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村里开始喊开会,原来是县衙给的补偿下来了。白洛颜一听,心里不禁疑惑,这官府这么好吗?这么快就有补偿了。等她去到的时候,打谷场已经挤满了人,中间停着几辆马车,上面放着衣物被褥,还有粮食。张村长扯着嗓子喊话,说道:“这些都是县太爷给咱们村发的救济。” 然后就念了一长串的补助细节,接着挨家点名去领东西。白洛颜没想到自已还能领到一床被褥和一袋子杂粮。那些家里有人去世的补了些银子,虽然不多,但总比啥都没有要强。受伤的能免费拿到药。像房子塌了的,像白洛颜这种有地方住的就给点被褥粮食,没地方住又特别穷的,除了这些,也给了一点银子,用来盖个土坯房,要知道,土坯房几乎不怎么花钱就能盖起来。
二狗子媳妇和胖媳妇帮着白洛颜抬着米,白洛颜则抱着被褥。路过一家门口时,这家房子没塌,可院里的孩子大冬天的光着脚丫,穿着露屁股的衣服。白洛颜忍不住问道:“胖嫂,这家孩子怎么连双鞋都没有?” 胖媳妇叹口气说:“这家可怜哟,就一个老太太带着个小孙子,吃都没得吃,还谈什么穿鞋啊。哎,他家还不如房子塌了,至少那样还能分点吃的,不然这个冬天恐怕都熬不过去。” 白洛颜一听,当即说道:“那我分的这些就给他家吧,你们也知道我不缺这些。” 胖媳妇说道:“你是真的心善,也行,这也算救了两条命。” 三人进屋,还真是救了急,老太太都饿晕过去了,炕上还有点温乎气,那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也不懂老太太不是睡着,而是晕过去了。胖媳妇赶忙说道:“造孽哦,家里啥都没有,耗子进来都得哭。” 她也是个热心肠,赶紧动手烧火,煮了一锅粥。白洛颜把被褥给铺上,把老太太盖好,先喂了点热水,老太太这才慢慢缓过来,睁开了眼睛。胖媳妇说:“婶子你别说话,好好歇着,一会粥就好了,啥也别问,活着,你孙子不能没有你。” 老太太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本来分的就是些碎米,煮粥很容易就熟了。二狗子媳妇给那孩子盛了粥,胖媳妇则喂老太太,两碗粥下肚,老太太也就没啥大碍了。
白洛颜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酸楚,趁着大家都在忙,她去厨房又放了一些粗粮和几只剥了皮的兔子,这都是李猛给的,根本吃不完,一直存着。又找了一些棉花和粗布放下。俩人忙完后,看到老太太没事,把小孩子也放到炕上,三人这才离开。一路上,胖媳妇不停地唉声叹气,说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刚才这家当年边外的那些人过来抢东西杀人,他儿子和儿媳妇都死了,就剩下一老一小。” 白洛颜问道:“边外敌人经常来吗?” 胖媳妇回答:“不会,隔几年才来一次。有时候这边的官兵来得及时,没啥损失。要是不及时,就只能靠自已躲起来,想办法不被抓去就行。粮食啥的没了就没了。听说被抓去,男的跟牲口一样干活,女的就更惨了,关在羊圈,晚上要伺候各种男人。
白洛颜原以为事情就此了结,未曾料到,数日后村里来了大批官兵,声称要打狼。鉴于天气严寒,这些人无法在户外安营扎寨,得借住在各家各户。这本和白洛颜毫无关联,村长再糊涂也不会往她家安排人,一则没地方安置,二则家中仅有她和可可两个女子。
然而次日,白洛颜去村长家送些自已做的糕点,想着感谢村长平日里的照应。当她踏入村长家的院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着军装,英姿飒爽。白洛颜瞬间定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
而那个男人,原本正与村长交谈着,不经意间转头,目光也落在了白洛颜身上。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转为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们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碰撞。
显然,男人也认出了她,竟然咧嘴笑了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大声地打招呼说:“小娘子,还记得我。” 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磁性。
白洛颜这才如梦初醒,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记得,放我走的大恩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两人没说几句,毕竟周围还有村长和其他村民,人多眼杂。白洛颜匆匆行了个礼,便红着脸转身回了家。
从与狼队一同进山打狼开始,这男人起初的两天也都随着队伍上山了。就在这天,白洛颜独自一人待在家中,可可这段时日不用去上学,每日都会前往秀秀家学习刺绣。白洛颜在家中烤着暖烘烘的炉子,就在此时,那个本应上山打狼的男人竟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男人用饱含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深情款款且急切地说道:“小娘子啊,你可知这些时日我对你日思夜想,想得我真是好苦好苦哟。”
白洛颜微微抬眸,望着眼前这位相貌堂堂,然而一开口就尽显轻浮之态的男人,娇嗔地咬了咬嘴唇,并未作出任何回应,只因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因为她的内心早已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回忆起男人那威猛不凡的身姿,心跳愈发变得急促起来,犹如小鹿乱撞。
男人步步逼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接着说道:“小娘子,你就别再装模作样,欲拒还迎了。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赶紧来伺候我,让我好好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