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傅砚辞抿着唇角，“待你好吗？”
“挺好的，至少现在没什么不顺心的事……”沈若凝弯着眼，挤出一丝笑意。
她在撒谎。
自从知道要嫁给一个宦官之后，她这心里就没有过一件顺心的事。
父皇也好、朝中的那些臣子也罢，个个都将她当做物件，一个用来换取片刻安宁的物件。
“若凝……”傅砚辞轻声唤着沈若凝的名字，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
看着沈若凝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越发痛恨自已无能。
还未等傅砚辞靠近，沈若凝便已往后退了一步。
她道，“停下吧，别再靠近了。”
傅砚辞脚步一滞，看向沈若凝的眼中满是挣扎。
面对这双如稚童般纯净的双眼，沈若凝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她深吸口气道，“你我今后……私下就别再见了。”
说罢，她便低着头快步离开。
在与傅砚辞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若凝停下脚步，她没有挥开傅砚辞的手，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只听一声极轻的叹息。
“砚辞，就算你我都停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放手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傅砚辞紧蹙着眉，垂眸看着自已握住的那只手。
沈若凝所说的他都明白，他只是不懂，为何朝堂上的风波却要靠一个不在朝堂的女子平息。
不管沈若凝是何身份，她都不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傅砚辞没有说话，似是无声抗议般紧紧攥着沈若凝的手。
“放手吧……”沈若凝道，“事到如今，继续与我纠缠下去于你而言没有益处，你也该为你自已盘算了。”
“若凝……”
“叫我五公主吧。”沈若凝打断道。
闻言傅砚辞不由一愣，沈若凝话语中的意思十分明显，她这是在切断两人之间的所有可能。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即使自已在这儿拦下沈若凝，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没有办法改变皇上的决定、也没有办法制止商酌兮……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有立场站在这儿阻拦她。
除了站在这儿诉说着心里的不舍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他……对于沈若凝而言也是一种困扰吧。
傅砚辞抿着唇角，极力挤出一丝微笑。再次抬眸时，他的脸上已然换上了笑意。
他慢慢松开沈若凝的手腕，默默往一旁退了半步，垂眉拱手道，“……恭送，五公主。”
……
宫门外，一辆马车停靠在一侧。
车内，男子正不停的用指尖轻点着窗沿，神色虽平静，但不停轻点的指尖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见过五公主。”
“见过五公主。”
“……”
听到车外传来的声响，商酌兮指尖微顿，默默将手收回。
在沈若凝上车的前一刻，他微微偏头靠在车厢上，装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掀开车帘，见商酌兮正闭眼假寐，沈若凝随即放轻了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