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小姐——”翠花从前院跑到后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的太急在小门处弯腰喘了几下,提起裙角快速向小姐的院子跑去,嗓门大的快把院子掀了。
“翠花,你说什么?谁不好了?”顾晓晓只着中衣披头散发的打开门,泪眼迷离的看着刚到门口的翠花,一滴泪滑落脸颊,红红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翠花,仿佛即刻就要破碎一般。
“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在前厅要给你定亲呢?”翠花看着站在门前的小姐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心里对老爷的怨念更加的深了,这老爷怎的这般不通情理,明知道小姐对准姑爷爱的深沉,准姑爷尸骨未寒,这就给小姐选了新姑爷,叫小姐可怎么活。
在前厅与药王谷谷主齐衡划拳喝酒的顾福溪打了几个喷嚏,心里怪怪的,这大热天怎的还着凉了!甩了甩头,继续和齐衡划拳。
“什么,翠花,你再说一遍?”顾晓晓双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抓着翠花,眼中的情绪如同疾风骤雨般汇集,声音不自觉的大起来。
“我在前厅听到老爷将你许配给药王谷中的弟子,我看着老爷和那位谷主的态度,估计这件事成了。”翠花在前厅虽是听墙角,但是紧守听墙角的本分,离的比较远,所以听的也不是很真切,通过前后的推敲,又看着老爷和谷主的勾肩搭背,喜笑颜欢的模样,大体猜出了老爷要将小姐嫁了的事已经成了。
“那我娘呢,她没说什么?”顾晓晓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自已的亲娘身上。
“小姐,翠花也是这么想的,刚刚去了夫人的院子,院子里的刘婶说夫人去庙里给你去祈福了在庙里吃一阵子斋饭再回来,估计半个月后能回来。”翠花心里更是别扭,这老爷夫人最是疼爱小姐,可是此时却这般对待小姐,莫不是前姑爷让他们不满意,此时借机找个满意的?翠花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不对。
“翠花,你去歇着,我也累了,晚些时候你到我房里来。”顾晓晓整理了一下情绪,看着翠花自已的好伙伴,先让自已和她休息一下,晚上有精神了再说解决办法,去前厅质问父亲自然是自已此时最想做的,可是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已好,再说自已去了也不一定能解决,毕竟这里是古代,父母再疼爱自已,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这个时代的公序良俗怎么可能摆脱,顾晓晓不是不信他们,而是知道这个时代的不可改变。
“阿翳,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不过你放心,等事情过去了,我再回来,曾答应与你一生永相伴,我说到做到,你在那边等我,莫要喝孟婆汤,等我去找你,我们再相聚,我给你说说你走后这世间的风云变幻,你也要给我说说你的经历,让我知道你过的好不好,阿翳一定要等我啊!”回到了房间,顾晓晓将自已的钱匣子拿了出来,打开匣子,一双碧绿的翡翠镯子仍然静静的躺在里面,送镯子的人却已逝去。顾晓晓将镯子放在胸口默默的念了几句希望在那边的阿翳能够听到自已的心声,约定了一定要做到,而后抹了抹眼泪,拿了几卷钱票,再小心将镯子放到匣子里。
白日里顾福溪来过两次,看了看装睡的顾晓晓,因着亲事已经订下,心中高兴多喝了几杯,到女儿顾晓晓房间的时候竟没有发现顾晓晓的装睡以及房间里的包裹,摇摇晃晃的来,摇摇晃晃的走。
见自已的老爹来了几次不再有动静后,经常离家出走的顾晓晓,在太阳落山前,整理好了包裹,坐在床头一边看着杂书,一边等翠花那边的行动。
“小姐,后院的人都清走了,咱们走吧?”翠花轻手轻脚来到小姐的院子,用了点迷药将府里的下人放倒了,因着担心药剂大对府里造成安全隐患,迷药放的剂量很少,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顾晓晓和翠花一人背着一个包袱,两人去了后院,院子里的仆人都喝了迷药正在昏睡。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翠花站在顾府后门外,看着月光下的小姐,此时的小姐似乎有变成了没有遇到前姑爷时的样子,自由恣意的小姐。
“去中圣堂,最大的医馆;咱们去医馆买些药好路上用。”顾晓晓想了想,出行在外总要备点药,一是用来治病救命,二是配置些毒药用来防身。此次离家出走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所以还是做比较长久的打算才好。
“好嘞”翠花听到了小姐的安排,心里顿感往日的小姐真的回来了,心里欢喜无比,身体也多了些力气,运了内力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顾府门前。
“翠花,你看到莫伊了没?”顾晓晓和翠花并肩起落,很快来到了中圣堂门口,正打算进门,忽然顾晓晓视野里出现了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马车顶盖的四个角挂着白玉坠子,银色流苏随风而动,马车停在了中圣堂的小门旁,似是在等什么人。
顾晓晓说完就朝着马车走去,这熟悉的马车,难道是他知道自已很痛苦,不舍得自已回来看看。短短几步路顾晓晓脑中千回百转了不知多少种可能。立在马车车帘前,正待打开布帘看看里面可有人在。
“莫伊,药可是拿上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手掌在马车内摩挲的声音。
顾晓晓急忙用手紧紧捂住了嘴,生怕自已的哭声溢出指尖,把他吓跑了,自已的梦就醒了,眼中泪早已溢满滴落脸颊,如同溃堤的洪水,不停的流淌着。
“阿翳,你怎么了?”听到一声闷哼从马车里传出,顾晓晓快速跳上了马车,入眼的是让自已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差点为了他去赴死的前夫哥。顾晓晓进了马车看到的南宫雲翳竟没有了往日的儒雅,此时趴在了车里,双手似在摸索寻找着什么,剑眉紧皱,嘴角紧抿似乎在极力隐忍,一双漂亮的眼眸被敷上了黑色的布带看不到一丝情绪,面色苍白的几近透明,此时的南宫雲翳比之前的又病弱了几分,嘴角的黑血慢慢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