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两人就到家了。
曾成博学着刚才将手放在苏慕然的小脑袋上,就像撸小猫一样,来回玩弄着她柔软的发丝。
苏慕然低着头,有些委屈地站着不动,任由曾成博的手在脑袋上摸来摸去。可恶啊,她又不是小孩子,干嘛一直摸她的脑袋。可是,可是这样被曾成博摸着,感觉还不错,挺舒服的,好想一直被曾成博摸脑袋呀。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曾成博用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另一只手还不忘把玩着苏慕然的头发。
曾成博点下接听键后把手机贴在了耳朵旁边。
很快,一道甜美的女声传来。
“曾成博,明天周六,一起去秘密基地吗?”
听见电话中传出女生的声音,苏慕然突然警惕地抬起脑袋,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她的小心脏不由得紧张地加快了跳动。曾成博真的有女朋友呀,呜呜呜——
憨憨校花认为这一定就是赵无敌之前提到的曾成博的女朋友,一定是她。
曾成博道:“好啊,就明天,你叫无敌了吗?”
“还没,你联系一下他。”
“嗯嗯。”曾成博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苏慕然突然向后退了几步,曾成博放在苏慕然脑袋上的手耷拉了下来。苏慕然慢慢红了眼眶,她感觉心里有点闷闷的,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可恶的曾成博,居然答应那个女孩子了,果然你们男生没一个好人,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呜——
曾成博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自已手中香香软软的小脑袋怎么一下子躲开了。他一脸疑惑的看向苏慕然,这小姑娘突然发什么疯,真是搞不懂。
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还这样摸人家的头发,苏慕然一脸决绝,红着眸子盯着曾成博,她决定再也不要理他了,至少,至少不让他再摸自已的头发,就算再舒服也不可以。
曾成博往前走两步,又重新将手放在苏慕然的小脑袋上。苏慕然有些急了,连忙躲开。
曾成博这才注意到小姑娘有些发红的眼睛。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女孩子?”苏慕然委屈巴巴的问。
“当然了,她曾经可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女孩。”曾成博不假思索地说。
这是实话,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是经常和他一起上网打游戏的林诗诗,是他的初中同学,长相虽说比不上苏慕然这么艳压群芳,但也算是班花级别的女孩了,不喜欢其他男生,就只是和曾成博赵无敌一起玩,曾成博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孩子过。
“关系最好?”苏慕然突然耷拉下了小脑袋,有垂头丧气的既视感了。苏慕然想要哭,但还是强撑着,忍住泪水。她不可以哭,不可以在曾成博面前这么丢人。
曾成博越发觉得不对,这小姑娘怎么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自已好像没有惹她吧。想着,曾成博突然一怔,联想到之前逗她的时候让她猜自已有没有女朋友的话,这小姑娘不会把林诗诗当成自已女朋友了吧,哈哈。
曾成博突然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苏慕然红着眸子,嘟起小嘴,她心里委屈急了,可恶的曾成博,居然还在那里嘲笑我,她要哭了。
“你不会把林诗诗当成我的女朋友了吧,哈哈哈。”曾成博抱着肚子哈哈笑起来,他和林诗诗?那个暴脾气又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和自已怎么可能,曾成博喜欢的是温柔可爱的女孩,林诗诗和温柔可爱这个词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别说不可能,就算可能也是很早的事了。
“啊?”苏慕然露出一丝丝欣喜嗯神色,但很快又变得黯淡起来。哼,又在骗她,都要一起去秘密基地了,还说不是女朋友。“你又骗我。”
“真不是啊,林诗诗和赵无敌一样,是我初中同学,她只是经常跟我一起打游戏而已,我初中没什么人缘,就和他们玩在一起。”曾成博解释道:“再说,现在你才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女孩子。”
闻言,苏慕然一愣,关系最好的女孩子,和自已?她居然是曾成博心中关系最好的女孩子。苏慕然内心闪过一阵喜悦,小脸突然又变得红彤彤的了。苏慕然害羞的用小脑袋撞了一下曾成博,哒哒哒的跑开了。
曾成博愣在原地,这小姑娘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该不会傻了吧。
与此同时,斯里塔坟场的一间小木屋里,许洛才拿着一双筷子一脸平静地吃着自已碗里的饭菜。
“奶奶,你为什么要他们留在这里,你难道没看出来,那个女孩不是正常人吗,待在这里很危险的。”许洛才面无表情道。
对面坐着的老奶奶伸手把眼镜摘下来,没有说话,她低头夹了两口菜放进自已的碗中,慢慢咀嚼着。
许洛才也没有再说话,二人相对而坐都默默吃着自已碗中的食物。
半晌,老奶奶将自已的老花镜拿起来重新戴上,同样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向许洛才,与之前曾成博和苏慕然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小洛,你不觉得你这样活着太累了吗?偶尔尝试接近身边人啊。”
许洛才站起身来,将碗筷摆好,缓缓开口道:“我吃饱了。”
说着,他握紧一旁放着的刀朝门口走了出去。
许奶奶看着许洛才有些孤独但又坚毅的背影,默默叹了一口气,收拾起碗筷。
“唉,这孩子就是太犟了。”
守墓人,一种艰难的职业,又同样是一群特别的人类,这是由一堆可以看见鬼魂的人类组成的团体,负责看守管理一片片坟墓。看似与普通意义上的守墓人相同,但实际上却大不相同。这类守墓人所守护的并非坟墓完好这么简单,这些坟墓不是简单的坟墓,全都是随时有鬼魂会肆意流出的坟墓,而守墓人所需要做的,就是用双手看护好鬼魂,有必要时要操刀斩去它们,不让鬼魂流入人类社会,对人类造成伤害。
许家世代都是守墓人,从出生就背负着看守管理墓场的重任,随着这种特殊墓场的减少,天下所有守墓人都逐渐消失,回归正常生活,而许家是现在已知的唯一一脉守墓人。算到许洛才头上,已经是第七十四代了。
许洛才的父亲因为受不了这种终日守在墓场的繁杂的生活,在二十多岁那年悄悄离开了这里。
许洛才的爷爷得知他离开的消息后,竟然出奇的没有责怪他,反而变得更加卖力,紧紧握住鬼刀,在这片墓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直到几年后的一天,操刀一天的许爷爷回到家,看了放在门口用襁褓包裹着的婴儿与一封信。
信上写的很清楚,这是许爷爷的亲孙子。
记得那天,许爷爷倔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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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代守墓人,许洛才。”许洛才冷冰冰地说道,他伸手拔出腰间的鬼刀,一阵阵寒芒瞬间刺出,如土鸡瓦狗般的鬼魂迎刃而解,发出狰狞地嘶吼声后化作一道道青烟飘向空中。
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许洛才自然就养成了这种“被别人看成怪人”的习惯,变得冷酷无情,习惯了孤独,常常一个人握紧鬼刀,在斯里塔坟场里挥舞,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享受吧。
“谁还记得你以前是很阳光开朗的一个男孩啊,和其他正常孩子一样,整天微笑着。”许奶奶低头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内容是一个小孩骑在一个老人的脖子上,二人笑的都很爽朗,一脸开心模样。
啪嗒啪嗒几滴眼泪骤然落下,滴落在泛黄的照片上,流下痕迹,照片上还有很多这样的眼泪的痕迹,能看出来,这已经不是许奶奶第一次看着这张充满会意与心酸的照片偷偷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