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嫔被罚发生在未央宫门口,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各宫之中,这周嫔还真是恃宠而骄,昨日刚升位分,今日就被禁足。
何嫔还和祁妃待在一处,像是在说什么乐子一样跟祁妃讲这件事。
祁妃似乎想笑,拿着手帕掩住弯起的嘴角:“这周嫔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是好了。
“真是个脑子蠢的,我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何嫔毫不吝啬自已对周嫔的“夸赞”。
祁妃嗔怪的推了她一把,又问道:“那芷嫣如何了?我们去看看她吧。”说着就要起身。
何嫔拦住她:“她就用不着你操心了,皇上亲自送她回的隐月阁,坐的龙辇。”
祁妃笑了笑:“这样啊。”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我听说过些日子选秀,你家里送了你妹妹来?”何嫔捏起杏仁酥,抿了一口。
说起这个祁妃就头疼,她父亲是家中二房,这个妹妹是大房家里的,二人并非同一个父亲。
况且祁妃父亲自已争气,早些年考举功名,入朝为官,整个祁家都要靠他养活,大房家的自然也要仰父亲鼻息生活。
这些年虽然不说,但祁妃知道,他们心里是怨的,明明自已才是大房,却处处被二房压一头。
况且年岁上来了,父亲也渐渐地有些瞧不起自已大哥,时常给人脸色看。
此次选秀,大伯特意给祁妃写过信,他拉下个老脸,请求祁妃多多照料妹妹。
可二人并不亲近,加之父辈之间的矛盾,二人早有嫌隙。
祁妃不想管这档子事,只装作没收到写封信,今日何嫔一问,她才想起来。
“约摸着是要送芙儿过来。”祁妃的妹妹,名为祁梦芙。
何嫔知道祁妃家的那些琐事,心说她此刻指定是烦心的。
“你也不必忧心,她入宫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她若想在这宫里生存,那必定是要抱着你的大腿,那岂不是一颗听话的棋子?”
“凭澜,你知我是不愿的……”
何嫔止住她的话头:“你不愿斗,不愿争,难道你想在深宫里孤独终老吗?你清醒一点吧。”
说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祁妃的肩膀:“况且这也不是利用,大家互帮互助而已,你又怎知她不愿?”
祁妃眼神飘忽,胡乱地答应着,糊弄走了何嫔。
皇后是个会安排的,怕月妃与雪妃住不惯,特意将两人分配到一个宫里,永福宫,又特意安排了几个曾经在古泉待过的宫女去服侍她二人。
雪妃一进宫就新鲜的不得了,这边摸摸,那边看看。
花颜守在门口,瞧见她来了忙上去行礼:“奴婢给雪妃娘娘请安,奴婢叫花颜,以后就由奴婢服侍您了。”
雪妃并未看她,只是抬着头打量着殿内的装饰,半晌才出声:“起来吧,怎么就你一个人?”
花颜忍着酸痛的膝盖,站起身来:“回娘娘,另一个叫花影的,正在打扫寝殿。”
雪妃似是看够了,随意地往椅子上一躺,勾起一抹纯真无邪的笑容:“本宫问你,这宫里现在最得宠的人是谁?”
花颜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雪妃想好好了解后宫,她思索了一下:“最得宠的应是祁妃与沈贵人。”
雪妃把这两个名字在嘴里嚼了嚼,祁妃她知道,今日请安的时候和自已搭话的那个,这沈贵人又是哪个?
“沈贵人是哪个?”
请安之时花颜不在,她只能说道:“沈贵人就是住在隐月阁的那位。”
雪妃笑了笑,哪个都无所谓,她昭雪势必要做这宫里最得宠的女人,挡她路的都没有好下场。
那一边月妃就没这么热闹了,云悠正在擦拭椅子扶手,见月妃走了进来,忙赶过来行礼。
“娘娘,以后就由奴婢贴身服侍你,奴婢名为云悠。”月妃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云悠见主子皱眉,急忙跪下:“不知可是奴婢哪里惹了娘娘不高兴,奴婢知错……”
月妃不知为何她这么紧张,只能先说道:“你先起来。”
云悠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她垂着眸子,战战兢兢地回答:“请娘娘不要将奴婢送回内务府。”
月妃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如此,我……本宫不过是见到你的装束还没有反应过来。"
云悠仔细看了一眼月妃,确定她真的只是这个意思,才缓缓缓起身:“是,奴婢多谢娘娘。”
月妃看着宫中的装修,愣了一瞬,虽说自已对靖昌文化尤为感兴趣,可是离开自已的家乡,终归不舍。
月妃摸着雕花漆的柜子,心中思绪万千。
云悠听说这个娘娘是大陆那边国家的人,而且和自已的眸色,肤色完全不一样,忍不住偷偷看她,只觉得惊为天人。
月妃在屋子里转了一转,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本宫第一次来靖昌,你可否告诉本宫需要注意些什么。”
云悠骤然被卡洛兰叫回神,忙答道:“是。”
接下来,云悠和月妃讲了宫中的忌讳,以及需要做的事。
月妃认真听着她说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靖昌的规矩真是和她们那大不相同。
月妃在云悠讲完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所以说,皇上今夜可能过来吗?”
云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按理来说,是该来的,可若是有其他事耽搁了,也有可能不来。”
月妃点了点头,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云悠见她不说话,发现这位娘娘极为喜静,便也闭上了嘴。
半晌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忙说道:“娘娘,咱们宫里还有一个伺候您的,叫云渺的,此刻正在打扫寝殿呢,娘娘可要见见她?”
左右有的是时间去见一个奴婢,就不打扰她干活了。
“等她忙完了,你再带她来见我吧,我累了,替我倒杯茶吧。”
云悠走上前倒上一杯雨前龙井,只是这靖昌的茶似乎不太合这位月妃的口味,喝的她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