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课分两节，其中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除了实在憋不住的赶紧跑去解决个人问题。
其他同学都在那儿疯狂翻书。
更有甚者，已经对着张柏拍了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教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主任起身，也笑意盈盈的鼓起掌来。
也正如刚才所承诺的那般，特许张柏可以不用来上课。
“你高考成绩多少？”
他倒是很好奇，如此厉害的学生为何会出现在开大。
倒不是说开大不好，而是这种学生更应该出现在国内顶尖高校才对啊。
听到主任问自己高考成绩，张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语文136，英语141，政治93，历史93，地理96。”
“然后呢？”
主任的手，微微颤抖。
“数学……41。”
闻听此言，主任眼前发黑。
难怪，难怪。
同学们眼神古怪的看着张柏。
而张柏低着头，脸颊通红。
高考数学42，这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
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数学题除外。
从小理科很弱，文科极强。
奈何高考有数学拦路，是他人生中的污点。
“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可下节还有课……”
“下节什么课？”
“心理学概论。”
“耽误一节课，不打紧。”
主任笑道。
旋即他又想到什么，缓缓开口：“那心理学概论，你不会也拆书给学完了？”
“那倒没有。”
张柏开口，主任长舒一口气。
然而张柏的话却让他不淡定了。
“十六章学完了，还差两章。”
天才！这是天才！
主任内心咆哮。
此时还没下课，他便丢下一句“大家自习”。
然后拉着张柏跑出教室，回到办公室。
秦战正在为下节课做准备，看到主任进来，他给予个官方笑容。
“秦老师，这个学生你认得吗？”
听主任问自己，秦战抬头看着张柏，有些尴尬。
大学里，有些比较低调的学生，老师记不住名字，这很正常。
看他神色复杂，主任赶紧道：“张柏下节课请个假，我这边要留一下。”
“啊？”
秦战满脸惊讶。
想到刘沉的主任身份，他也只能说好。
于是他支起耳朵，偷听两人对话。
能被刘沉请到办公室的学生，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八卦，他也是很想听听的。
然而越听他越觉得不对劲。
刘沉说话向来不客气。
仗着学科主任的身份，对谁都是冷言冷语。
但现在，他竟然听到刘沉最温柔的语气。
同事多年，他竟然有这一面。
这让秦战很难接受。
“小张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随时告诉我。”
“好的主任。”
“别一口一个主任了，我叫刘沉，你叫刘哥就行。”
闻听此言，秦战下巴都掉在了桌子上。
然而张柏却支支吾吾，始终喊不出口。
主任两鬓已白，自己却喊他哥，离谱。
“叫刘叔吧，听着亲切。”
刘沉知道眼前这男孩羞于启齿，主动给出台阶。
张柏弱弱喊了声刘叔，刘沉喜笑颜开。
教育教学几十年，他知道眼前的少年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荣誉。
“你好好努力，我这儿给你开门，本科直研，做我的学生。”
闻听此言，秦战立马不淡定了。
门？什么门？后门吧！
还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不对，是完全没把自己当人。
他实在忍不住，看向刘沉。
“主任，这不符合章程吧。”
听到秦战这话，刘沉老脸一黑。
“章程？什么章程？”
“这孩子跟您再亲，那也得老老实实考研。就算您实在喜欢，让这孩子走保研的路，那也得本身就有硬实力。学科绩点、论文质量、在校表现、奖励经历等等，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闻听此言，刘沉笑了。
是比以起以往，更不屑的笑。
实力？那就让你看看他有什么实力。
于是他看向张柏，脸上露出慈祥之色。
“那你让秦老师看看你的学力。”
“这不好吧。”
发现两人不对付，办公室弥漫着火药味。
张柏局促不安，只想着谁也别得罪。
“有什么不好！”
刘沉瞪大眼睛，立马就急了。
“听刘叔的话！给他开开眼！”
闻听此言，张柏知道这秦战是自己非得罪不可的了，只能硬着头皮看向秦战。
然而秦战却是冷笑连连，看着两人做戏。
见张柏看向自己，秦战却大度的摆摆手。
“年轻人，对知识要有敬畏之心，不要想着光靠人脉就能一步登天，这是对学术的侮辱和亵渎，你回去吧，下节课准假，好好想想以后的人生路该怎么走。”
这话不说不要紧。
一说，激起了刘沉心中的胜负欲。
“秦战，小伙子已经吃透了社会学概论，这学期我是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你那心理学概论，他也吃了个差不多，除了后面两章，其他的内容你随便考，若是答不上，这主任你来当。”
“果真吗？”
秦战心痒难耐。
“你以为是我想当这主任？带我的研究生不香？要不是院里非要我兼带本科生，我绝不在这儿待！”
刘沉也是满肚子窝火。
校方领导跟周扒皮似的，自己带研究生还要兼顾本科生，工资又涨不了太多，确实恼火。
听他这么说，秦战沉思起来。
但很快，他便翻开书。
“加油。”
刘沉低声道。
张柏手心发汗，心里止不住的慌乱。
若是自己给主任丢人，那真成罪人了。
“我尽量。”
“别尽量啊，拿出你刚才的状态。”刘沉笑道。
“你俩说完没？”
秦战不耐烦的问道。
“我俩在讨论给你留点颜面。”
“别！可别！千万别给我留面子！你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
秦战阴阳怪气。
“考学生还翻书，你也是好大的面子。”
刘沉回呛，秦战老脸一红。
翻书考学生，的确显得自己很不专业的样子。
于是他合上书，长舒一口气。
然而他正准备出题时，刘沉将其打断，满脸坏笑。
“若我输了，主任让你来当，可你输了呢？”
闻听此言，秦战哈哈大笑。
“若我输了，我辞职。”
“秦老师，别啊！您的教学水平极高，同学们也很喜欢您，您辞职，是同学们的损失啊！”
张柏心思活络，赶紧喊道。
听到这话，秦战很受用。
“如果我能答出所有问题，只想老师准许我这学期不来上课。”
听他这话，秦战笑不出来了。
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