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沈若凝便早早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房门。
见门栓好好好的栓着,她不由松了口气。
听到动静,玉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见沈若凝正站在门前,她连忙起身上前。
昨日为了让沈若凝能安心一些,玉竹特意留在屋内守着。等到确认沈若凝完全睡着后,她这才在角落里眯了一会儿。
眼下天色还未大亮,依稀能听到几句鸟儿的叫声。
平日里沈若凝从未起的这么早过,这还是第一次。她打开房门,抬头望了眼还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几乎是在同一刻,沈若凝发现门边正坐着一个小太监。
或许是被“吱呀”的声响吵醒,小太监连忙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沈若凝请安。
眼前的小太监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十分乖巧。
他低头跪着,模样既拘谨又恭敬。
沈若凝打量了一眼,“你是谁?为何会在这儿?”
小太监磕了个头,回答道,“奴才、奴才名叫池歌,公主您叫奴才小池子便是。”
“是商酌兮派你来看着我的?”
“督主大人怕公主您使唤不到人,便特意让奴才在此处候着。”
沈若凝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这院子里除了池歌以外,便没有其他仆从了。
“商酌兮呢?”沈若凝道。
“这个时辰,督主大人应该正在去上早朝的路上。”
“上朝?”沈若凝微蹙着眉。
按照大冀律例,官员在大婚次日可以暂不上朝,休息一日。
沈若凝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家督主还真是关心国事呢。”
池歌也听出了沈若凝语气中的不悦,为此不由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看着一副像是做错事般低着头的池歌,沈若凝轻叹了口气。
自已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开始对着一个无关人员发火。
即使她再如何不忿,这事也和眼前这个小太监没有半点关系,她又何必将自已心头的不甘与怒气牵扯到别人身上呢。
“别跪着了,下去休息吧。”沈若凝道。
“可是……公主您还没有洗漱吧,奴才还是先去准备……”
“不必了。”沈若凝打断道,“我还得再回去睡一会儿。你在门外守了这么久,还是先下去休息吧。若真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玉竹去叫你的。”
想起商酌兮的吩咐,池歌犹豫了一瞬。
沈若凝微微垂眸,看着正跪在地上的池歌,“放心。我不会跑,也跑不了。”
“奴才没这个意思……”池歌摆着手,连忙道,“奴才只是担心公主到时候会找不到奴才……”
说着,池歌说了自已的住处,“……公主好生休息,奴才这就下去。”
他一跪三叩的起身,快步消失在长廊。
沈若凝回到屋内,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没有丝毫睡意。
不管她想还是不想,从今以后这就是她生活的地方。
她低头看着自已身上的婚服,昨日睡得突然,连婚服都没来得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