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求您饶恕熙嫔娘娘,她有孕在身不是故意冲撞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
远处冲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坚定地挡在沈芷嫣面前,只是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她的肩膀在不住发抖。
“郁答应……”太后眯起眼睛,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怎么,你要帮着熙嫔一起抗旨不成!”
太后声音掷地有声,震的郁答应不住瑟缩,害怕地把头埋进怀里,步子却未动半分。
“臣妾不敢……”
“太后娘娘,错在臣妾,还请您不要为难郁答应,臣妾……和您走这一趟便是。”沈芷嫣不愿拖她下水,思索片刻,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太后鼻子里冷哼一声,“走吧。”早这样不就好了,也不知是个蠢的还是聪明的。
郁答应胆子小,本来在房里听了半天,纠结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出来替她说句话,没想到反而害了沈芷嫣。
她眼眶有些红红的,紧张的拉着沈芷嫣袖子,小幅度的摇着头。
沈芷嫣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拖延的时间也够长了,等不来救兵,自已实在也是没办法。
太后也算体谅她,叫了轿辇来,四四方方的架子,如今看起来却有点像鸟笼。
沈芷嫣扶着太后身边苏愿的手,上了轿辇。郁答应在一旁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姐姐……”郁答应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咬着嘴唇,手指紧紧地揪着自已的手帕。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沈芷嫣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眼神却有些黯淡。她知道,此去吉凶未卜,但不能让郁答应更加害怕。
轿辇缓缓前行,太后坐在前面的轿子里,神色威严。沈芷嫣坐在轿辇中,思绪万千。
她轻轻抚摸着自已的肚子,这里面孕育着新的生命,可如今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了危险。
刚走不远,只听着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在宫里能肆无忌惮的骑马的,除了那人还能有谁呢?
“太后准备带人去哪。”谢景渊勒住缰绳,语气淡漠地问道。
太后焦躁地皱紧眉头,覆在扶手上的五指瞬间收紧:“哀家听说了,康王起兵谋反,哀家担心皇嗣有恙,顾来接熙嫔去寿康宫,也好保护她,皇帝有何不满。”
“太后没有什么别的要说吗。”谢景渊眸子黑沉沉的,直视太后的眼睛,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一切想法无所遁形。
她暗自擦了擦手心的汗:“自然是有话,哀家也在担心你的安危,生怕你出意外,在寿康宫的时候一直在念经祈祷。”
谢景渊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太后再好好想想有什么别的话要说,”他一招手,一群侍卫上前,“既然想不起来,还是回寿康宫好好想想吧。”
太后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惊呼,抬着轿辇的太监脖子上被架着刀,吓了一跳,手里的轿辇自然也没抬稳。
“大胆!你们竟敢对哀家如此无礼!”太后怒喝,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仍强装镇定,她那威严的面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
谢景渊却不为所动,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潭。“太后,您还是省省力气吧。朕已经查明,你与康王早已勾结,意图谋反,如今康王已被诛杀,你也别想逃脱罪责。”
太后的身子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掩饰过去。“皇帝,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哀家一心为了皇家,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也微微发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哼,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谢景渊从怀里掏出一叠信件,神色威严,“把太后带回寿康宫,严加看管,等候发落。”
侍卫们领命,押着太后往寿康宫走去。
谢景渊下马,走到沈芷嫣的轿辇前,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嫣嫣,你受惊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扶起沈芷嫣,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手指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臂。
沈芷嫣看着谢景渊,眼中闪着泪花,扑进他的怀里。“皇上,臣妾好害怕,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紧紧地抱着谢景渊,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谢景渊轻轻地拍着沈芷嫣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有朕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
他的下巴抵在沈芷嫣的头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朕不会放过任何想伤害你的人。”
郁答应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上前来。“皇上,太后她……”
谢景渊看了郁答应一眼,微微点头。“你今日护着熙嫔,朕都看在眼里,你做得很好。”他的语气平淡,但眼神中却有着一丝赞赏。
郁答应连忙跪下谢恩。“臣妾只是不忍心看到姐姐受苦,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她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手指紧张地绞着手帕。
谢景渊带着沈芷嫣回到了隐月阁,一路上,沈芷嫣都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回到寝宫后,谢景渊让沈芷嫣躺在床上,叫来太医为她检查。
太医仔细地为沈芷嫣把脉后,微微皱眉。“皇上,熙嫔娘娘受了惊吓,需要好好调养,胎儿暂无大碍,但娘娘切不可再受刺激。”
谢景渊脸色阴沉,“朕知道了,你下去开药吧。”他坐在床边,握住沈芷嫣的手,“嫣嫣,你好好休息,朕会守着你。”
沈芷嫣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疲惫。“皇上您没受伤吧。”
“朕无碍,康王领的不过是些残兵败将,难以成事。”
谢景渊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太后野心勃勃,一直不满朕登基,与康王勾结,想扶持康王上位,他们以为朕不知,却不知朕早已暗中调查。”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那现在怎么办?太后她……”沈芷嫣有些担忧。
“她犯下此等大罪,朕不会轻饶。”谢景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她终究对朕有着养育之恩,就让她去寒山寺,暮年与青灯古佛相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