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很多东西都是站在科技最前端的。
有些江牧见都没见过。
他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好习惯，不会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
可现在他必须得碰，因为需要洗澡了。
面前几个开关，把他愁得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
几次都尝试无果之后，江牧只好推开门，找他的裴先生。
好在裴言澈还在房间里。
“牧牧不会用。”声音里带着沮丧。
裴言澈好脾气地跟他走进浴室。
“牧牧看到了吗，这里有一个圆形的开关，得先摁一下这里，才会有热水进来。”
江牧按照他教的方式去做。
这次，花洒里总算有水出来了。
江牧发出高兴地惊呼。
“好了，有水洗澡啦！”
身后alpha幽幽靠近他，语气里带着一些意味不明。
“牧牧是想让我也跟你一起洗吗？”
江牧怔怔然转头，这才留意到，裴言澈刚才被花洒的水给淋湿了。
他那动作没啥征兆，裴言澈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江牧眉梢顷刻间被愧疚给覆盖了。
“唔……对不起，牧牧是不小心的……”
“那现在怎么办呢？”
江牧灵活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后，在洗手台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了干净的毛巾。
“毛巾，擦干。”
“牧牧为什么不接受我刚才的建议呢？”
江牧脸上立刻换做是认真的表情。
“不可以一起，洗澡，看到光溜溜，的身子，是不对的。”
裴言澈随手擦了擦头顶的湿发，轻笑道：“牧牧可真有防范意识。”
“舅舅教的，牧牧都记得！”
裴言澈把毛巾随手挂在肩膀上，他看向江牧：“这是对的，牧牧做得很棒。”
“嗯。”
“我就在外面，一会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好。”江牧乖乖点头。
等裴言澈出去之后，就把浴室的门给锁上。
听到咔嚓的一声时，裴言澈的眼底的笑意更甚。
怎么连他都要跟防贼一样防贼？
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不过，他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生气。
对于江牧这种人来说，有些事情很难弄懂，所以干脆制定一套规则出来，让他乖乖记住，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这是一种保护。
需要发展和坚持下来。
但裴言澈想着，或许自已未来可以慢慢引导他，在规则上做一点小小的更改。
对待一些人，一些事情的时候，是可以做到双标的。
……
衣服是张叔专门让人送过来的，尺寸刚好合适，上面还有最近流行的卡通人物图案。
款式很符合江牧的喜好。
等洗完澡出来，他心情也好了许多。
“洗好啦。”
裴言澈凑过去，立即就闻到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
“现在是香喷喷的牧牧。”
江牧嘿嘿傻笑。
“把头发吹干，一会儿再睡觉。”
“唔……牧牧会用，吹风机的。”
这个物件功能很简单。
“牧牧坐着就好，我来给你服务。”
江牧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裴言澈对上他的眼神，只是笑着说：“因为想多闻闻牧牧身上的香气。”
江牧大方地答应了下来。
他头发细细软软的，发量还不少。
慢腾腾吹了十几分钟，这才全部干透。
“都干啦，裴先生是，用吹风机的，小能手！”
裴言澈抓了抓他头顶蓬松的头发：“现在可以去睡觉了。”
江牧乖乖爬到床上。
啪嗒——
等很快关闭，还有关门的声音。
可屋子里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身影压到了床上。
江牧本来以为裴言澈会出去的，可结果对方也跟着自已一起爬到床上。
“裴先生，也要在这里，睡觉吗？”
“嗯。”
江牧停顿了下，兴许在脑子里搜刮着，有没有相关的准则需要遵守。
最后，他掀开被子，热情地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裴先生，躺在这里。牧牧贴墙睡。”
裴言澈笑声有些发痒：“洗澡不可以一起，但是睡觉可以躺在一张床上？”
“唔……舅舅没说呀。”
没说就是可以吧。
真是个小笨蛋。
“牧牧只可以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其他人不可以。”
黑暗里，人的感知能力，会更加敏感。
这话似乎带着些别的含义。
江牧不解道：“那牧牧要是，有其他，好朋友呢？”
“也不可以，只能是我。”
江牧好像要把自已绕了进去。
最后只能老实坦白：“牧牧不明白。”
裴言澈把手伸进被子里，抓住他的手。
“这是我和牧牧的约定啊。”
“约定，就是一定要遵守的事情。”
“我们是好朋友的吧？所以牧牧一定会答应我，对不对？”
江牧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点头。
“好，牧牧答应。”
“答应了，就一定要遵守承诺，知不知道？”
江牧乖乖应下：“嗯，裴先生也一样。”
“一定会的。”
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依稀只能听到一些从空调里传出来的运作声。
男人忽然开口说：“好久没听牧牧的睡前故事会了，今天来一个，好不好？”
江牧便开始编故事。
“从前从前，有一朵小花，他想像是蝴蝶，一样飞起来，于是，就开始找朋友，帮忙……”
“牧牧今天的故事这么厉害啊，还有逻辑。”
江牧不好意思地说：“是电台里，听到的，不是牧牧想的……”
“这样啊，那牧牧记下来，也很厉害。”
江牧高兴地弯起唇角。
“故事讲完了，我们一起来数绵羊吧。”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江牧数着数着，意识越来越不清晰了。
很快就没了声音，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裴言澈从身后抱住他，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其实他已经将近三十多个小时没闭眼休息了。
这会儿感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他总算彻底安心下来。
没过多久，也一同陷入了梦乡。
江牧身上那股香味，似有若无地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梦境竟因此变得旖旎缱绻起来。
两人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所以这一次，都睡了很久。
最后还是江牧先睁开的眼睛。
“太阳公公，都起来了，牧牧还在，睡懒觉。”
他自责地敲了敲自已的脑门，这会儿想要起床，猛地发现，身上沉得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