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约书亚的话语并非疑问,因为他早已经用手将身上的枷锁彻底扯下,缓步走向了光头哥掉在地上的短矛。
听到约书亚的话,尚沉浸于这场虐杀中目瞪口呆的守卫们身躯猛地一颤,他们从未想到过最后的胜利者竟然会是约书亚,更没有想到过约书亚会赢得这么轻松。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屠杀,一场虐杀。
虽说哥利亚人天生强壮有力,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眨眼之间,一位训练有素的角斗士便被生生打死了,还是徒手?
而且,他们没看错吧,这个男人刚才是不是把把自已手脚上的铁链扯断了?还轻松得像要塞面包坊里的师傅们截断面团一样。
一时间四名守卫竟然全数噤声,都不敢开口,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尖牙领主手下的精锐,而是一只只被猛兽威胁的羔羊。
生怕只要一开口说出真相,下一秒,对面这个猛男的拳头就会砸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毫不怀疑,即使对方如今赤手空拳,同样也能把他们轻易撕碎。
见他们支支吾吾不开口,约书亚也懒得管。拾起了光头哥爆出来的短矛,然后又旁若无人地走到墙边,无视因他的靠近而紧张退后的守卫,拔出了那把深深没入墙体中,严重卷刃的黄铜短剑。
在此期间,他一边观察着四名守卫的动向,一边整理起这场战斗的收获。
——这一次,他那位沙雕城主好歹是做了个人,送了他一张桌面规则下的人物卡;否则他还真的达不到今天这个等级,当然,她也保不住她的双亲。
他迫不及待地查看起了有无经验收获。
这是他选择来参加比赛而不是一走了之的最大原因。
而得到的结果令他感到十分兴奋——虽然不多,但是有;他的经验从1142提升到了1152,总共获得了10点。
看起来是非常少,但确实有经验上的提升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原本,他还以为自已至少要击败真正的强大冒险者或者其它实力相近的怪物才会获得经验上的提升,而这种实力的杂鱼打了约等于白打。
要知道,根据他那位缺德的城主为他精心“改良”过的经验系统,等级提升可比桌面上难得多;因此,光头哥的贡献让约书亚非常兴奋,以至于看向守卫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炙热。
感受到约书亚“渴望”的目光,已经聚在一起的三名守卫顿时感受到一阵莫名的惊惧。
某种意义上,约书亚是个十分纯粹的人,他享受强大的感觉,也享受变强的过程;积累力量,战胜强敌,继续积累,挑战更强大的敌人,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让他着迷,对变强的渴望、对战斗的热情吸引着他不断去攀登更高的山峰,因此,在他眼中,任何一个能提高他实力的机会都无比宝贵。
‘这四名守卫在武艺上估计不如他,但他们着了甲,还占有人数和护甲上的优势,如果把他们干掉,那么,我估计能再拿50点,不对,按她的脑回路,估计能有70点。’
脑中默默估算着敌人的“价值”,手里也没有闲着;看到约书亚抬起手,守卫们立即就要做出反应,但却为时已晚。
咚的一声,可怜的黄铜短剑与同样可怜的守卫头骨完成了负距离接触,灰白与腥红迸溅,紧握短矛的手臂仍然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人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解决掉落单的,还剩下三人。
见约书亚已经动手,幸存的三人也不再畏缩,当即就要大声呼喊召唤地牢中的其它守卫。
不过,一人刚刚张开嘴,声带还未振动,便被一截锐利的矛头刺入了咽喉。
约书亚用力一甩,短矛带起一片血肉,狠狠地抽在了另一名守卫的脸上;咔嚓一声矛杆折断,那名被抽中的守卫脖颈扭曲,踉跄后退,把另一人撞在了墙上。
没有留给他们更多的时间,约书亚跨步上前,一把夺过最后一人手中的武器,不待他反抗,反手按住头盔用力砸在墙上。
咚!
沉闷的声响让约书亚回忆起了艾达平原上的擂鼓,指间流淌的炙热鲜血是属于胜者的奖章。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最后死去守卫的矛尖距离约书亚的胸膛不过几寸。
但就是这几寸,却成为了冥河与尘世的差距。
不过一刻钟,房间里还能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了约书亚。
甩了甩手臂,又用守卫的衣服擦干鲜血,某种意义上算是物归原主了;如果真的让他们引来更多的守卫,他可就麻烦了,虽说不是打不过,但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做完这一切,约书亚开始摸索起守卫的尸体;武器取走,财富没收,从腰带到靴子,每一个可能藏有钱币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他从未想过要和这些家伙讲道理,或者说,普兰斯顿从来都不是一片会讲道理的土地;从律法到传统,都充斥着北地人独有的野蛮。
就连畜奴这种在提亚斯与梵德林被严令禁止的行为在普兰斯顿都能得到法律的支持。如果不反抗,等待他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成为那所谓的“尖牙大人”的角斗士。
而成为一名角斗士以后,想要逃跑可比现在困难得多了;若不是因为直接逃跑以后很难再有机会杀人,他昨晚就直接跑路了。
当然,说这么多并不是在为自已开脱,而是在为接下来的战斗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虽然约书亚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有些好战,但他并非恶徒,从不会随意杀戮,他至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自已的理由。
用约书亚很喜欢却并不恰当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战争借口”。
借口当然只是借口了,从守卫们为他套上枷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要杀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