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眼瞅着就要完工了,洛进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就盼着完工拿了工资回洛家村呢。
他想着,等把工资交到媳妇手里,王红肯定又惊又喜。
洛星和洛慈看到他带回去的小玩意儿,不得高兴得蹦起来呀。
谁知道呢,四月底工程是顺利完工了,可当洛进乐滋滋地去找表舅赵敬善问工资的时候,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赵敬善说工程款被人贪污了,他一毛钱都没拿到。
洛进当时就懵了,脑袋“嗡”的一声,眼睛瞪得老大,声音打着颤儿问:“表舅,这……这咋回事啊?咱辛辛苦苦大半年,就这么打水漂啦?”
赵敬善也是又气又无奈,咬着牙说:“洛进啊,我也没料到会这样。
那个管钱的会计和上头一个负责人勾结,把钱卷跑了,现在都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
赵敬善心里清楚,工友们的工资不能就这么没了,他决定去建筑公司讨个说法。
那天,赵敬善起了个大早,穿上自已那件稍微体面点的衣服就往建筑公司赶。
到了公司大楼前,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扇对工友们来说有些“威严”的大门。
一进大厅,就看到前台的小姑娘正忙着接电话。
赵敬善走上前去,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礼貌又坚定:“姑娘,我找你们管工程和财务的负责人,我是给咱公司干活的工人代表,工程款被贪污了,工友们都没拿到工资呢。”
那小姑娘抬头看了赵敬善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有预约吗?没有预约不能见的。”
赵敬善着急地解释:“姑娘,这事儿很急啊,工友们都指望着这点工资过日子呢,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小姑娘却不再理会赵敬善,又低头忙自已的事去了。
赵敬善不甘心,就在大厅里等。
他看到来来往往的公司员工,有的穿着西装革履,行色匆匆,有的则在一旁小声交谈着。
赵敬善试图拦下几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员工,向他们诉说工友们的遭遇。
他拉住一个年轻人说:“小伙子,我跟你说啊,我们在工地干了大半年,工程款被贪污了,工友们现在都揭不开锅了,你能帮我找下能管事的人吗?”
那年轻人皱了皱眉头,说:“大叔,我也只是个小职员,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然后就匆匆走了。
赵敬善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像是小领导模样的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赶紧迎上去,陪着笑脸说:“领导啊,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我们在工地干活的工程款被贪污了,工友们一分钱没拿到,家里都等着这笔钱呢。”
那个小领导看了赵敬善一眼,说:“这种事你应该去找财务部门,我这儿还有事呢。”说完就要走。
赵敬善赶忙跟着,一边走一边说:“财务部门我们找过了,他们就说在调查,可工友们等不了啊。”
小领导停下脚步,有点厌烦地说:“那我也没办法,这是公司的流程,你在这儿纠缠也没用。”
赵敬善的脸涨得通红,他提高了声音说:“领导,我们不是纠缠,我们只是想要回我们的血汗钱啊。”
小领导看他这样,有些生气地说:“你再这样闹事,我可叫保安了。”
赵敬善一听,心里又气又急,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无奈地站在那里,看着小领导走远。
赵敬善在公司里转了转,想找到财务科或者工程部的办公室。
他在楼道里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找到了财务科。
他推开门,看到里面几个工作人员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着。
赵敬善走上前对一个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人说:“同志啊,我是工地的工人代表,我们的工程款被贪污了,工友们的工资都没着落,你们得给个说法啊。”
那个中年男人头也没抬,冷淡地说:“我们已经在调查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赵敬善着急地说:“我们等不了啊,工友们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你们能不能先把工友们的工资给解决一部分?”
中年男人这才抬起头,皱着眉头说:“这怎么可能,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公司是不会拨款的。
你也别在这儿打扰我们工作了。”赵敬善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冷漠的表情,他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
赵敬善垂头丧气地走出财务科,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工友们这么信任自已,自已却连个说法都讨不到。
但他又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他又来到工程部的办公室。
工程部的办公室里,几个工程师正在讨论着什么项目。
赵敬善敲了敲门,走进去说:“各位师傅啊,我是工地的工人,工程款被贪污了,工友们都没工资拿,你们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那些工程师看了看他,其中一个说:“我们只管工程,工资的事我们也管不了啊。你还是去找财务吧。”
赵敬善无奈地说:“财务那边根本就不给解决,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们的。”
可是那些工程师们只是摇摇头,又继续他们的讨论了。
赵敬善在建筑公司里折腾了一整天,却处处碰壁。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工棚,工友们都围上来问情况。
赵敬善把在公司里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工友们听了都很气愤,但也很无奈。
洛进失魂落魄地回到工棚把消息一说,工友们就像炸了锅一样。
有的气得大骂,有的坐在床边抹眼泪,大家都指着这点工资过日子呢。
这时候,有个叫老吴的工友站起来,声音都激动得有点哑了:“不行,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得把咱的血汗钱讨回来。”他这话一说,大家都纷纷响应。
于是,洛进和工友们就商量咋讨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