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阿尤啊,你可得轻点儿呀,我的骨头都快要被你给揉散架啦!”驿站那宽敞而华丽的行宫内,弥漫着氤氲的水汽和淡淡的香气。只见长公主南宫昭嬣刚刚沐浴完毕,她如出水芙蓉般娇美动人,但此刻却显得有些疲惫不堪,正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张柔软舒适的软榻之上。
“公主殿下,您可是尊贵无比的金枝玉叶,小的明白,这就把手上的劲道再放得轻柔一些。”随身伺候的太监阿尤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子脸上的神情变化,同时用那双略显粗糙的手掌轻轻揉捏着长公主的肩膀和手臂。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便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阿嬣,我能进来吗?”原来是五皇子南宫珲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常服,风度翩翩地来到了长公主南宫昭嬣所居住的院子里。
南宫昭嬣听闻此言,不禁眉头微皱,语气慵懒地回应道:“五哥,究竟是什么要紧事儿非得这会儿说不可呢?能不能等明天再讲呀?” 要知道,经过这几日连续不断的路途奔波,她的身体早就已经到达极限,不仅浑身酸痛难忍,就连脑袋也晕乎乎的厉害。此时此刻,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够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因此对于门外的南宫珲要说的事情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致来应付。
“父皇此次可是已经发下了密旨!”南宫珲紧皱眉头,一脸为难地看向院子里正悠然自得的南宫昭嬣,缓缓说道:“他老人家特意叮嘱过,等咱们到了小皇叔这里,一定要把从宫里带来的那秘药给安全送到。要是耽误了这件正事,咱俩无法向父皇交代?”说着,南宫珲长长叹了口气,似乎对这次的任务感到颇为棘手。
南宫珲一直觉得此次父皇派自已和昭嬣来小皇叔这里有些蹊跷,小皇叔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常年在药王谷都未能好转半分,也只是吊着一口气而已,此时父皇竟说宫里的老御医研制出了对小皇叔的旧病有益的秘药。为什么是此时,听宫里的说小皇叔杀了雪凝国三皇子,这个时机未免太巧了些。
而此时的南宫昭嬣听完后,心中的不满瞬间被点燃。她猛地起身打开房门,娇美的面庞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瞪着南宫珲嗔怒道:“父皇也真是太过偏心了些吧!为了小皇叔,竟然不惜将宫里那些珍贵稀有的药材都搜罗一空。而且还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火急火燎地催促着我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之地,就只是为了给他送个药……这也太偏心了些!”越说越是生气,南宫昭嬣跺了跺脚,只觉得自已和五皇兄像是被当成了跑腿的小厮一般,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南宫昭嬣将这一路上积攒的闷气彻底地发泄了出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随着那一声声怒吼释放到空气中。她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待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后,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院门口站立着的五哥南宫珲身上。
只见南宫珲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他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谈笑风生,但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默,那张英俊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深邃的眼眸里似有万千思绪在翻涌,整个人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困住,无法挣脱。
“五哥,你在听吗?”南宫昭嬣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了南宫珲的身旁。她伸出一只白皙娇小的手,在南宫珲的眼前轻轻晃动了几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过了片刻,南宫珲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你且先进去收拾一下吧,五哥就在这里等着你。”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丝毫没有给南宫昭嬣商量的余地。
听到这话,南宫昭嬣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嘀咕道:“难道我真的必须要去不可吗?小皇叔向来不是那种拘泥于规矩之人!”思及此处,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五哥你自已去不就行了嘛!为什么非要拉上我呢?”南宫昭嬣歪着头,一脸狡黠地看向南宫珲,嘴角还不自觉地上扬起来,显然对自已刚刚想到的这个应对之法颇为得意。
“必须去!”南宫珲只觉得一个脑袋瞬间变成了两个那么大,心中不禁叫苦不迭。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父皇居然会派那个昭嬣与自已一同前往,简直就是大懒支小懒,最后小懒只能干瞪眼啊!要知道,自已向来就是个没什么上进心、整日游手好闲的皇子,而现在却还要带上这么一个比自已更不靠谱、更贪玩任性的公主昭嬣,这不是给自已找麻烦嘛,真是造孽呀!
南宫珲无奈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正在一旁娇嗔撒泼的昭嬣。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为什么?以前我跟三哥一起出去办事的时候,都是由他负责出面处理一切事务,我们每次都能顺利完成任务然后安安稳稳地回去向父皇交差。可这一次为什么就行不通呢?”南宫昭嬣瞪大了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怒气地盯着眼前的五哥。
“见到小皇叔你就知道了。”南宫珲悠悠地说道,随后在院子回廊里缓缓坐下。他那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身姿优雅却又透着一丝疲惫。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轻轻合上双眼,仿佛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南宫珲心里再清楚不过,南宫昭嬣的性子向来执拗,如果自已不采取这种方式,恐怕她会没完没了地缠着自已追问不休。说不定还会使出各种手段和戏码来逼迫自已开口,一想到这些,南宫珲只觉得脑袋愈发疼痛起来。于是,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揉着头部两侧的太阳穴,试图缓解这阵阵袭来的头痛。
“主子,五皇子和长公主已经到了府门前,而且,五皇子还特意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有一道密旨要当面呈交给您。”墨渊一路快步来到南宫雲翳身旁,躬身行礼后将这个消息禀报给南宫雲翳,而后静静地站在一边,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塑般不再言语。
此时的南宫雲翳正坐在轮椅上右手轻轻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听到墨渊带来的消息后,他缓缓地放下玉佩,修长的手指优雅而从容。只见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雲翳才终于打破这短暂的宁静,他微微侧过头来,转向一直默默站立在旁的墨渊,轻声问道:“我之前吩咐你去准备的那些物事,可都已经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