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良哥哥在身边,再加上屋内燃着助眠的安神香,李昀夜这才睡了一个踏实的觉,待到醒来已是次日卯时初,屋外天色才微亮。
迷迷糊糊中的李昀夜感受到自已的手正压在义兄木良的胸膛上,隔着薄衣,他摸了摸义兄那结实的胸肌心中不禁疑惑:木良哥哥整日为布庄忙碌,从没见过他锻炼,居然也有这么好的身材?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如此想着,手已慢慢向下移去,但还没到腹部就被一只厚实的大掌给拦下,木良带着愠声开口:“李昀夜,适可而止!”
李昀夜此时就像是做坏事未得逞被大人发现的孩子慌忙滚到床里头,正面几乎贴着墙,他将脸埋在自已的双掌中,一动不敢动。
“都这般大的人了,睡觉还不老实!”木良本来睡得正香却被义弟给摸醒了,自然是满腹牢骚,他只当是义弟还像小时候那般捉弄自已,遂嗔怒地朝着李昀夜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我不过是摸了你一下,至于这么小气吗?”这巴掌的力道虽不大但还是让李昀夜顿感吃痛,他随即也恼火地一脚踢了过去,却被对方躲开。
而后,两兄弟像孩子般在床上打闹起来,毫无疑问,最终自然还是身强体壮的木良占了上风,前面的相让也不过是他想让义弟发泄发泄,差不多了这才将李昀夜钳制住关切问道:
“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表舅是当朝御史大夫谁会欺负我?就是被那皇家威严给吓到了。”李昀夜垂下双眸,故作轻松地笑道。
昨夜满腹委屈的时候他确实想到木良哥哥面前放声哭诉一番,可真见着木良哥哥却开不了口了。这般难堪的事还是别让木良哥哥知道,何况对方是当今太子,就算木良哥哥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是多一个人为自已担心罢了。
此时,他才明白昨夜柳小姐为何要替自已扯谎瞒着表舅了,以表舅不近人情的性子,在朝中早已得罪不少人,若非有太子在背后支持,他这御史大夫的位子恐怕也难坐。李昀夜自然知道表舅不可能为了自已与太子翻脸,反而他随意告状若惹恼了那太子,吃亏的不但是自已有可能还会连累木良哥哥,牵连江南名李。
木良见义弟刻意躲开自已的眼神,自然也知道他没说实话,但也不敢逼问,皇宫大院权势滔天,义弟若当真是在里面受了欺负,别说是他,恐怕连身为御史大夫的卓大人也难为义弟讨到说法。
木良暗自叹了一声,随即翻身下床来到窗前,此时,窗外天色已亮,晨鸟在树枝上叽喳。
“木良哥哥,我在卓府住不习惯,还是想回来。”没有木良占据大半的空间,李昀夜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继续躺着,他看向正在开窗的义兄说道,语气中带着询问。
“好,你想回来就回来吧,晚些为兄陪你一道去卓府向老夫人说明。”木良转身,脸上恢复往日的温柔,冲李昀夜笑道。
想到自已离开卓府舅外祖母定要不开心,李昀夜也烦愁地长叹一声。
朝食过后,姜司瑶坐在房中的铜镜前端详着李昀夜这张脸,原本焉黄萎靡的脸如今被自已养得白润,只是眉眼间越发像李夫人一般娇柔是怎么回事?没了以前男子该有的英气,难道是因为相由心生?体内住了个女人,面相也跟着改了?
李昀夜又是一声长叹,趴在桌上苦恼万分,就不应该养生,天天挂着张焉黄萎靡的脸也就不会引起那变态太子的注意了。
再过了半个时辰,李昀夜与木良便一道来到卓府,卓老夫人因身体抱恙昨夜早早便睡了,也是今早才听说侄外孙一夜没回来,心中就纳闷,此时又听李昀夜说要搬回去,虽解释是为了方便在布庄学生意,可她也是活了半百的人,光从李昀夜脸上的异样便能看出端倪。
“你爱住哪儿舅外祖母不勉强,只要你别受委屈就行。”见侄外孙去意已决,卓老夫人也不勉强,只拉着李昀夜的手,眼眶泛泪,继续道:“有空就多来陪陪舅外祖母,我老了,有一天是一天了。”
“舅外祖母可是要活百岁的人,这才过一半呢,哪就老了?”看到卓老夫人眼中的泪花,李昀夜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还不忘向舅外祖母安慰道。
舅外祖母对自已的疼爱,总会让姜司瑶想起外婆。
待到卓老夫人亲自将李昀夜送出府后,便转身向管家道:“你去将柳丫头请来。”
偌大巍峨的太子府里,太子公良鸣正倚坐在庭院纳凉,双眼微眯,脑海里却仍在回味着昨夜挑逗李昀夜的场景,浑身不禁燥热起来,睁开那双已被欲望染红的眼睛轻咳了一声。
“殿下。”屋内随即走出一位长相姣美的少年,他小心翼翼地跪到公良鸣的脚下。
公良鸣坐起身,伸手捏起少年的下巴细细欣赏,单论样貌这少年可比李昀夜好看得多,可这一副低眉顺眼,麻木死板的模样让他瞬间又有些扫兴。
李昀夜面对自已时虽也战战兢兢但眼中的愠怒与反抗却令他十分愉悦。
“下去吧。”面前这双眼睛虽美却如同死鱼般没有活力,令公良鸣兴致全无,他松开手,冷声命道。
“是。”姣美少年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起身退去。
“李昀夜啊李昀夜,你还真让吾挂念起来了。”公良鸣慵懒地又重新眯起了眼睛,唇角勾起,一脸邪魅。
“殿下,李昀夜已离开卓府,回到外城去了。”这时,一名侍卫轻步来到公良鸣的身边,行礼禀道。
“离开卓府?”公良鸣一听,忍不住兴奋地笑出了声,双眼闪烁着光华。
李昀夜想逃离他的手掌心,却偏要离开卓府,在朝中为了稳固自已的太子地位他不得不拉拢住卓御史,故而李昀夜若继续躲在卓府他兴许会就此作罢,可这个美人实在不太聪明,偏又给了他蠢蠢欲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