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这几日苦闷的很,审问素心无果,太后命令之下,他又不敢用刑,事情又毫无进展了起来。
他这几日战战兢兢地在御前服侍,今日刚奉上茶,谢景渊突然开口问道:“那个装神弄鬼的太监,查的怎么样了。”
李泽面无菜色,一副要哭的模样,如实地禀告了这几日发生的事,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自已这几日的不容易。
谢景渊并未理睬他的表现,只是冷冽如刀的视线扫过他:“我看你太监总管的位置坐的太舒服了,难道连怎么做事都要朕教你。”
李泽打了一个激灵,跪在地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皇上的意思听起来,似乎是没必要听太后的?那这就简单多了。
他忙不迭地扶住帽子,堆起笑意:“奴才糊涂了,奴才这就去办。”
不多时,李泽又出现在地牢里,而素心似乎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进食消瘦了不少,地牢里偶尔会有老鼠出现,所以她此刻正害怕地缩在角落里,谨慎的盯着牢房。
“把人带出来。”李泽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个太监将素心架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素心想奋力挣扎,奈何几日没进食,实在是无力,只能任由人拖着,又被绑到椅子上。
“素心姑娘,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有了皇上的口谕,谁也保不了你了。”李泽目光里闪着精明的光。
素心只是狠狠地瞪着他,如今蓬头垢面的,好像个女疯子。
李泽皱了皱眉,好似有些不忍,但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执迷不悟,动手吧。”
李泽一声令下,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立刻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素心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素心声嘶力竭地喊道。
李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微微扬起下巴:“这可由不得你。素心姑娘,你若早招了,也不必受这皮肉之苦。”
一个太监上前,猛地扯住素心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素心疼得眼泪瞬间涌出,却倔强地咬紧牙关。
“说!你到底在背后搞什么鬼?那个装神弄鬼的小才子和你什么关系?”李泽厉声问道。
素心狠狠地呸了一口:“你们这些狗奴才,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李泽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一挥手:“给我打!”
太监们立刻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素心身上。每一鞭下去,都发出清脆的声响,素心的衣服瞬间被抽破,露出一道道血痕。她痛苦地惨叫着,身体不停地扭动,却无法挣脱束缚。
“停!”李泽突然喊道。
太监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素心则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
李泽走到素心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素心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招供,我保证你不会再受折磨。”
素心虚弱地笑了笑:“你以为我会怕吗?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泽站起身来,微微眯起眼睛:“好,有骨气。继续打!”
鞭子再次落下,素心的惨叫声回荡在地牢里。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却始终没有松口。
就在素心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在李泽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泽的脸色微微一变,挥了挥手,让太监们停下。
“素心姑娘,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泽冷笑着说道。
他转身吩咐道:“把夹棍拿来。”
很快,两个太监抬着夹棍走了过来。素心看着那恐怖的刑具,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把她的手指放进去。”李泽命令道。
太监们强行掰开素心的手指,将她的手指放入夹棍中。素心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素心姑娘,最后一次机会,你招还是不招?”李泽问道。
素心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李泽一挥手:“用力!”
太监们开始用力转动夹棍的把手,素心的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叫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停!”李泽再次喊道。
他看着素心,缓缓说道:“素心姑娘,你真的不怕死吗?你想想,如果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他们会为你伤心难过。”
素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我什么都不怕。”
李泽皱了皱眉:“好,既然你这么硬气,那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再次下令:“继续用力!”
夹棍越夹越紧,素心的手指仿佛要被夹断了。她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意识也逐渐模糊。
小姐,素心可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素心陪您入宫,可是说着要看您当皇后的呢……
“我说……我说……”素心虚弱地说道。
李泽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心喘着粗气,缓缓说道:“我……我和小才子是对食。那个装神弄鬼的事情,是我们一起策划的。”
李泽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们的?”
素心摇了摇头:“没有人指使我们,我只是看沈贵人不顺眼罢了,处处压我们小主一头,我实在是不服,就决定偷偷替小主出气。”
李泽皱起眉头:“就这个理由?”
素心苦笑着说道:“在这宫中,我们这些奴才的命如草芥。可我的主子不一样,只有她得宠了,我们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过,李公公,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李泽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们真是愚蠢。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帮到自已主子吗?你们这是在玩火自焚。”
素心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知道我们错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泽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已经招供了,我也不会再为难你。不过,你的事情,我会如实禀告皇上。至于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们,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李泽转身离开了地牢。素心则瘫坐在椅子上,心如死灰。
李泽匆匆来到御前,将素心的招供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谢景渊。谢景渊听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到了行宫才几日,找对食倒是找的快。”谢景渊语气寒凉,一语中的。
李泽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息怒。奴才以为,此事或许还有隐情。素心和小才子只是两个奴才,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擅自行动。说不定背后还有人指使。”
谢景渊微微眯起眼睛,背后指使的人还用调查吗,除了周嫔谁还能让素心为她所用,并且死心塌地。
周嫔屡次三番地陷害别人,谢景渊每每发作,到底是要看在周将军的薄面上,从轻发落。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素心秽乱宫闱杖毙,周嫔管教宫人不严,禁足……半月。”
李泽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