他们知道真相,省的往后再生事端,也能省去许多麻烦。于是,她转身走进书房,取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
这些文件正是孩子被找回前后所做的亲子鉴定报告,为了确保准确性,前前后后共做了足足五次。江母深吸一口气,将这些鉴定报告狠狠地扔到了任东梅和江二爷爷面前。
“是不是亲生的,你们自已看看这份亲子鉴定就清楚了,这里总共有五份,你们一份一份的看吧。”江母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任东梅和江二爷爷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拿起了那些鉴定报告。他们仔细翻阅着每一页,脸上的表情逐渐由质疑变为惊愕,最后化作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绝对不可能!当年那个孩子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所以这文件肯定是伪造的!”任东梅瞪大眼睛说道。
“但亲子鉴定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一切,怎会有假呢?”江母反驳道。
“你们一定动了什么手脚!不行,我必须要亲自去做!”任东梅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江兴尧开口了:“任女士,请您搞清楚,您只是我的继奶奶而已,咱俩并无实质血缘关系。我们自家的事情就不要您操心了。”
江兴尧心里暗自嘀咕,如果不是看在对方年长的份上,自已根本懒得和他们废话。毕竟作为堂堂大总裁,他每天都有大量事务需要处理,时间宝贵得很。
“你们竟敢做假的亲子鉴定!我一定会去举报你们的!”任东梅气得浑身发抖。
“任姨,您大可随意去举报,我们随时恭候,你们真有意思竟然妄图贪图我们家的财产!”江母怒目圆睁,满脸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这群无理取闹之人。
此时此刻,江二爷爷早已噤若寒蝉、沉默不语。当他亲眼目睹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时,心中竟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宽慰之情。原本,他受任冬梅唆使而来,但得知真相并不是她所言那般之后,内心深处的天平开始倾斜。他作为家族中的长辈,理应站在江家一边。当年曾经被他怀抱过的可爱小侄孙子,在丢了之后,令他痛心不已,他曾数日茶饭不思,并曾积极参与寻找。
"妈,二叔,咱们走吧。" 终于,江弘广缓缓抬起头来,紧紧拉住母亲的胳膊准备离去。
"弘广啊,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跟世德呀……"任冬梅仍试图辩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奶奶,不必多说了,我会靠自已找到工作的。" 江弘广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此时的任冬梅已失去先前的嚣张气焰,默默无语地跟随其后离开。
江母再次取出两个信封,交到江二叔手中说道:“二叔,请收下这两万块钱。我和弘辉实在抽不出空过去,还得麻烦您替公公交一下住院费用。另外这个信封里装有五千块钱,您拿去给婶婶买些补品吧。当年兴尧走失时,您也曾帮忙寻找,这些情谊我和弘辉一直铭记在心。”
此时此刻,江二叔懊悔不已,心想自已刚才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以前他们夫妇俩每次返乡都会探望他,逢年过节江弘辉还会给他转账表示问候。而就在刚才,哎……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父亲的钱我会带回去。至于这五千块钱,我真的不能收,两个孩子将来还要成家立业,这些钱你们留着自用吧。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那就先走一步了。”话毕,江二叔转身便要离开。
“二叔,您就别推辞了,快收下吧!我作为晚辈,这是理所应当的。”江父赶紧将信封塞进江二叔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