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知向不远处招了招手, “你们几个过来,做个见证。”
那几人应声走过来。
“你们证明一下,如果七师姐的符箓没作用,杜仲就输给我一两银子。
如果她的符箓灵验,我就赔给他一两银子。”
一个蓝衣弟子听后,脸上立刻挂满了笑意,两眼放光,他像打了鸡血,兴奋道:“还有这好事儿,我也押一两银子,押沈师兄赢。”
叶青妍在宗门中年龄最小,但因为是亲传弟子,其他的弟子也得喊她一声七师姐。
亲传弟子最牛逼, 这是宗门的规矩。
这些人都知道,七师姐就是个废材。
又一个蓝衣弟子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啧啧道:“土包子写的符要是管用,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况且她才来几天,虽说是亲传,但就拜师那一天见到宗主。
之后,宗主又如之前一样没影了,谁传给她的占卜之术。
大长老和三长老在宗门多年,都不敢说自已会写灵符。
既然碰到了傻子,我押十两银子,沈师兄必胜。”他押了全部家当。
“我也押一两银子,押沈师兄赢。”
“我押二两!”
“……”
一些人都围过来。
杜仲心里有些慌了,可面上依旧淡定:“你们就等着输吧。”
沈不知做出一副必胜的样子,把银子放在衣服中,“杜仲,咱们今日就能见分晓,别输得连亵裤都不剩,哈哈!”
周婶顿时呆住了,她眼圈一红,眼角盈满酸楚的泪,在眨眼之际,泪珠滚落。
心道:自已要应劫,生死难料,他们却在押银子,真是世态炎凉。
叶青妍似乎看出了周婶的心思,安慰道:“周婶,你不必担心,有平安符护着你。”
周婶无奈地点点头,苦笑了一下,在转身之际,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向外走去。
叶青妍和温玉他们开始吃早餐。
押银子的人除了杜仲的心悬着,其他人都有说有笑,像势在必得一般。
…………
食堂的东南角有一座凉亭,四角飞檐翘首。
它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已历经沧桑。
一直没人注意,它再也受不住风雨的摧残,内里已摇摇欲坠。
在凉亭的地面上,摆着二十几棵白菜。
把白菜放在这里可以遮风避雨,如果放在屋内,白菜都会烂掉。
周婶来到亭子中,把昨天下午放的白菜一棵棵翻过来。
这时,忽然听到几声吱嘎声,仿佛是年迈的老人在寒风中无助的叹息。
柱子上的裂痕清晰可见,而且越来越深。
周婶站在原地顿时懵了,她头脑一片混乱,都不知道往外跑。
忽然感觉好像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
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被推出三丈开外。
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凉亭瞬间倒塌,落了架,大地似乎都被震得颤动起来。
如果周婶还在里面,一定得被砸死。
“什么声音!”食堂里一人惊呼。
杜仲和沈不知率先跑出来,其他人也陆续跟着。
他们看到那个凉亭塌了,周婶傻傻地站在那里,吓得不知所措。
叶青妍走过来,掐指一算:“周婶,你的大劫躲过去了。”
周婶仿佛还没有从惊悚中出来,她眼神呆滞,一手指着凉亭:“青妍,塌……塌了,这就是我的劫,我差点被砸死。”
她用颤抖的手从腰间拿出那个荷包,想拿出里面的符箓,可捏出了一手灰。
杜仲上前帮忙,荷包里如今只剩下一张符纸,另一张平安符纸已化成灰烬。”
周婶的泪水当即滚滚而落, “青妍,是你的平安符救了我一命,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的灵符,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说完就要给叶青妍跪下。
叶青妍连忙将她扶起,“周婶,不必行此大礼,你可折煞我了。
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救不了你。”
杜仲一脸的崇拜,抱拳恭维:“七师姐,你真是大师,比青风观的道长都厉害。
我也求两道和周婶一样的符,多少银子?”
一灰袍之人也抱拳:“七师姐,我求一道平安符!”
“……”
叶青妍抱拳:“多谢各位信任。
以后,我的江湖绰号就是“神算小七”,用不了多久,人人都会知道神算小七出自青阳宗,是青阳宗宗主的弟子。
我神算小七要下山摆摊,赚到银子就买猪肉,让大家每天都可以有肉吃。
今日,你们已经见识到了平安符的威力。
咱们是同门师兄弟,你们如果需要符箓,我给你们打五折。
平安符十两银子,驱鬼符十两银子,升官发财符价格不等。”
沈不知信了,自已输得心服口服,他求道:“七师姐,我也求两道符。”
杜仲很高兴,今天赌赢了,他看向沈不知。
“沈师兄,愿赌服输,如今我赢了,咱们应该算算账了。”
沈不知一脸黑线,极不情愿的把银子从衣服里掏出来。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今天楚师兄怎么没来,按常理大长老也应该来了,这二人哪去了?”
一个打扫的杂役弟子回答:“我今早去打扫大长老的院子,院中臭烘烘的。
大长老脸色苍白一点精神也没有,像是病了。
我就去找三长老,此时,三长老应该到了。”
一个蓝袍弟子有些小兴奋:“太好了,那今天我们就不用练功了,真希望大长老常年卧床不起。”
“……”
其他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等大家去了三味书屋,他们谈论的话题都是灵符。
三长老派人来宣布,“大长老身体抱恙,暂时休息十天!”
“十天!太好了!不,如果十天不够,大长老休一个月也行。”一人喊道。
这个消息让大家兴奋不已。
三长老来到大长老的院子,到了屋内,他用衣袖遮住了鼻子,有些嫌弃:“怎么这么臭,白兄,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见大长老瘦骨嶙峋的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苍白的脸上透出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只是一夜,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一股绝望之色,好像都没了说话的力气。
三长老直接把脉,他声音低沉:“你是吃坏了肚子,我这有止泻丸。
服药三天,你的病就好了,但体力得慢慢恢复,我派个人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