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做过腺体手术？”
周慕白一愣：“小时候确实做过。”
他摸了摸鼻子，不知为何眼神变得飘忽起来。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碍的，不用继续检查了。”
“行，我跟裴总说一声，他同意你就可以出去了。”
不多时，周慕白顺利离开检查室。
宋姨端来了果汁：“宋医生说可能有点低血糖，喝点果汁，这里还有巧克力，补充点糖份就好。”
周慕白礼貌道谢：“谢谢您。”
江牧拉着裴言澈的手，在他对面坐下。
“牧牧也要，吃巧克力。”
裴言澈给他掰了一小截：“不可以吃太多。”
江牧很听话地没有多吃。
说一小截就只有一小截。
他平时喜欢跟树懒一样赖在裴言澈身上，今天小动作就特别多。
一会儿让裴言澈帮他做这个，一会儿又做那个。
好像要表现给谁看一样。
裴言澈全都好脾气地照做了。
周慕白没忍住开口：“两位感情看起来真不错。”
江牧立马点头：“是的呀。”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难道青梅竹马？”
“我们在路上，认识的呀。”
“那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裴先生喜欢牧牧，牧牧也喜欢他，所以就在一起了。”
周慕白嘴角微抽。
哇塞。
全是无效问答。
这都什么废话文学啊。
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当然不敢把自已的情绪表现出来。
喝完最后一口果汁，他忽然提出：“我想参观一下这里，牧牧可以带我去吗？”
江牧看向裴言澈。
对方说可以。
其实她根本不想去。
但既然这样，只能答应下来。
“这里是，吃饭的地方，这里用来，招待客人的，这面墙，都是我们的照片……”
周慕白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等发觉后面没人时，他眸光一冷，才摆出自已的真实面目。
“我听宋医生说，你以前出过意外。”
“你是因为裴总才出的意外吧？”
“所以他为了报恩，要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他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
江牧掐着腰，生气地反驳他：“裴先生，是因为喜欢，才跟牧牧，在一起的！”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就随你了。反正，我说得可都是肺腑之言，裴总对你不会有真感情的，只是出于恩情的心态才对你好。”
“你早晚都会被抛弃的，所以，奉劝一句，要是不想被伤害，尽早离开他。”
江牧本来还挺生气的。
听到这话，心底的怨火一下熄灭了。
这个人，肯定就是故意的。
想把自已骗走，然后独占他的裴先生。
江牧哼哼地想着，他才不会上当呢。
于是他用手捂住耳朵，一副“王八念经，不听不听”的阵仗。
周慕白啐了他一口：“你爱信不信。”
宋姨吆喝着：“吃饭了！”
周慕白很自来熟地过去帮忙，仿佛这就是他自已家一样。
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
一个傻子而已。
他不可能竞争不过的。
稍微付出一点耐心和精力就行。
他有这个自信。
更何况他发现，江牧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所以虽然看起来是个omega，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而已。
周慕白硬是从白天熬到了晚上。
江牧指着外面的天说：“天黑了，你要回家了哦。”
周慕白装出惊讶的样子：“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天就黑了。”
眼神似有若无地看向裴言澈的方向。
“不过我看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有暴雨诶。”
“是吗？”裴言澈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确实有这个预警。
周慕白咬着唇：“要不然……”
“没关系的，我家里有直升机，肯定能以最快速度送你回家的。”
周慕白扯了扯嘴角：“裴总真客气。”
“毕竟是客人嘛，护送你安全回家，是我们应该做的。”
“哦哦。”
周慕白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于是只能坐在沙发上，等人来接他。
他想了想，最后又说：
“其实也不用这么大动干戈，我还是坐车回去吧，时间上是来得及的。”
“行。”
周慕白上了车，和他们招手挥别。
“下次再见。”
江牧热情地回应他：“下次不见！”
裴言澈要被他的小模样笑死了。
“牧牧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江牧把裴言澈抱在怀里，不高兴地说：“他要跟牧牧，抢裴先生。”
“不会被抢走的。”
江牧“嗯”了一声。
裴言澈给他拿了一个涂色的本子，让他自已玩一会儿。
张叔把一个钱包拿了过来：“好像是周先生遗落的东西，现在送回去还来得及。”
“既然是特意留下的，就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吧。”
裴言澈让他先不管。
张叔只能照做。
裴言澈找到宋医生：“怎么样？”
“这是检查结果，我想，和你猜测得差不多。”
“他的腺体有排异症状，需要长期服用一种药物，血液里能检测出去，所以，很明显，他的腺体是移植的。”
“这份是江牧的。”
裴言澈捏着检测报告，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不妄为这么长时间的撒饵，鱼儿终于上钩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得看牧牧身体状况。”
宋医生说：“我检查过了，他的腺体神经并没有完全萎缩，通过一些药物和针对性治疗，完全能实现一个合适的手术条件。”
裴言澈了然地点点头。
“这段时间得辛苦你了。”
宋医生很轻地嗯了一声。
过后，又像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陆筠的事情的？”
裴言澈回忆了下：“可能是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他跟你说的吗？”
裴言澈耸耸肩：“有些事情，一眼就能点破，其实根本不需要别人告知。”
“也是，你这么聪明，想也不可能一直瞒着的。”宋医生垂下眼睫，看不出情绪的好坏。
“你真的认定江牧了吗？”
一个小笨蛋，无论哪一点，都和裴言澈这样的人无法匹配。
组合起来都让人觉得天方夜谭。
裴言澈笑道：“不然我干嘛让你帮我……我会让他变成一个健全的omega，染上我的信息素，彻底成为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