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重,很重要。”张严第一次说这种肉麻的话。
他开着车的时候,都想不出来,当时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不过从沈研的表情来看,她很喜欢。
喜欢……就好。
那就是有意义的事情。
而沈研,坐在车里,头一次打量这位名义上的‘丈夫’。
盖了戳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感觉张严的侧脸有点小帅。
自已买的这身算是价格不错的衣服,掩盖住了他原本的气质。
沈研有种错觉,这几千块的衣服,好像配不上张严。
心里想着等在挣点,多挣点,给他买一身好点的,上档次的。
自已的男人……总要帅帅的出去。
这辆车看上去很新,实际上也很新。
没有任何人坐过,除了张严跟张琪琪,只有沈研了。
而沈研很自觉地坐在了副驾驶上,挪开了原本的小鸭子专属座位。
她很调皮的拿着黄色的可达鸭,在张严面前晃了晃:
“这位置……我可以坐么?”
张严瞥了眼沈研,快速的将视线转移到前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
“就是你的位置。”
“嗯……也只是你的位置。”
沈研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一个男人的话语,会心情变好,也没想过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更没想过,她会在一个男人面前,轻轻地哼起了歌谣。
她很放松,也很开心。
不只是怼了舅妈,捍卫了自已的权益。
更多的还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张严。
“这车,给你买的,开着上下班,比较方便。”张严在沈研一曲落了的时候,见缝插针,说上了那么一句。
“不用,我定了个电动车,我回头上下班骑电动车就好。”沈研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身体很诚实的在车上摸来摸去。
这是属于,她俩的车……
沈研做梦都没想过,自已有一天会开了工作室,会结婚后,对方直接送了一辆代步车。
她现在不是因为怕欠张严的情,是真的不需要。
也许第一次领证的时候,沈研是不想欠人情,所以拒绝。
那么这一次,她是为了张严考虑:
“你是男人啊,你出门开车有脸面,我姑娘家家的上班骑个电动就好了,再说了现在堵车,还没有电动方便呢。”沈研很诚恳的补了一句。
却不敢去看张严那双略微带有侵略性的眼光。
张严很想告诉她,自已还有别的车,很难开口。
就像刚刚场景一样,他无法将自已的全部说出来。
一是怕沈研觉得他吹牛皮,毕竟沈研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送快递的。
二是,还不太确定沈研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
时间……才能证明一切,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严甚至还想过,如果有一天,沈研真的就是这几天接触下来的样子。
有变化但不大,很特别,那他愿意把所有真相都告诉。
可这个念头出现了之后,张严又觉得舍不得。
舍不得这种平淡又温馨的生活,也舍不得天天开开心心的沈研。
他无法预估,自已的身世会给沈研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会不会成为以往所见过的姑娘那样,金钱至上?
呵~谁说得准呢。
张严很难开口,只能用一个‘嗯’字结束了话题,但车钥匙,他打算放在家里。
沈研愿意开,就开,不开,就放着。
车内的音乐很温馨,沈研很满意。
摸了几下车内饰,满足的伸了伸懒腰,白嫩的藕臂张开,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刚刚聊到电动车,忽然想起车行老板让她今天去拿货。
由于张严的‘霸道’一直没法看手机。
等想起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沈研这才急忙的掏出手机看了眼。
先回了几个不太靠谱的写作代笔,又回了几条葛华的询问。
最后点开车行老板的消息框,看着好几天催促,拍了拍额头。
车行老板:【沈小姐,您什么时候来提车?】
车行老板:【沈小姐,您还要么?不要我卖了啊。】
车行老板:【沈小姐,我真卖了啊~】
一共就三条,上午一条,下午两条。
沈研快速的回着:【今天出了点事情,我还要,您还有那个车子么?】
车行老板:【真不巧,就一辆了,本身给你留的被人弄走了,您看别的颜色行么?】
天啊~果然有大喜就有大悲。
沈研的心在这一瞬间,碎了。
她喜欢的小银同学,被人买走了。
沈研一想每天都要打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咬了咬牙,不死心的再次询问着。
沈研:【那款车,什么时候才有货啊?】
车行老板:【说不准,估计这个月是没戏,要不换个别的颜色,同一款车型。】
沈研有些无奈,算了,将就着买一辆吧。
沈研:【都有什么颜色?】
车行老板:【只有少女粉了……你要的话,给你八折,最后一辆。】
少女粉?
天呐,沈研听到这个词,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个从小穿衣非黑即白,生活中也没有别的色彩的姑娘,突然间骑一辆少女粉的电动车。
总觉得很怪!
很怪!
可要是不买,想起要上班打车的费用,又一阵头疼。
最终沈研站在家门口,咬了咬牙,付了款。
……
舅妈在各种医院逛了一天,终于心死的回到了家。
推开门,孩子的哭声还有自已老头的叫喊钻入耳朵,她紧皱着眉头,面露不悦。
“哄个孩子都不会哄,哪有这样抱的?”
舅舅瞥了眼舅妈,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我一大老爷们哪会哄孩子,你让他爸把孩子接走,弄得我上班都上不了。”
舅妈一听舅舅说的话,横眉瞪眼就要急,她双手叉腰,也不说接一下孩子,只顾得在一旁数落。
“接走?哪有这么容易,这可是我们的摇钱树!你老糊涂了?”
一说到摇钱树,舅妈就想起在医院碰到的沈研。
气色很好,穿的很得体,住的高级病房,单间。
她男朋友虽然嘴上爱吹牛皮,但看上去也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心思稍微活络了起来,她走过去,轻轻地摇了摇舅舅的胳膊,小眼睛地露露额转着:
“老头,你跟沈研这丫头好,你要不给打个电话问问在哪啊?我们也放心不是。”
“今天在医院看见沈研了,躺在病床上,我去关心关心,结果她跑了,还领着个野男人。”
“真怕,沈研吃亏啊,彩礼也不要,就跟人男的不清不楚的住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