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府也正发生着让人意外的事。
沈老太君休息了一夜,半夜时却突然要去沈翊的书房看看,却刚好撞见鬼鬼祟祟夜闯书房的丫鬟陈溪。
陈溪正偷摸着找着东西,被人当场抓了个正着。
沈老太君一看,当时就震怒了。
沈翊的书房是府中重地,若非陈溪在府中收到老太君重用,是决计找不到机会溜进来的。
看守的守卫也是太过信任陈溪,才会被她用下了药的酒迷晕,此时被人叫醒都后悔不已,齐齐跪着向老太君请罪。
可陈溪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在老太君的审问下,陈溪只能将自已做的事和盘托出。
“你竟然偷偷拿翊儿书房里的文件给外人?”沈老太君只觉得荒唐,“枉我这边信任你,待你跟亲孙女也没什么两样了,你怎么能吃里扒外,做出这样的事来?”
“老太君,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把东西交给别人,只是给了福安公主,福安公主说她只想多了解将军,帮将军解忧,所以我才帮她的!”
“胡说!以前也就罢了,今夜你为何又偷偷进入书房?难道你知道福安公主在哪?”
“我没骗您,老太君,福安公主在城中有个玉器铺子,我只要把东西给那里的掌柜就行了!我今日知道自已犯了错,哥哥又不在了,我一时害怕才想着去找那玉器铺的掌柜换些银钱离开……老太君,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沈老太君失望地看着她,“你真是鬼迷了心窍!这次事关重大,我也保不了你了!”
陈溪跪趴在地上,抱沈老太君的脚哀求:“老太君,我一直都是最听您的话,最体贴您的呀,您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沈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忍,但一想到此事事关重大,恐怕会影响到沈家,便硬下了心肠。
“我会为你求情,若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你或许能保住性命也未可知……”
“别假惺惺的了!”陈溪突然冷笑着说道:“老妖婆,我早就受不了你这副虚伪的嘴脸了!说什么把我当孙女,结果还不是只让我给将军做妾?你要是有孙女你让她做妾啊!还有我会被福安公主哄骗不也是因为你?不是你一心看重她,让我们把她当成少夫人看待吗?现在福安公主靠不住了,你就撇清自已,你可真自私,活该你孤苦无依,连唯一的孙子都离你而去!”
“你……你……”沈老太君又气又怒。
旁边的刘管家见状连忙让人将傅清宜留下的药丸拿过来给沈老太君服下,又立马吩咐人将陈溪拖下去送官。
“老妖婆,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陈溪被人拖出去的时候还在回头骂着。
沈老太君已经不再愤怒了,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是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妇人,佝偻着身子,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刘管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刘管家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老太君,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
次日一早,当大家再次回到祭场上,沈家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因为大家都住在行宫不好随意离开,所以还有人特意将详细情报送过来。
“沈家这下可糟了,跟那丫鬟接头的是什么人你们知道不?”知晓内情的人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
“什么人,不就是福安公主的人?福安公主也就是想多了解心上人一点才这么做,虽然做法不太合适,但小女儿心思嘛,可以理解!”
“什么呀,那玉器铺子昨夜就被查封了!你知道那掌柜的是何人?是黎国人!”
“难道福安公主……”
“人家已经招供自已是长公主的人,还拿出了四五六件证据,据他说,长公主早就跟他们黎国皇室的人勾结了!”
在一旁假装看风景实则偷听的赵湘芙听到这话差点就冲上去理论了,这些人真当长公主好欺负,什么锅都让她背是吧!
不过小侯爷将她拉住了。
小侯爷朝那人问道:“那奸细有没有说长公主和黎国的谁勾结了?”
“说了,说是黎国的大皇子!”说这话的人前两天并未在祭场上观看天幕,所以此时他仍然得意洋洋地发表着自已的见解——
“我早就知道长公主不是什么好人,她定是当初在黎国就傍上了黎国大皇子,说不得还得了不少好处呢!”
听到他这么说,周围的人顿时失去了继续听他废话的兴趣。
长公主是不是好人他们不确定,但黎国大皇子……应该不太可能给长公主什么好处。
那人见到大家突然都散开,只觉得一头雾水,却见端阳郡主和小侯爷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已,立马又得意起来,“两位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
下一刻,小侯爷和端阳郡主一齐出拳,赏了他一对整齐的熊猫眼。
“天幕出现了!”
此时有人大喊了一声,赵湘芙和小侯爷立即回到自已的位置上,满脸期待地望向天幕。
再次看见长公主的身影,赵湘芙只觉得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虽然她并未与长公主相处过,但这两日对于长公主记忆的了解,让她有种见到老朋友的感觉。
天幕之中,长公主一行人终于平安地回到了皇城,到了皇宫门口,先帝领后宫妃嫔、文武百官亲自前来迎接。
本应是父慈子孝,亲人久别重逢的场景。
可长公主看到皇帝身边的丽贵妃时蓦然变了脸色。
她颤抖着问:“父皇,母后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
赵煦和赵泽云本沉浸在回归和被人追捧的喜悦中,此时才反应过来。
“是啊,怎么没见到母后?母后可还安康?”
先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旁边的大臣立马打圆场,“皇上,接风宴已经开始,不如先入席吧!”
画面一转,众人已经到了宴会上,长公主在一众热闹喜庆的氛围中格格不入。
尤其是当她看着丽贵妃坐在原本属于母后的位置上,便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质问道:“母后若不在,这接风宴儿臣无心参加!儿臣先去见母后了!”
见状,先帝朝身边的太监点点头,让人将赵煦和赵泽云也请了过来,简单地向他们说明了先皇后因难产而薨的情况。
“今日是迎接你们归国的重要日子,此时容后再谈,现在先来说说你们在黎国的境况。”
赵煦和赵泽云虽然对于先皇后的死觉得不可置信,但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好再说什么、
只有长公主固执地站在原地。
“母后已经数次生育,身边又有经验丰富的女医,怎么会难产?女医呢?产婆呢,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害我母后!”
“沅沅,今日大家高兴,就别说这些事来扫兴了!”
“扫兴?”长公主满脸怒火,“儿臣在黎国为质时,数次遭遇危机,都是靠着对母后的思念才坚持下去,儿臣日夜盼着回来对母后尽孝,可你们现在却告诉我,母后死了一年多了!”
“是啊,父皇,母后一直都好好地,怎么会难产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
“够了!”先帝发怒,“朕是是不忍你们伤心才命人瞒着此事,此事已经过了许久,不许再谈!”
下一刻,长公主的鞭子已经甩出,将丽贵妃面前的佳肴砸了个稀巴烂。
“母后的事父皇若不给儿臣一个交待,这接风宴,不办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