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殿下好了,那你不去便是了。”
周闻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将张问那双握住自已的手拂了下去。
“二师兄,倘若那萧彻要对我用强我可怎么办?”张问一脸担忧。
“太子殿下在宫里,毕竟还不敢放肆,皇上对他要求高,他也一向是洁身自好的。况且盯着他的人那么多,想来不会太过分。我去同师父说说,劝他换个人去东宫。”
“多谢二师兄。”张问心里暖暖的,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啊。
他又喝了一杯茶,这次慢了许多,被茶水润泽过后的嘴唇泛着水光。周闻竟然觉得有点好看,想起他说的被太子强吻,脑海中自动生成了画面,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他倏然之间止住了自已的思绪,然后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唉,二师兄!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
张问着急地拉住了周闻的胳膊。
周闻低头一看,两只爪子牢牢把住了自已的胳膊肘。
“你就陪我多聊一会吧!我快烦死了。”张问有一种本事,撒娇于无形,提要求提的也是毫无心理负担。
周闻很无语,但却莫名其妙地坐回了凳子。
“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萧彻了。”
“不能直呼太子名讳。”周闻再次友情提示。
“害,你们古代人规矩真多。”张问吐槽道。
“古代人?”周闻狐疑地眯了一下眼。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从别的世界穿过来的,大概是你们这个朝代一千年以后过来的吧,我本来也是一个医生,猝死之后穿书了,穿书你知道么?就是穿越到了书本中。”
“你是说,这里是书中世界?”周闻觉得张问换了个芯子是必然的,但是要说这个世界是书中世界他不愿意相信:“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允真,这谁有说的清呢?”
“哇,你说的好有道理。搞不好前世是我的一场梦,而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张问不禁陷入沉思。
“还有,你既然来自一千年以后,为何会歧视同性恋呢?那你岂不是比我们古代人还古代人?”周闻的视角非常独特,但也很犀利。
“啊,二师兄,竟然被你问倒了。你好犀利啊。”张问赞叹道。
“爱情就是爱情,无关同性异性。劝你看开点。至于太子殿下,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就尽量回避。发生过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一个小医官斗不过太子爷。哥只能劝你到这里了。”
可说不是呢!!张问真的要emo了!!!被人占了便宜还没处讨说法去,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周闻看了一眼从恼羞成怒到逐渐憋屈的张问,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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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的地牢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和压抑的气息。潮湿的墙壁渗透出寒意,地面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微弱的光线透过狭窄的窗棂洒下,映照出一片阴暗的景象。
一间阴暗潮湿的监牢内,一个人被铁链绑在行刑架上,浑身上下布满伤痕,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一看便是经历了残忍可怖的严刑拷打。
萧彻踱步走进这间牢房。行刑之人马上恭敬地行礼:“太子殿下。”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萧彻忍不住抬手挡住了鼻子。
“还是没有招供吗?”
“没有,这人是个死士,若非我们一直防着他自杀,恐怕早就死了。如今也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行刑人头低下去,没有问出背后的指使人,他们也很挫败。
萧彻冷冷地看着这具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躯体,皱眉道:“怕是问不出什么了。杀了吧。”
“是。”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孤就不信找不出罪魁祸首!
走出地牢,萧彻隐隐觉得胸口有点痛。
孙有贵急急走上前来搀住了他:“太子爷,您这是又胸口不舒服了吗?”
“是有点。宣张太医吧。”
“可是·······”孙有贵面露难色:“张太医已经有好几日不曾来过了。每回去宣,他都不肯出来,谢景行只好派别的太医过来。”
萧彻沉默了一瞬,坐上了步辇。
“你就这么跟他说,侍疾的赏钱还要不要了?今日过来的话,就给他。不来,就没有了。”
孙有贵得令,这回也不找别的小太监,自已亲自跑了一趟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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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
“他是这么说的?!”
听完了孙公公的传话,张允真皱着眉问道。
呵呵,渣男,仗着自已有几个臭钱,有点子低位,这么拿捏人是吧?!
臭不要脸!!说好的赏钱还能给我昧下了??
我缺你那点赏钱吗!
我呸!!
我还真就缺·······
一想到要在盛京买房子,张允真就硬气不起来了。
“行吧,您等等我孙公公,我去取一下医药箱。”
孙有贵终于露出了笑意,要不还得是咱们殿下呢,对张太医也太了解了吧!
萧彻刚躺在榻上不一会,就看到孙有贵回来了。
身后还坠着个小尾巴,深红色医官服,黑色的小纱帽。正是三天没见的张问张太医。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九十度大礼,看不见表情。但是想来脸色不会好看。
“张太医免礼。”萧彻懒懒地说道。
“殿下哪里不舒服?”张允真连正眼都不想看萧彻,态度极为敷衍地问道。
“胸口疼。烦请张太医妙手仁心再替本宫瞧一瞧。”萧彻道。
张允真只好坐在床边凳子上,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
所谓职业精神就是,即使此刻对你的患者有诸多不满,但是看病就是看病,还得拿出十二分的专注来。
现在张允真觉得自已十分有职业操守。
“太子殿下,您的心率不齐,呼吸有点不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张问严肃问道。
“三天不见张太医,日思夜想,终于再见到,心情有点激动。”萧彻勾唇笑道。
“油嘴滑舌没个正形!给我老实回答。”张问气不打一处来。
萧彻被他骂了不仅不生气,还觉得非常舒心,他侧过身来,一只手撑着头,专注地盯着张允真看:“张太医教训的是,是本宫过于轻狂孟浪了,唐突了张太医,还望海涵。”
张允真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他忽然给自已道歉??
真是受宠若惊。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还能主动低头道歉?
“咳咳咳,”张允真战术性咳嗽,然后不搭理他,正色道:“殿下这个症状,似乎是某种应激反应,恐怕是今日受了惊吓?我给你开两副安神药即可,保证好充足睡眠,不日便会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