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氏却不太想去。她曾经流浪过,对人多的地方感到害怕,担心会再次走散。二狗子媳妇则非常愿意去,她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一商量,觉得几个女人带着孩子去,回来太晚的话不太安全,最好有个男人一起去。于是,二狗子决定和他们一起去,村长则留下来看家。
二狗子媳妇去村里问了一圈,得知村里有两辆牛车也要去看花灯。她赶紧跟其中一辆牛车订好了位置,然后回家抓紧时间干活。只有今天的活提前干完,明天才有时间去县城,否则就没有豆腐卖了,那可就亏大了。
第二天下午,大大小小七个人坐上了牛车,前往县城。白洛颜非常期待能看到古代的花灯,因为原身也没有看过。二狗子媳妇比其他人都有经验,她在娘家的时候每年都会去看花灯,一路上不停地给大家讲述着灯会上的热闹景象。
到了县城,他们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只见各种各样造型别致的花灯挂满了街头巷尾,璀璨的光芒交相辉映,五光十色,美不胜收,宛如梦幻之境。在灯会的一个角落,还有一群艺人正在精彩地表演杂技和戏曲。白洛颜和二狗子媳妇很快就被那精彩绝伦的表演吸引住了,她们停下脚步,全神贯注地驻足观看,眼睛眨也不眨,不时为艺人展现出的高超技艺激动地鼓掌喝彩。
众人在县城里到处闲逛,也不知怎么的,就路过了青楼。本来大家走到这里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不想多做停留。可是二狗子媳妇东张西望,到处乱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青楼门口的一个姑娘。这大冬天的,那姑娘却穿得很是暴露。二狗子媳妇赶紧拉住二狗子,着急地说道:“你快看,看门口。” 二狗子一脸无奈,嘟囔着:“你不是不让我乱看嘛,现在怎么还让我看青楼里。” 二狗子媳妇急得直跺脚,说道:“你看门口那姑娘是谁!” 二狗子这才睁大眼睛仔细去瞧,这一看,顿时也傻眼了,喃喃道:“小玲,这是小玲。” 原来这姑娘叫小玲,几人见他俩这表情,都跟着站住不走了,白洛颜一看二人的神情,心里便明白了,这是认识的人。
二狗子顾不上其他,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拉小玲,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大爷要是喜欢就进来玩啊,可别在外边拉拉扯扯的。” 二狗子根本不理会那人,急切地说:“小玲,你怎么在这?” 姑娘一看到二狗子,眼泪瞬间就如决堤的洪水般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道:“二叔,我是被卖了。” 那哭声凄惨无比,让人心生怜悯,二狗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和心疼交织在一起。
他紧紧握住小玲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声音颤抖地说:“小玲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狠心把你卖到这种地方!” 小玲抽泣着,身体不停地颤抖,断断续续地说道:“二叔,家实在没办法,爹娘为了给弟弟治病,就把我……” 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俩人正在说话,旁边几个犹如凶神恶煞般的妓院打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要赶人。白洛颜的动作快如闪电,抢先一步,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哥们行行好,宽容一会儿,让他们聊上几句,我们保证乖乖的,绝不捣乱,一会儿就走。”
打手们一脸不耐烦,其中一人粗声粗气地说道:“快点,这姑娘还要接客呢,可别耽误太多时间。” 那表情仿佛能吃人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二狗子从小玲嘴里得知,二狗子的爹娘和哥嫂侄子侄女都在一起,家里人就他们三口人跑丢了。他们一家被安排在隔壁县,离这里有五十多里地。那个村的情况和二狗子他们差不多,原本想着勉强对付也能活下去。可是刚安顿好,小玲的弟弟就生了重病,而且病情很是严重,高烧持续不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也不够治病,能借的地方都借遍了,实在是走投无路。家里唯一能换钱的就是小玲了,于是找了人牙子,说好是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哪成想直接被带到了妓院。
小玲才十四岁,年纪尚小,还未长开。原本暂时不用接客,可是小玲逃跑了两次,第二次被抓回来,当晚就把初夜贱卖给了一个嫖客。这事就发生在年前,小玲哭着说道:“我早就接客了,再也回不去家了。”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二狗子听得怒火中烧,气得浑身直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既怪哥嫂,又怨爹娘,就算要卖也要问清楚啊,怎么能就这么把孩子卖到这种地方,这不是把孩子推进火坑了吗?问清了爹娘的详细地址,还想再继续聊一会儿。
这时候,一个大胖子走了过来,嚷道:“我等半天了,你到底是不是嫖客,你要不是,我可今晚要包夜的。” 这胖子满脸横肉,油光满面,说话时嘴里喷出一股难闻的酒气。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让人作呕。
打手们闻言,纷纷过来驱赶二狗子他们。那大胖子更是一把抱住小玲,就在妓院门口又亲又抱的,俩人就像黏在了一起似的,小玲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随后,大胖子强行拉着小玲一同进了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