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年级时有了自已喜欢的女孩,还不止一个。我把她们一起称作我的梦中情人,这个词语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我觉得很时髦,就用了。
那时的我,在弟弟影响下,也开始学会了稍微注意一些自已的外表了。我把原来沾满泥巴污垢的脸庞用香皂洗得干净喷香,然后穿的衣服也尽量保持干净。为了保持衣服干净,我也不怎么玩泥巴了。虽然我的头发还是有些乱,可是因为脸洗得干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那会我已经四年级了,也许是一二年级留了两年的缘故,我的成绩还算可以,为此我沾沾自喜。后来老师让我当了小组长,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当官,也是最后一次当官。那时的我,有些忘乎所以,虽然内心还是有些自卑,可是人一旦有了某种权利,那些内心的自卑就会被掩盖,然后表面上变得格外的自信,或者,让别人感觉到自已很自信。
我的两个梦中情人,一个坐我斜前方,一个在坐在第一位。
坐在我前面的女孩叫陈婷,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最先让我注意到她的是她的名字,我觉得她的名字很好听,不像我的这么难听。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长得很好看。她的脸雪白的,眼睛又大又黑,总是扎两个小辫子,最让我着迷的是她笑起来脸上的酒窝,看着就很舒服。我时常坐在后面,偷看她的雪白的脸庞。
陈婷不仅仅是名字比我的好听,而且成绩比我也好,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老师每次要求组长检查成员背书,最后都会让她和我互相检查,因为陈婷也在我这一组。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起来。我不得不说,陈婷是个十分调皮淘气的女孩。
她总喜欢和别人打闹,但我看到她和她同桌的男生打闹时,便会不自觉有些生气,由于嫉妒和仇恨,我十分讨厌他的男同桌,也就是坐我前面的人。好在陈婷不止和他同桌一个人打闹,她也会时常转过脸来,把我的文具盒藏起来,偷我的橡皮,甚至故意抓我一下。
因为指甲长,她抓人时候很疼,每次她一抓我,我就冲到喊到:你的狗爪子,抓人真疼!”
“嘻嘻,知道厉害了吧,下次抓死你”说完她就笑了起来,她一笑雪白的脸上便露出了酒窝。
“来啊,我怕你不成”我一脸不屑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说完她就做个鬼脸,转回头了。
这会,我心里反而有些失落,想着她能多和自已聊会天,多和自已打闹几下,哪怕被她多抓几下也行啊。四年级的我在那个下午,在和陈婷的打闹中被爱情冲昏了头。一个人自顾自自的在课堂上发呆,看着手面上被抓的白痕,回味着被陈婷抓的滋味。我以为,这大概就是爱情,陈婷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可是,我还有一个梦中情人,我那时候才发现自已并不专一,自已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这让我感到很羞愧。因为,我明白只喜欢一个的人才是值得别人称赞的,同时喜欢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像电视里面那样,同时喜欢几个人的都是混蛋。可是,我就是个混蛋,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从前我一直以为自已好人,为此我时常在深夜里苦恼,不知道自已如何选择,也为自已是一个混蛋而感到难过。
另一个女孩,叫高美丽,和陈婷不一样,她是个瓜子脸,脸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高美丽和电视里面的公主格格很像,我有时候觉得电视里那个公主可能就是她演的。
和陈婷相同地方是,她也喜欢笑,她的笑很特别,每次检查背书,高美丽都会转过头对我说:“组长先检查我吧,好不好”
“你真的会背了?”我一脸正经故意问道
“当然了呀”她使劲点点头
“不行,你还是多读几遍吧,我怕你一次背不过”
“我会的,我会的,求你了组长”高美丽有些急了,她的眉毛皱着,眼睛里流出哀求的神色。
“先检查我,好不好嘛”
看到她这样,我就有些于心不忍了。我故意惹她着急就是想和她多说几句,我的内心变得有些奇怪,好像非要看到她难受,自已才会舒服,这也许就是变态吧。只不过,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变态这两个词的意思,只是觉得故意让她着急,很好玩。事实再一次证明,爱情不仅会冲昏头脑,还会让人的行为变得怪异,心理变得扭曲。
“好吧,好吧,那你先来吧”
我于是便走到她面前,拿起课本。
“好的,好的,谢谢组长”高美丽的脸上又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和刚刚着急忧伤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可是,都让人很喜欢。这时我才体会到当组长的好处,或者说,当组长或者当官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为我可以看到高美丽不同的表情,还可以和陈婷互相检查背书。
高美丽开始背书了,她背得很熟练,眼睛一会看看上面,一会看前面,偶尔遇到卡顿的地方,她会咬着嘴唇,眼珠一转,便又想起来,于是又大段大段地背下去了。她背书语速很快,不过,我希望她可以慢一些。
四年级的那个下午,阳光照在教室的桌子上,外面的梧桐树叶很大,也很绿,它们随着风晃动着,我站在高美林面前,认真地听着她背书,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些陶醉。她的瓜子脸,还有她脸上的那颗痣,看起来都是格外的好看。
我时常陷入沉思,陈婷高美丽,我该怎么选择,我决定选择好一个之后,就勇敢去追寻自已的爱情。我也想过两个都喜欢,可是,我不想做个花心的混蛋,内心的道德感谴责着我,让我十分痛苦。可是,割舍她们中间任何一个,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残忍。就这样,在一直纠结之中,四年级的时光结束了,直到最后我都没有确定我的选择。我的爱情,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可是我的内心没有感到悲伤,反而觉得,有些欣慰,因为自已没有抛弃她们其中任意一个,她们在我内心都是一样重要吧。我也没有同时追求她们,让自已变成一个混蛋。
我这样安慰着自已,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想起陈婷的酒窝、抓人很厉害的狗爪,还有高美丽带痣的瓜子脸。她们美丽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着,直到多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