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招娣假装慌忙闪避,刚想假装扑倒在苞米上,然后不小心绊倒田小翠。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周招娣的手臂,田小翠的手也被一只手抓在半空之中,没能打下来。
抬头一看,周招娣就看到破坏自已计划的人。
看清楚对方的脸时,她心里忍不住有些惊讶。
是昨天那个叫钱钟乐的知青。
此时,被众人注视着的钱钟乐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他有些后悔自已 冲动行为,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低调,不要惹人注意。
但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对这种事情袖手旁观。
这位女同志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年纪大一些的婶子一看就是要下狠手。
这一巴掌下去,这位姑娘一定会出事的,脸颊肯定会红肿起来。
心里虽然懊恼,钱钟乐还是紧紧抓住田小翠的手臂,没有放开。
“滚开,你是什么东西,我管教我女儿关你什么事!”
知道这人是新来的知青,在周家一向唯唯诺诺的田小翠气焰更加嚣张。
和在周家的受气包养完全是两个人。
站在钱钟乐旁边的程文清冲上来狠狠推了田小翠一把:“是你女儿又怎么样?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没有错,小心我去妇联那里告你虐待女儿。”
程文清是为了帮钱钟乐,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看不惯田小翠这种只会欺负女儿的亲妈。
她要是后妈程文清都还能相同一点,但田小翠是亲妈!
看自已的女儿一点感情没有,反而像在看个仇人!
听说要告到妇联,妇女主任余翠芬连忙冲上来把田小翠拉开。
“田小翠,你是怎么回事?招娣什么都没干,你怎么突然打人?”
“真看不出来田小翠竟然是这种人,平日里看她那受气包的样,原来都是装的!”
“我就说她不是个好的,要不然能对自已唯一的闺女那样。”
“你看招娣脸都白成那样了,瘦得都要被风吹走了。在家也不知道被田小翠虐带成啥样。”
感受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田小翠的气焰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受气包的样,双手举在胸前,手足无措地慌忙解释:“余婶,我......”
余翠芬以往看她这样只以为她被周家欺负,没想到她竟然是装的!
以前她还为了田小翠去周家说过李二妮好几次。
她就说怎么她的工作一点成效都没有,合着是这田小翠在耍她。
余翠芬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耽误自已工作的人,更没有耐心听她胡说。
“田小翠,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就算招娣是你闺女,你也不能无故打人!”
见余翠芬态度强硬,田小翠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委屈得不行。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大家都要指责她?
委屈至极的田小翠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掩面蹲下,‘呜呜’哭了起来。
除了不了情况的程文清和钱钟乐,在这里面给苞米扒皮的全是队里的女同志,根本就没有人会觉得田小翠可怜。
反倒有很多女同志看她这样子十分不顺眼。
没有人上前去安慰她,任凭她在那里哭。
周招娣冷漠地看着掩面哭泣的田小翠,心里没有丝毫愧疚。
刚穿来的时候她也想和周老二两口子好好相处,如同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但事实证明,有些人,她是真的不配别人对她好。
不弄死周家人,就算是她对占了原身身体的补偿了。
想让她和原主一样任他们摆布还无怨无悔,除非他们杀了她,尸体不会反抗。
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周招娣看向已经开始坐着扒苞米皮的钱钟乐,一脸感激地说:“钱知青,刚才谢谢你。”
“不用。”虽然表现得有些冷淡,但给人的态度却很温和,很矛盾的气质。
一看就能知道是家教很好的人。
钱钟乐表现得不想和她多交谈,周招娣对他也没有兴趣,感谢完后继续装模作样地扒苞米皮。
周招娣刚走开,程文清凑到钱钟乐身边说道:“钱钟乐,你下次别这么冲动,我们初来乍到,是外人,本地人的事情还是少管。万一他们抱团欺负我们几不好了。”
这种事情她以前在书上看过,不得不防。
“我知道了,谢谢。”
语气和刚刚与周招娣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说完话,钱钟乐还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从今天早上开始,这个程知青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
昨天明明还说今天要和吴青青他们一起去城里告状,但今天早上一起来,程文清却说不去了。
反倒是跟着钱钟乐一起来上工,还一直凑到他身边和他说话。
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的态度让钱钟乐心生警惕,只想离他远一点。
晌午下工休息的时候,去城里告状的几个知青就蔫头耷脑的回来了。
根本就不用问,一看这样子,就只知道告状失败了。
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复兴大队这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知青们用这种理由去告状,在那些人眼里,他们就是在无理取闹。
闹过这一场,一个个现在乖得不行,下午就乖乖去上工了。
至于知青上工有没有闹,周招娣就不知道了。
因为她要去做她负责的主要工作,给大队的猪割猪草。
早上之所以去仓库,就是想提醒一下王婆子不要忘了传播一下昨晚的事情。
割猪草这个活还是大队对周招娣的特别照顾,要不然这可是大队孩子们的活。
没那个大人原因干工分这么低的活。
周招娣随便割了两把草丢在背篓里,就爬到一棵树上,把背篓挂在头顶的树枝上,借着茂密的树枝遮挡住身形,直接躺在树杈上,打算先睡个午觉再说。
昨晚的雨不算大,在天亮之前就停了,天亮后太阳升起,温度升高,土地表面的雨水一上午就被晒干了,躺在树上并不潮湿。
周招娣刚躺下没几分钟,石家兄弟就面色阴沉地从半山腰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