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母亲,再写自已的父亲。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至亲,我的生命由他们而创造,所以在我有创作小说的设想里,我要先表表我的父母。
其实母亲也好,父亲也好,可以描述的故事很多。只是我还没有形成比较成熟而圆满的思路,所以暂且以勾勒轮廓为主,略去更多的细节。
我的父亲从外观来看,也是一表人才。身高近一米八,浓眉大眼,鼻梁坚挺,是一个美男子。20年前,电脑合成照片刚开始,拥有这门技术的人非常吃香。特别是小县城,生意火得不行。我也拿了父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让师傅合成一张婚礼照。选一个精美的相框,花了二百块钱,一个月后取回来美滋滋地拿到父母亲家里。
说真的,父母亲的颜值高,再加以西服婚纱裙和背景的点缀,那张照片摆在家里,可谓“蓬荜生辉”。
然而兴许父母亲的原生态黑白照就是高标配,所以母亲的第一反应是心疼我花钱了,唠叨了几句。父亲没说什么。但是后来告诉我:小镇一个修表兼照相馆的人也会合成照片。当时是因为父亲修表,无意聊起这事,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从小学就认识的同学。
父亲很少高声说话。即使发火了,声音也是很中听。可惜父亲的这一优点我没有遗传到,相反我说话给人的感觉是在“吼”,不是说!天呢,我无奈极了!
父亲是一位老革命。他十几岁就参军了,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他都参加过。20多岁时,已是排长了。遗憾的是父亲因为我的爷爷,还有我的母亲,不得不离开部队,复员回到农村老家。
后来我问过父亲为什么要回到农村老家。父亲说他的大哥,也就是我唯一的一个叔叔病逝了,爷爷身边没有靠得上的人,所以让父亲回来。其次我的母亲是因为我的外婆坚决反对母亲当兵,不让离开她,去遥远而寒冷的黑龙江那里生活。所以做女兵的梦想没能实现。父亲说他在部队时,给母亲写信让来部队,做一个医务女兵,可惜的是母亲的母亲却不同意。
我后来和母亲开玩笑。我说妈妈你要那时候当了女兵,说不准现在是个女领导了,我就是官二代了。母亲撇嘴:她要到黑龙江了,你外婆又得穿露趾头的鞋子了。
父亲小小年纪就被爷爷送到了共产党办的公学班学习。这些学校都是为共产党培养人才的。由此可见,早期共产党的目光高远,尽管是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但仍然要克服困难,想方设法,因地制宜,兴办公益学校,让普通的百姓从中获得滋养,学到知识和能力,真是了不起。父亲就是经过这样的培养,从而成为一个军人,一个共产党员,后来又做过很多地方基层和单位的领导。在他的身上,一直保留着一个优秀党员的本质和素养,直至晚年。即使离了休,父亲多年来都是所在地的优秀老党员,最美老干部。
我在为自已的父亲写下这些文字时,题目拟为“九全九美”。因为在我有印象开始,我的父亲都被人称赞的多,很少听到有人说父亲的坏话。当然,“不能成为朋友的人”也不是没有。
俗话说得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父亲也不是没有缺点,比如说越到晚年,父亲因为腿疼,因为糖尿病,很少活动,以至于不喜欢洗脚刷牙。每次洗脚,我们都得反复做工作,耐心地劝半天才答应洗。我说父亲:你老了多么有福气,女儿不嫌弃你,给你洗澡洗脚,你应该好好配合才对。我们老了,还不知道有这福气么。
父亲听了,憨厚地笑着,很配合地让我们给他洗了。以后也不用再多说,只要给他拿来刷牙的,他就刷了,只要给他洗洗涮涮,他都很痛快。
在这一点上,父亲和母亲截然不同。母亲极爱干净,吃吃喝喝很讲究。父亲比较粗糙,有吃有喝就足矣,从不挑剔。所以父亲一直是好人缘。
父亲啊,愿天有灵,你和母亲都能看到我的文字。
(今天为父亲就写么多了,待后续-2024.10.4-21:43)