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被我的父亲抱在怀里,他们的双眼以一种十分虔诚的目光试图对视医生的双眼,想要与其进行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对话。
高大的医生有一米八五高,他的身材魁梧,在口罩后面,是一名英俊潇洒、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威风凛凛、明眸皓齿、相貌堂堂的英俊帅哥。
看到他,我的母亲着急的询问道:
“医生,我的儿子到底怎么样了?手术进行的顺利吗?”
医生想要以一种平静一点的方式告诉她,想要让她不受太大的打击,同时,他不想流露出来太多的负面情绪,他很好的遮盖住这层负面情绪。
但是事实是如何的,就应该如何说,不应该添油加醋,也不可以大事说成小事,该是如何说就如何说。于是他缓缓的说道:
“希望你不会太激动,深呼吸。”
我的母亲很着急。
“医生快说啊!我等不及了,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只好平静且缓缓的说:
“我们已经尽全部力气了,我们竭尽全力的去挽救这条生命,可是天公不作美,手术失败,患者大出血,而且是罕见的熊猫血,我们医院来不及给他输血,他就撒手人寰了。”
我的母亲听到这样的话,仿佛是来到了擂台上,在擂台上打拳击比赛,而对手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应声倒地。
我的父亲也很感到无穷无尽的疼痛和悲伤,他悲伤欲绝的喊着他的妻子。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他放声痛哭,一个成年人,为他心爱的儿子放声痛哭。
我的父亲抱着他的妻子放声痛哭,我的母亲昏迷了过去。
我的父亲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我的母亲也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的母亲昏迷过去之后,连锁反应也发生了,她因为接受不了我的离去,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从而突然间引发出脑梗死,她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不好——她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我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她的四肢瘫痪,全身都无法动弹,根本没有力气动弹,也无法动弹,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力气,悔不当初,如果能重来,她真的好想好想替我受罪。
我聆听到了她的心声:
“我愿意拿我的命,换我儿子的命。”
仅仅是听到这一句,我就已经泪流满面。
怦~怦~怦~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根本无法使其进入平静状态,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我的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我的眼帘止不住我的泪水,它们如同千万只透明的气势磅礴的马一般,从我的脸颊滑落,泪水直流。
嘀嗒~嘀嗒,它们湿润了在我脚下的现实空间的土地。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无法接触任何事物,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我瞬间穿越到画面之中。
我的右手抚摸我的母亲的脸庞,但是我触碰不了她的脸庞。
我声泪俱下,我以一种极其悲伤欲绝的语气对着全身瘫痪,现如今已经变成植物人的母亲说:
“妈,好起来,我真的希望你能好起来,别再为了我而悲伤,好好的活下去,替我好好的活着。”
我的父亲也来到了我的母亲的身边,他消瘦了,变得枯萎了。就像他曾经就像鲜艳的红色玫瑰一样帅气,而如今,唯有枯萎这二字最能形容他此刻的模样。
他变得如此瘦弱,简直不敢相信,他原本富含胶原蛋白的脸,他那高大威猛的身影,他那肌肉壮硕的身姿,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瘦弱,瘦弱到令人感叹不已。原本属于他的美好,现在竟然都烟消云散了。
我的父亲走到我的母亲的病床旁边,那里有一张椅子,他缓缓的坐下。
然后他以一种平静的声音说话,但是我听出来,这声音中交夹着无穷无尽的悲伤和悲痛。
“老婆,我们的儿子已经离去,我真的不希望你也离去。我会拼尽全力去照顾你,我已经辞去我们公司的货车司机这份工作了,全职来照顾你。因为我还是不放心把你交给护工来处理你的生活,我好害怕我请的护工会虐待你,所以我全职来照顾你。”
说完,他的泪水涌入眼眶,他的眼眶充满泪水,眼帘止不住泪水从中滑落,他的脸颊滑下两横泪水。
我一愣神,突然间,我的泪水也跟着滑落在地,我看着地面,早就形成了一摊水渍。
霎时间,空间扭曲,我被吸入黑暗之中,地上的水渍也消失不见,我再次回到了漆黑的空间里面。
我的大脑感到一阵酸酸的感觉。
于是我摇摇头,再次看向眼前的选项。
左边的两个字——生存
右边的两个字——死亡
我这次不再考虑右边的选择。因为我已经知道,右边的选择会给我带来极其的不堪,会给我的家庭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整个家庭都会因为这个选择而遭受到近乎是炼狱般的折磨和痛苦,这会让我悔恨无比,我看向左边的选择,那里写着那两个大大的字——生存。
......
没有出现任何画面,一切的一切充满着未知和危险,但是我却感到无穷无尽的刺激。
于是我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神秘的男生,他依旧悬浮在空中。
我想要开口,但是我转念一想,不如先斩后奏,免得他阻挠我的选择。毕竟生存还是死亡,这决定在于我,而不是在于他,所以我何须多言?何须看他的脸色行事?这很荒谬!
所以,我终于抬起我的右脚,往我的左边跑。
右脚,左脚,它们两个像是安装了火箭一般,疯狂的往我的左边跑。
我往左边跑意味着我做出了选择,我选择了——生存。
于是我的双腿疯狂往左边跑,我会成功,这不是许愿,这不是虚幻,这是美好的成功,我会读好多好多的书,成为知识渊博的大人,成为我想成为的那一个人,我会成功,我的生活会平静却又充满美好。
生存下来,我一定会做到,没有人能阻止我了,没有。
终于,我的面前是光明,但是光明的地方却被牢笼困住,我根本无法靠近。
突然间,那个神秘男生再次把我围在牢笼之中。我再次被桎梏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