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有多少出色的女子被困于高宅大院之中,在这方寸之地中蹉跎一生,可悲可叹……”
说着,秦玉笙轻叹了口气。
每当说起这些,她都不由感叹这世道的不公。
男子可以出入官场、封侯拜相,而女子却只能在宅院之中蹉跎一生。
这是何等不公。
这世上不是只有男子有满腹才学,也不是只有男子有报国之志,女子亦然。
可偏偏不管是官场还是战场,都没有女子的容身之处。
秦玉笙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女子的归处,从来都不是在那方寸之地的宅院之中。即使已为人妻又如何,你还是你。别为了一场婚嫁,而抹杀了你自已。”
沈若凝一愣,内心深处被这些话语击中。
是啊。
只是一场婚嫁,她还是她。
想到这一点,沈若凝瞬间只觉豁然开朗。
婚嫁之事只是一种选择,并非是归宿。
即使走到了这一步,她的人生还是很长。
秦玉笙道,“婚嫁并非是女子的全部,同样也不是男子的全部。它不过只是人生命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是人漫长岁月中的一个点缀。不少人往往本末倒置,将婚嫁作为衡量人生圆满的标准,但事实上人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活着。圆不圆满向来不在他人口中,而在自已心里……”
沈若凝一愣,“自已心里?”
“是啊。”秦玉笙道,“凝儿,你与商酌兮的这桩婚事关键在于你怎么看。若你觉得婚姻便是一切的话,那你今后必定会困在此事之中,挣扎一生。若你换种想法,你的心或许能更自由一些。”
“说实话,我不愿看到你因这件事而被束缚住手脚。你是个有才能的人,若是因此而被困在宅院之中便太可惜了。”
“才能?”沈若凝摆手笑道,“我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哪里称得上'才能'二字。”
看着沈若凝否认的模样,秦玉笙只是笑了笑。
对于近日京中有关太子的事,她也有所耳闻。虽说只是些只言片语,但她也大抵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瞒天过海的法子确实有些冒险,但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针对此事或许会有更好的法子处理,但在那样的情景之下能有如此急智也实属难得。
两人说着,又聊起了近日京中来了位儒学大家,颇有名望,不少官宦子弟都争抢着想要结交拜访。
“听闻那位大师似是有收徒的打算,所以那些人正巴巴的凑上前,想拜那位大师为师,博个好名声……”
沈若凝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我觉得若是为了这个,那这求学的心思未免也太不纯粹了。”
秦玉笙低眉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名望、金钱、权利,这都是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若真要论纯粹的话,这世间恐怕没什么纯粹的东西。
沈若凝撇了撇嘴,吐槽道,“……说什么求学,那伙人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而已,哪里是真想要求学啊。我看啊,不如让那大师收了玉笙姐姐做徒弟,指定比收那些人为徒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