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那我就不要你’的话足以让江阎变了脸色,元宵也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
江阎拍了拍裤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元宵知道他生气了。
“不要我?那你要谁?”
江阎说得话越是轻柔淡定,他压制的火气就越足。
元宵有些怕,可面对他阴冷的目光他还是鼓起勇气说,“我要找个尊重我的人。”
江阎听后,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我不尊重你是吗?”
元宵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是的。”
“宵宵,你还真敢说啊。”
江阎气得双拳都握紧了,心里却告诉自已要淡定,不能吓着元宵,不能吓着他,他害怕自已会忍不住重新坐了回去,目光灼灼的盯着元宵,势必让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尊重你。”
自从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以后,元宵心里老早就憋了一口气。
他是喜欢江阎,喜欢他管着他的感觉,但这不代表他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你刚刚说的话就是不尊重我。”
“江阎,我也是男人,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你凭什么就判定我一定是那个在家里等着你的人呢,我也有我自已的人生。”
他们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关系,二十岁的时候他还可以骗骗自已年轻嘛,不如江阎很正常。
可如果等他到了三十岁,他还是一事无成,而江阎还是那个江阎,那他凭什么站在他身边呢?
他有什么底气站在他的身边呢?
外面的流言蜚语杀不死他啊,他自已也会被自卑吞没。
“江阎,其他的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我的未来我做主。”
江阎看着他倔强的模样,又爱又恨。
“你的未来你做主?元宵,两次了,我遇见两次了,你的所谓未来你做主,就是连保护自已的能力都没有吗?”
江阎再一次站在了元宵的面前,他比元宵高一个头,足以看清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他哑着声线开口,“宵宵,你还小,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可怕,你长得好看就注定你出去会受到很多人的觊觎,我受不了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我会心疼,疼得我呼吸都是疼的。”
江阎上前一步摸着元宵的脸醋意浓浓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一刀又一刀割着我的肉一样的疼。”
“我只想每时每刻都可看到你,知道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好过一些。”
“所以在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已的时候,就在我身边好不好,老公可以永远的保护你啊,”
元宵看着江阎充满爱意的眼神,他心里酸涩的厉害,他何尝不想答应他呢,可是啊,他真的做不到。
他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那只正在抚摸着他脸的手,他有些哽咽,“你说你不喜欢别人看我的眼神,那你呢,江阎,你凭什么又觉得我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你身边站着其他人?”
江阎一开始没有理解元宵的意思,等他稍微想了想他就明白了他怎么了,他以为元宵就是单纯的吃醋了,“宵宵,舒曼曼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你不用解释啊!”元宵的声音逐渐提高了,他看着江阎的脸,“江阎,这不是舒曼曼的事情好吗?就算没有舒曼曼,以后也会有什么王曼曼、赵钱孙李曼曼……重点就是这些人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站在你身边。”
“我呢,我有什么?”
元宵又哭了。
他从前不是爱哭的人,父母离开以后他更是从来不哭。
没人心疼的小孩,眼泪流给谁看呢?
可自从遇见了江阎,他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越流越多,擦都擦不完。
“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一个穷学生而已,我站在你身边,人家都只会以为我是你的小蜜,是你包养的小情人而已!”
元宵一哭,江阎就心疼,他想帮他擦掉眼泪,可正陷入自已情绪的元宵又怎么愿意这个时候让他碰他呢?
“你别碰我!”
一声‘不要碰我’让江阎的怒火几乎在要崩溃的边缘,“宵宵,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我的情人,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跟我说,但不要这么跟我说话,我受不了。”
“我跟你说了,你会做吗?”元宵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抵了回去。
“你那么霸道,我跟同学打闹你不高兴,我跟朋友多聊几句天你也要生气,你还要人家每天喊你老公,我什么都依着你,你呢,你什么时候顺过我了。”
“我不就是出去兼职挣钱吗?就算遇到了坏人,那这个是我的错吗?你用得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元宵也是越说越生气。
气江阎的霸道不讲道理,又气自已的不中用。
明明都知道江阎是什么人了,他还是贪恋他的温柔舍不得离开。
元宵的嗓门提高和重提他兼职的事情,这下江阎也不想忍了。
“不就是兼职而已?元宵,是你先骗我回家的,然后呢,我在工作的时候发现你露着大腿在那儿随便让人拍照,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吗?”
“那让人拍照怎么了?我是去挣钱,我又不是去卖,你凭什么生气?”元宵越说底气越足,越觉得自已有理。
“还有,那个影城是你的,演员的表演服装也是影城提供的,你要说我穿着有问题,那真要追究起来的话,这还不是你的错!”
江阎几乎不敢想象,元宵三言两语就把他兼职的事情推到了他的头上。
他感觉自已头顶在冒火,牙齿在颤抖,“那你骗我呢?难道说这个也是我的错吗?”
好吧,说到这个元宵就心虚了,但也不过是一分钟而已,随后又理直气壮的质问起江阎来。
“我骗你,是我不对我道歉,可你就没有骗我了吗?”元宵直接上前戳了戳江阎的胸口,“放国庆假前,你说你工作忙不能来找我,可我今天问了你的秘书,他说了那几天你根本就不在公司,你去哪儿了,你能解释清楚吗?”
江阎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嘴严的赵秘书竟然也有说漏嘴的时候。
因为震惊他竟然半天没有想到怎么跟元宵解释这个问题。
然而现在的元宵已经越战越勇,“你自已也撒谎了,你却只惩罚我。你打我就算了,你还把我关起来不要我接触外面的世界,如果说就这么几天我也忍了,你还想关我一辈子, 江阎,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不讲道理的人了。”
“我不讲道理?”江阎气得在屋子里乱转。
“作为你的丈夫,我看到你被人欺负了,我生气轻轻拍了你一下也是不讲道理吗?”
“我不想你毕业以后出去受委屈,遇到类似之前的事情也算我不讲道理吗?”
“元宵,从头到尾我只想保护你,我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是我的错行了吧,是我不识好人心,是我不识好歹不是东西行了吧?”
“我就等你把我养的四肢不勤人老珠黄,然后你不也爱我了、嫌弃我了的那天,到时候我什么都不会我就去街上要饭,你要是不小心在街上看到了,你就再行行好,扔两个钢镚给我就行了。”
人一上头,说得都是气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爱你了,不要你就要把你赶去街上要饭?”江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元宵,在你的心里江阎就是这样的人吗?这么冷血无情不值得你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