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散散?此时宋散散呼吸匀称,就像是死猪一样,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千灵只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睡了也好,没必要将她卷进来
是昨晚那种的嘭击声
从床上坐起,双眼紧盯着门框上黄符
这还是从堂弟房间薅回来的东西
毕竟在黑婆那院一摔,大公鸡早就不知飞拿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外头的敲门声没有停下
还咚咚咚,一下下地捶着
在狭窄的空间里头震耳欲聋,心里总觉得无形的压抑与恐惧
深夜人静,门外的敲门声显得更加的突出,每咚一下,她的心就哒一下
一下下地就砸在慌了她的心
如坐针毡下她强忍着恐惧,她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声音不再发颤
“冤有头,债有主,冥婚本就非你我情愿”
“昨日我也付出了代价,如果你非得苦苦相逼,让我非死不可脱身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哼”轻蔑的冷声在房间响起
果然,他果然是在的
她不由地回握手指“冥婚,既然可以结必然也可以解”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听闻结为阴阳二界的夫妻,就是婚书将人鬼绑定
至于有什么后果,她暂时没有不良反应
可从他反应极怒的表象下看,他该是损利的
“若是有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也会尽力而为”
她软声说道
“就凭你也配”
沈千灵打了一个激灵,那不屑的声线,活脱脱的旧社会奴隶主的口吻
“配不配,你我之间已成事实,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你妈去毁了那个婚约”
她也不是个随便拿捏的软柿子,被他如此羞辱,硬憋着的气愤了上头
“我才是这场灾害最大的受害者,你在这里逮着我一个人霍霍算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传说中的妈宝男对不对?”沈千灵冷笑了一下
反正如此还不如死上一死,万一呢,大家同频后,指不定自己还能把“那该死坏一窝的都撕了”
如此一下恐惧倒退了几分,她哽着脖子,目光注视着屋内的角落阴影之处
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底下的被子
“什么叫妈宝男?”
不耻下问?
听着疑惑声音带着的写低沉的严怒
“一句夸人的话”
“听着不像”
倒有点自知之明,沈千灵刚勾起嘴角
下一秒便笑不出来了,被大手捏住了脖子,脸色瞬间涨红
“你在笑”那些上位者轻蔑的口吻,与方才的不耻下问,判若两鬼
该死的,死鬼什么时候也学会变脸了
手中的力度随着沉声落下越加
顿时连个气音都发不出的沈千灵松开了本能扒拉的手,认命地合上了睁着怨怒的双眼
“她会回来”
“想死?”
这老六有病吗?勒那么紧,她还能活成神仙不成
沈千灵白眼翻得眼珠都快瞧不见了,双眼视线一黑
“咳。咳。咴咴
大手忽然一松,沈千灵无力地趴在床上,肺部一阵剧烈的收缩,猛咳起来
这该死的,这死变态,还TM折磨人
“死,太便宜你了,我要留着你慢慢折磨”
“今日就先杀了与你一起娼盗的共犯,如何”
又感觉到他的浓浓的潇杀之意,沈千灵连忙扑着上前一把将宋散散护在身后
“有什么冲我来,别乱杀无辜”
“无辜,她身上还有清晰的土腥气,不是与你同谋,谈何无辜?”
土腥味,难道是与让宋散散挖的土有关?
她眼神快速闪过狐疑,疑问到了嘴边还是憋住了
可宋散散怎么会害她?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既如此,那就先送她下地狱判吧”
这死人鬼,难道真当自己是能断人生死的土皇帝不成!
沈千灵心中愤慨,只见底下宋散散肉眼可见的脸色涨红,似乎她在思考多一下人就没了
“停手,我认”
“是我,都是我做的,,有什么你冲我来”
“别害她“
”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她也是无辜的都是受我威胁”
没有得到回应,眼看涨红的脸都要发紫了,沈千灵心里慌乱,脑子快要停顿了
急嘴乱说
“婚书“
”你要的婚书,我给你找”
“我给你当牛做马,求您求您别杀她”
顿时,室内乱闯的风消停了下来
“宋散散”沈千灵连忙扑着上前查看,手指感觉到呼出的气息,她眼泪都要从急红了的眼眶落下
这死猪似的,差点死了还没醒
“跟我出来”
随即,只听到窗户啪嗒地开合了一下,
沉声命令的口吻,根本就没有她选着的权利
有门不走,非得让她跟着爬窗,真把她当畜生不成
稀云闭月视线本就模糊,深林密树下,沈千灵深深浅不知地迈着步跟着黑影艰难前进
嘶,又摔了一跤跪在地上的沈千宁抽了一气,踩中了的落枝在脚下打滑差点又要滚下山去
“赶紧走”
这该死的催命鬼,沈千灵咬牙而起,只能苦着脸继续跟上
沈千灵心中的恐惧早已被渐渐蔓上的愤怒掩盖,不是不想逃,而是根本就跳不掉,再说自家姐妹的小命还拽在他手轻松一伸之间
加上若是有心杀她,方才就可办到,何必把她带上山多此一举
黑影在前头留步,勉强跟上的沈千灵几乎都快累成狗了,脚步远远地就停住着
还未等她喘口气,就听到沉声又开了口命令
“挖”
挖
她没听错吧,这鬼大半夜地让她爬上山挖坟
你这挥手弄出个掀翻座椅的小旋风也不必她一点点弄好吗?
再说了她手里一件趁手的东西都没,这大半夜地用爪子刨泥不太好吧
沉声并没有开口,她倒是看到从忽然从身后往上拉长的黑影
那死鬼,就站在她身后
沈千灵头皮一紧,就像是一只惊兔似地捂着脖子跳开“我挖,我现在就挖”
去哪里,在那颗柏树下
很还想着那边的土松软随便挖挖就算了,没想到那死鬼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
柏树下,这家伙该不会是真的让她大半夜地过来挖别人的坟吧
沈千灵用着枯枝一下又一下没地往下刨着,越挖越心里没底气
以前就听过有些地方风俗,喜欢土葬的就爱在坟头撒上柏树种子,柏树多半应年而生
坟多少年,树多少岁,瞧着旁边的柏树,比她身高,种了十年也有八年了,妥妥老坟呀
“别磨蹭”
你二大爷的,会说不会做,有本事自己来呀,光会劳逸她算什么鬼!
沈千灵嘴巴嘟囔却不敢放言,手里加快了点手脚
“啪”
脆枝似乎撬住了什么东西,应声而断
旋即,耳边响起了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